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澈宇一脸阴霾,却又不能发作,每次他一有心事便一定会去一个地方。
当他推开那扇虚掩的朱色的木门,映入眼帘的全是萧条的景色,他有些恍惚,那段宫里的日子是他最开心,最无心计的日子,如今一切都是人去楼空,花逸你终究不属于任何人,你属于自己。
北澈宇有些沉痛的闭了眼,有滴泪滑过脸颊。
他第一次从曼珠沙华的正门而入,以往都是半夜使了轻功来那望着一片血红的曼珠沙华,驻足到天明。
眼前一片血红,红得如火如荼,有花的无叶,有叶的无花,花和叶生生世世错过,这就是你要告诉的话吧。
你说你喜欢这种花,便是因为它背后的寓意,原来你从一开始便看得如此清晰明白,我们这些男儿,竟然不比你看得长远透彻。
北澈宇不知今日为何会比平常伤心一百倍不止,难道是自己又要做回当初在黑夜里厮杀的自己了,还是他明天会将一名女子的终生幸福毁于一旦,还是坐上这帝位的他在没有铲除所有的阻碍前,一次也不许自己因情误事。
为情舍弃江山,我只做一次,只是为你,如果那人不是你,就算再像你,也终究不是你,我北澈宇不会再被情字困惑第二次。
他目光如炬,望着天边的夕阳,眼里沉静似水,深不见底。
“不好了,不好了”
一老仆连滚带爬的向安延咏的房间去。
“休息好了再说,什么事这么心急火燎的?”
安延咏正享受着侍妾为他按摩的感觉,见自家老奴这样没有礼数,还是第一次,念在这是第一次,又是老管事了,这才平息了心里的不悦。
那老奴瞧了一眼那正替安延咏按摩的婢女,心里犹豫着,这家丑可不能外扬,谁知安延咏要的就是赵雅茹出丑,只是这个始作俑者,他可是不想做,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弃。
能让这个管事如此着急的事情,只有赵雅茹的事了,那女人,吃起来也味同嚼蜡,也不懂伺候男人,要不是北帝下旨赐婚,他才不会娶那样的女人。
“说吧,什么事情,她又不是什么外人。”
安延咏依旧傲慢的望着跪在床前的老奴。
旁边的女子听到安延咏这花,心里顿时心花怒放,环住安延咏的身子,猛的亲了一口。
那老奴突然垂低了头,心里暗骂,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廉耻。
“老奴只有一情要禀报,赵小姐在屋子里自缢了。”
安延咏听到此,狠狠地甩开勾住她腰的女子,把衣服扔给那女人,生气的命令道:“给我更衣”。
那女人上一刻觉得是天堂,这一刻却宛如地狱,她只是一个贱婢,不能有自己的思想,既害怕有熟练的替安延咏更衣。
老奴鄙视的望了一眼那贱婢,跟着安延咏出了屋子。
那个赵雅茹不知道比这女人好多少倍,可是怎么偏偏嫁给了这么个有野心的安延咏,老奴只是把这话藏在了心里,亦不敢为那个赵家小姐说什么话。
“皇兄,你真的决定把那女人当棋子送到枫国吗?”
平淡而冰冷的声音,隐藏了一丝气愤。
无声的沉寂,为这夜色增添了些许冷魅的凉。
“我这是迫不得已,不能再像以前般妇人之仁。”
北澈宇不为所动的像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亦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妇人之仁?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只会毁掉你现在的一切,你的野心怎么就不能被满足?”
北澈宇不语,心里却泛起一丝酸涩。
曾几何时,也有这样的一位女子说过同样的话,只是现实不允许他心慈手软,他从小就只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皇弟,你休再多言,这件事,皇兄我自会处理好,不需要皇弟你来操心。”
“好,很好。。。真的很好。。。”
北辰轩笑得有些隐痛,却依旧是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