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多少载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
一男子身着灰蓝色的袍子,因为镶嵌了几簇繁花,这袍子在月光下竟然耀眼生辉。
只是他的目光却紧紧的锁住眼前颀长的身影,眉目微皱,似对前方的男子有什么不满,又似乎有些心痛。
“洛宇,你不明白,你永远不会明白,因为你从未爱过,从未。。。。。。”
眼前的男子猝然转身,面冠如玉,额前的梨花饰物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圣洁如同星辉皎月,似乎连多看一眼都将会是罪过。
洛宇双拳紧握,眼前这个男子当真对那女子如此痴情!他不信,他也不许,他没爱过?是啊,他的确没爱过,更没爱过任何女子。
“凤离,你放弃吧,你只能每年的七月十五才能恢复自己的真身,而这天一过,你就会恢复慕青羽的身份,那不是你!你明白吗?”
洛宇有些隐忍,内心疼痛。
“洛宇,对于你的妹妹,我很愧疚,可是感情的事情从来都不需要任何理由。”
凤离似有些疲倦,修长的手指不知何时,取了玉箫,在月下轻吟低唱,委婉动人的箫声悠远的回荡在寂静的夜空。
魅姬这几日,重复的做着同一个恶梦,有些心力交瘁,今晚才浅眠不久,便听见有箫声传来,心里莫名的随着箫声一痛。
她好像看到一片红色的花海,一名女子双眼通红嗜血,魅姬莫名排斥着这个梦,似乎有什么她不想知道的事情将要一步一步的上演。
近几日她睡得不安稳,不知何时,妖娆风华的魅姬不复存在,似乎此刻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需要别人安慰的平凡女子,梦里她一步一步的向着那名女子走去,梦外的她手里紧紧的攥着手帕,轻咬着下唇,似乎再使劲便要滴出血来。
梦境一转,她看见那女子的眸色早已恢复如常,一个人面无表情的走在来往的人群里,眼里一片虚无,没有任何东西能引起她的注意,就好像她的一切都是一张白纸。
魅姬紧紧地跟着那名女子,心里莫名的心疼,莫名的难受,直到那女子走到一偏僻的小巷,魅姬心里一紧,总觉得有什么不好得事情发生。
那女孩一身褴褛,那身上的衣服哪是衣服,简直就是几根藤蔓加几片叶子勉强裹住玲珑的身躯,起风了,那女孩有些冷,瑟缩到巷子里的一角,孤独寂寞,雨点渐渐多起来,那女孩晶莹的眸子呆呆的望着天空。
她木然的伸出双手,十指如玉,雨水轻柔的划过那女子的指尖,晶莹剔透,在少女的手里留下一抹弧度,轻然滑落。
魅姬惊讶的望着那水滴竟然变成了一颗花种,像幻术般不消一刻便生长出一株娇艳欲滴的花朵,那花红艳似血,竭力的吮-吸着甘露,生机蓬勃的生长。
魅姬望着这花,惊讶的神情变得惊恐,这花是梵粟花,世间最冷漠无情的花。
这花起初和曼珠沙华一同生长在冥河岸边,后来因为此花不仅无情,而且会将身旁的阻止自己生长的其他梵粟花吞噬掉,所以每当曼珠沙华,茂盛得如同一张浩瀚的血海时,而梵粟花却是零星的几簇,荒凉悲戚!
曾有一得道高僧,路过冥河畔,因望这花一眼,便双目流血不止,那僧人拚尽最后一丝力气封住了此花的魔性,如今才会有梵粟花花海这样的盛景。
没想到这花的魔性虽然封了,它只是不再伤害同类,可是对于任何有生气的动物或植物,它都会将它们吞噬了化作花肥,又因为是种在极阴寒之地,所以每逢有人经过冥河,便会惨死。
那些人死后,骨肉都消磨在那篇花海里,骨肉与花的根茎相连,互相吞噬,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冤死了多少无意踏入这片花海的生灵。
直到后来,天帝了解到这花海害生灵无数,却没法将她毁尽,又这样搁置了几千载,在冥河对岸的曼珠沙华渐渐被这梵粟花吞噬了大片,那梵粟花竟然可以渡过冥河,冥河河面是不长任何植物的,可这梵粟花却因那黑色的河水,长得越发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