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响起温沁寒略有担忧的声音,兰樱转身去看,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安的看了即墨一眼,希望温沁寒不要误会什么啊,应该不会吧!这种担忧无关****,只是兰樱向来自爱,甚是不喜欢有人为了一些无谓的事情误会自己,仅此而已!
温沁寒走近,与长身肃立的即墨眼神交汇,那一瞬间兰樱似乎看见了一束光在两人中间激荡,温沁寒的脸色很阴沉,这是兰樱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的表情,那是一种极其敌对的情绪,眼睛里都有一种近乎于凌厉如刀的深沉;而反观另一边的即墨,他的表情在笑,眼睛里则是意味不明的淡然;站在一边的兰樱看着两人不明意义的交锋,心里有点疲倦,她微微侧身,想要后退一点,脚下却踩到一块滑溜溜的石头,眼看就要摔倒了。
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兰樱睁开眼,见两张脸都离自己很近,那两人一左一右的都扶住了自己的腰。两张脸,两只手,不同的人,兰樱的心里竟然生不出意思的涟漪,急忙站稳,说:“谢谢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就转身离去。温沁寒无言的跟上,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即墨的唇角绽放出不明所以的笑意。
城南一处旧宅,这幢宅子和金陵城中其他的富庶人家的家宅不同,不够恢弘气派,到是有一种江南的婉约气息。园内小桥流水,密林茂竹,很有安逸闲散的氛围。
听到脚步声,兰泉抬起头,看着来人,脸色不善的说:“你失信了。”即墨无所谓的淡淡一笑说:“没办法,温家盯的太紧了。”兰泉放下手中的书卷,嘲讽般的笑笑说:“不如痛快的承认自己没用,不是更好。”即墨微微眯了眼睛,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有求于人还是这种态度,有点说不过去吧。”闻言兰泉起身来到他面前说:“有求于人的可不是我,当初是你说你能带兰樱离开温家我才跟你走的,要是你做不到,我待在这里又有何用啊。”兰泉的态度很嚣张,而且一直是这样,即墨起初会觉得有趣,他很好奇明明从小看人脸色寄人篱下的人,怎么会有那么高傲的心性,可是时间一长这种有趣的心态就慢慢淡了,论少爷脾气,他即墨自称第二便没有人敢自称第一,而且长此以往,兰泉会越来越不受束缚,那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即墨突然伸手卡住兰泉的脖子,到底是十五六岁的孩子,从来没吃过什么苦的兰泉哪里受得住自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即墨的力道,一张略显稚嫩的脸涨的通红,说话也只能发出一些断断续续的单音节,时间一点一点的溜走,兰泉的意识也逐渐开始涣散。即墨见状猛的松开手,无力依靠的兰泉顿时瘫软在地。久违了的空气再度进入身体时,兰泉抬头看着态度倏然改变的即墨,眼睛里满是不甘与恐惧。
即墨蹲下来,视线与兰泉平齐,他似笑非笑的说:“顺应时势,是做人最起码的智慧,枉你读了那么多的书,却连这个都不懂。”他的讽刺在向来心高气傲的兰泉听来格外刺耳,他抬头直视即墨,说:“你软禁我,无非是为了兰樱,可是你觉得兰樱会心甘情愿跟着一个这么对她的弟弟的男人吗?”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即墨轻轻一笑说:“心甘情愿这种东西是有一个前提的,就是男人没用无能,只能以此为借口,我不需要。留着你不是为了任何人,你只是一个给兰樱权衡利弊的砝码,但是我相信,她比你聪明。”这么狂妄的话让兰泉觉得屈辱,但是偏偏无力反驳,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不管他多么憎恨这个狂妄自大到极致的男人,也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有隐瞒过什么,他所求所想从来都会简单直接的说出来,可是越是这样,兰泉对他的恨就越是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