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帮人帮到底,自告奋勇帮辛合翰打前哨战,前往打探周施桢的虚实。辛合翰的出现,让她暂时忘却烦忧,她实在需要朋友之间的打趣关系来忘却饮食男女之间的情爱纠葛。
周施桢一如既往地在家画图,苏菲见写字台旁的垃圾桶中扔满了揉成一团的废纸。看来,她也是为情所困,工作效率减低。
周施桢的新家,一切从简,诺大的客厅除沙发茶几之外,只有一个可移动的写字台。“搬家那么久,也没有置办家具啊?”
“向来是童子恩喜欢那些欧洲家私,豪华装修,我还是喜欢一切简单。”能若无其事地提起前夫,看来是真正放下了。
苏菲喝口茶,问道:“听闻你爱上了辛合翰,千方追求而不得啊?”
本以为周施桢会打死不认,没想到她直认不讳:“是啊!是他告诉你的吧。我啊,足足送了几个月的花,还给他煲汤买围巾,没想到他真是铁石心肠!我放弃了。”
“你不必放弃,其实他……”
“你不必说了,本来不过是想让他尝尝失恋的滋味,没想到却赔了夫人又折兵,搞了大半天他不为所动。看来,他真像他所说的,是个机器人!我不玩了。”
苏菲从沙发上跳起来:“周施桢,你说什么?你干这些事情不过是为了耍他,你太过分了!你不是向来对感情很认真的吗?当初还为情自杀,现在怎么会突然这样玩弄感情,太过分!”
苏菲一连几个“过分”骂得周施桢一时哑口无言。半晌,她努嘴道:“是他过分在先,不能怪我无耻在后!”
原来,当日辛合翰受苏菲之邀亲自为周施桢治疗,他并未将她当作普通的病人,而是将她当作一名朋友。常言爱屋及乌,朋友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因此他对周施桢多了几分关心。正因如此,他常常在周施桢伤口上撒盐,散布他的一家之言:“恋爱本来烦恼,婚姻更是无谓。你本来可以成为一位名满香江的设计师,甚至将来超越夏奈尔,留名千古。没想到你却为了一个男人自残余生,真是可悲可怜呐!”
周施桢的轻微抑郁症在他的冷言冷语摧残之下,居然奇迹般地痊愈,但是辛合翰还是不肯放过她:“恋爱简直是浪费时间,但是为了人类繁衍,女人总是要生育的。你和苏菲这样的现代女性,倒是可以选择试管婴儿,这样既省却了婚姻的烦恼,又能为人类效力。”
周施桢问他:“你这样侃侃而谈,难道从来没有恋爱过?”
她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做这样不符合经济原则的事情。不过我鹤立鸡群,这样的智商和才华如果不流传下来,实在可惜。在我退休之际,我自然会找个代孕母亲将我的基因流传下来,也算是为人类历史尽点绵薄之力……”
“你说可气不可气,我刚刚为情自杀,他却在我面前一味地鼓吹恋爱多无知,而他自己多智慧。所以我病好之后,把心一横,决定让他也尝尝失恋的滋味,看他是不是还那么大言不惭!”周施桢说起辛合翰的谬论,还是义愤填膺。
苏菲抚掌大笑:“他这些辛氏道理,这些年早将我的耳朵磨出茧来了。他对自己的这套理论可是很骄傲,一般人他才懒得与他废话。他肯定是将你当作朋友,才会苦口婆心地与你说那么多。”
“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是好心。苏菲,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指着和尚骂秃子,还欢乐得不得了。所以我一气之下,就开始追求他,看他是不是真的是个外星人,不会受恋爱之苦。没想到他还真是外星人,我一个女孩子,又是煲汤又是送花,他居然还嫌弃得不得了。直到我使出杀手锏,约他吃最后的晚餐,他忙不迭地答应,像送瘟神一样送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