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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当赤道留住了雪花,眼泪融掉了细沙,你会珍惜我吗?

刘思瑶把林珊送到我身边,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我只能满怀愧疚的躲开她的眼睛,无言以对.

你们回去吧,我照顾她吧.

行,好好照顾啊.

刘思瑶招呼她们几个人渐渐地离我们远去,我慢慢的放开了手臂,爱怜的看着林珊略显苍白的面庞,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这样默默地看着她,林珊也默默地看着我,俩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代替了周遭的嘈杂,呼吸声盖过了汽车轰鸣地声音.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想吻她,顿时之间内心的这种感觉竟然难以抑制下去,林珊也默默地看着我,闭上了眼睛,终于我吻了她一下,不过仅仅是吻了一下她的鼻尖,用右手拢了一下她已经不再是保持的小马尾的发型.

今天我才发现,你留这个发型蛮漂亮的.

我已经留了好多天了.

林珊的语气满含失望,不知道是因为我对她发型改变的无视,还是刚才本应该给予她的吻.

上次的事情对不起.

假如没有她,你还会那样决定么?

我不知道.

是不是因为你认识她比我早啊.

这不是先来后到的问题吧,可能只是一种彼此的感觉.

你对我没感觉?

也不是,我只是怕无法给予你长久的相处,我害怕你失去的比得到的要多.

你能给予她么?

额,我......

林珊问到这个问题,我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答,一次的火车偶遇真的能换来一生的相伴么?对我而言,许下的承诺就要无条件的去遵守,去完成它,可是在这漫长的一生之中,真的会是那么平坦么.我冷在当场,表情僵硬的立在当地.

看你傻傻的样子,算了,不难为你了,我们走走吧.

恩,好吧,你真的没事么?

什么事啊我.

刚才看你好像喝了好多酒.

不是好像,真喝了好多.

喝了多少?

额,记不大清了,六七杯吧感觉.

这么多?

六七杯很多么?

当然啦,一杯三俩三,六杯就是俩斤,你说多不多.

吓到你啦?

恩,以后不许喝那么多,知道吗?

你凭什么管我,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不听!

算了!

生气了你?

恩.

骗你的,只要你好好的,我以后就不喝了.

是啊,女孩子喝这么多,像什么话.

最起码看到你心疼,我觉得也是值得的.

乖乖的,别胡思乱想.

我们慢慢地在马路上溜达着,她在前面多我半个身位,我一步步的跟在后面,俩个人步调竟然如此的一致,看起来就像是一对闹了别扭的热恋中的情侣一般,慢慢地走着,静静地沉默着.我仔细的看着林珊的背影,温柔的,瘦瘦的,半年的时光,林珊的头发竟然长的好快,披散整齐地如瀑布般盖住了她白皙的脖子.林珊今天穿了一件半身白色羽绒服,下面是黑色的浪花裙子,黑色紧致的丝袜,长长的靴子直达膝盖,使得她看起来可爱至极,让人无限爱恋.如果不是突然而至的短信声音打破了这种冬夜美丽的风景,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短信声音响起,我们同时挺住了脚步.

我没有拿手机,只是怯怯的看着林珊,直到她略显缓慢地,沉重地转过身来.满面泪痕的看着我的眼睛,俩个人足足对视了五秒钟.

谁的短信?

不知道,移动客服的吧.

我努力使自己愿意相信这种鬼话,每天的这个时间,都是我给小惠打电话的时间,现在已经超时了,怎么会是移动呢.

骗子!

我真的不知道是谁.

骗子!

我不看了好吧.

拿来我看!

这个不好吧.

骗子!

好吧,给你,看吧.

对流泪的女孩子,我一时之间也没有了什么主意.

果然是她!

林珊结果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发信人的名字,好在林珊没有再继续操作,只是默默地盯着屏幕,然后凄美无助地看了我一眼.

你自己处理吧.

我在这样的时刻,只能选择无情的关机这种方式去处理了.

这下我彻彻底底的陪你吧.

我牵过林珊的手,软绵绵的冰冷的小手.

林珊没有抗拒什么,默默地看着我的眼睛.

你明天怎么和她说,再骗她一次?

现在来看,也只能这样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怎么能这么说呢.

你自己不算么,你自己说.

如果要我自己说,你说的没错.

坏蛋!

那你报警抓我吧.

讨厌,我怎么报警抓你.

就说我是人贩子,然后你是受害者.

警察叔叔会听么,你傻乎乎的,我拐卖你还差不多.

那你打算把我卖给谁?

我自己啊,还用问么.

好吧,我认命了只能.

听话就好.

我伸出手臂,抓过林珊的另一只手,同样冰冷,冷到内心.

你怎么不把手放到兜里啊,这么冷的天.

那你怎么不早点牵我的手,冻死了.

我把林珊的手放到我衣服里面心脏的位置.

暖和了吧.

恩.

林珊把手绕到我后背,又一次抱住了我.

我看到林珊依然还有泪痕,伸出手去给她擦拭了一下.

以后别为我哭了,知道么.傻孩子.

恩,只要把你留在身边我就不哭.

我们回去吧.

恩,不过现在应该锁门了吧.

应该不会吧,现在才几点啊.

我看了看手表,一点.

已经一点了?

看街上这么少的人,差不多是这个时间了.

那我们怎么办,在这呆一晚上,明天早上扫大街的人发现俩具尸体.

还是缠绵的抱在一块的尸体,有什么不好.

我可不想这么着英年早逝.

陪我一起死不好?

好是好,就是太凄惨了,何况还是个饿死鬼.

你饿了?

你不饿?

恩,刚才吃的全吐啦,怎么不饿.

那去吃点东西吧.

这个点了去哪吃啊.

我知道一个地方,通宵营业的,不过东西做的不咋地.

很难吃么?

比食堂强点.

那走吧,我请客.

怎么能让女孩子请客呢.

我说着玩的,反正我没带钱,就是说说客气话.

我发现你才是坏蛋,坏宝宝!

近墨者黑,谁让我和你在一起的.

那走吧,吃点东西去.

再喝点?

你不许喝!

我看着你喝,给你倒酒.

恩.好吧,你不能喝啊.

我们往前走了一百米左右,就看到一处略显孤独的灯光亮着,我拉着林珊的手推门进去,老板娘很热情,把我们领到一个靠里的位置上.这是一个休闲餐厅,餐位都是半封闭设置的,靠里的位置多少没有那么冷.我们坐下后,老板娘把菜单摆到我们面前.

吃点什么?

现在你们着还有什么啊,稍微快点的菜.

烧烤快,炒菜什么的估计就慢点.

这么冷吃烧烤差点吧.

有汤的,牛肉汤.

那要一份汤,随便烤点什么都行.

有酒么你们?

林珊还是想喝,看来是.

有.

拿俩瓶,古都就行.

一瓶就行.

我赶紧劝林珊.

那就一瓶吧.

一份汤,十个羊肉,十个猪肉?

我不吃羊肉,你呢?

我看着林珊,说完这句话就有点后悔,记得林珊好像说过.

我吃!再烤十个辣椒,四个饼.

好嘞!

老板娘转身离去,不大会功夫汤和酒就拿过来了.

拿俩个杯子吧.

不大会功夫,点的东西就都上齐了,林珊打开酒盖,给我满满的倒了一杯,自己也打算倒上.

等会!你不是说不喝的么.

今天高兴,就喝一杯,好不好?

那行吧,就一杯啊.

我给林珊盛了一小碗汤,淡淡的牛肉香气飘散开来.

挺好喝的.

真的么?

恩,这足以证明你又骗我了.

我怎么骗你了?

你刚才不是说.

我赶紧摆摆手,不让林珊说下去,万一被老板娘听见就不好了.

我敬你一杯?

你不许多喝!

知道了.

我闻了一下酒味,普普通通.抬头喝了一口,杯子里去了六分之一.

林珊去的稍微多点,看起来滋味不大好受.

我赶紧又给她盛了点汤,敦促她喝下去.

凌晨一点钟,我望了望窗外安静的冬夜,风声敲打着萧索的街道,空无一人.淡淡的灯光照耀着有限的距离,我调整双眼的聚焦,望着窗玻璃上的自己,忽然感觉自己竟然如此陌生,好似另外一个人也同样的坐在对面另一个世界里如此这般的望着我,内心说不上开心还是伤心,平静还是波澜,四周静悄悄的,我又幻想了,幻想着这一刻的时间无限的拉伸下去,直到世界毁灭的终点,像极了十年后我坐在咖啡店里的情景,也是这么望着茶色窗玻璃上的另一个自己,还是如此的陌生,即便和我是多么的如影随形,却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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