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保林一个人住在家中自斟自浊,手中的香烟都快变成灰了,也不曾吸过一口。这个房子是左氏的物业之一,左岱宇临时安排他入住,里面生活用品应有尽有,比起单寡的医院好上百倍。
他很奇怪自己何时对苏菲动了真情,难道就是刚才那匆匆一吻?还是自己虽然失忆,但是往日的情怀却还没有失去,是以苏菲的少量柔情唤起了自己心中沉睡的深情?还是自己根本就是犯贱,在别人投怀送抱的时候嫌弃不已,到她抽身离场了,反倒舍不得?
情之为物,哪能理性分析,他那颗破脑袋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刚准备倒头睡下,激昂的电话铃声响起,这是他为陆峰特设的铃声,是《财神到》的欢快音乐。他接起电话,传来陆峰冷酷的声音:“你今天怎么会来?”
易保林回答:“我跟你说过了,大哥今天来接我出院。下午安顿好后,大哥让我陪他去参加这个婚礼,我就去了。”
他这声大哥叫得很是顺口,陆峰听得却不甚舒服:“以后在我面前,叫他左岱宇就行了。”
易保林不以为然:“也就是一个称呼,我叫习惯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他就行。”
“我再说一次,叫他左岱宇,以后这种事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不要忘记你是拿谁的钱,办谁的事!”
不知为何,隔着电话易保林也忍不住哆嗦一下,便唯唯诺诺:“是,收到。”
“还有,以后要到哪里去,要做什么事之前都要向我请示。今天你突然出现在我婚礼上,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否则,后果自负。”
他声线平和,易保林却连指尖都渗着冰冷,得罪了陆峰,他就要从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回到以前那样朝不保夕的苦日子。他说:“知道了,以后我会事事向你交代。”他心里却在暗骂:“要不要上厕所也跟你报告,买个包子也给你发短信啊?”
陆峰问道:“今天你和左岱宇很早就离开婚宴了,后来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易保林条件反射:“别提了,大哥……不是,左岱宇今天发疯打了我两拳,我现在两边脸还隐隐作痛呢!”
陆峰的声音突然有了浮动:“他打你?为什么?”
居然有人为自己鸣不平,易保林很是兴奋:“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是那个叫苏菲的逼着我和她结婚,我死都不肯,左岱宇就打了我两拳,我还是不肯就范。陆峰啊,你知道我这可都是为了听从你的吩咐,否则苏菲要样貌有样貌要钱财有钱财,我同意还来不及,怎么会拒绝呢?”
电话那边半天没有回应,易保林还以为断了线,连“喂”了好几声,这才传来陆峰的声音:“做得好。记住,不要跟苏菲发生任何关系。”
易保林在嘴里轻轻嘟哝:“我想人家还不愿意呢!”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一切听从你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