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儿每天守在壁炉边,摇着婴儿的摇床,只要没人打扰她甚至能这样坐一天,看着那个如花蕊般的小小人儿,珂儿的心就被一种很温暖的情绪温暖着,安逸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安妮的信越来越少,外面的信息也越来越少,就让他们去争去抢吧,或许对于一个弃子而言没有消息就是家族最好的消息。
噩耗在冬天传来了,珂儿还没拆开信封,就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撕开信笺,母亲颤抖的笔记:安妮被判了**罪和叛国罪,十一月底处以绞刑。
珂儿觉得仿佛有一个炸雷在脑海中炸开了,泪水像洪水般汹涌的从眼眶中夺眶而出,那个在她生命中几乎占了一大半的女人,她就要死了。
比上次去救姐姐还要着急,珂儿自己骑了马从肯特郡连夜赶到了伦敦。她穿着家常的衣服,直奔监狱,姐姐端坐在里面,似乎心静如水,就好像你一直小心翼翼的捧着的珍宝,可是它碎了,再也不可挽回了,那个最可怕的结局已经造成,反而没有了东墙事发的隐患。
珂儿走进去,安妮的死灰一般的眼中,燃起了一丝光亮,她们紧紧的拥抱着,就像小的时候,离开所有的约束,到回到卧室睡觉时,白天受到了委屈,珂儿就会挨着安妮睡下,两颗黑色的小脑袋凑在一起,像两朵顽强生长着的冬菇。
“我没有。”安妮迫切的解释道,最后的一刻,她只希望有人相信她是清白的,而珂儿永远会相信她。
珂儿当然知道安妮指的是什么,安妮急于想给国王生下孩子,但是国王却一点点的厌弃她,她便只能买通国王的侍卫私通,还没有达到目的,就被一直在暗处伺机而动的主教告发了,就像当初甩掉凯瑟琳一样,国王除了为安妮的行为蒙羞,到很满意甩掉了她。
珂儿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去求国王,让他放过你。”安妮苦笑着摇摇头:“珂儿,你怎么总是这样蠢。”
“他说过心中对我有感情的。”珂儿像是鼓气一样继续补充道。
“所以说你蠢,这是一场豪赌,要么做王后,要么连个普通的女人都不做了。”
珂儿不想和姐姐争辩,向国王的侍卫行了贿。
国王疲惫的看着安妮:“你来了。”
“是,很抱歉每次站到这里都让您想到了不快的回忆。”珂儿有些局促,这个她以爱人的身份陪伴了一年的男人,她从来不敢对她说出自己地想法,而这次她要为了自己闯下弥天大祸的姐姐,违逆他。
国王苦笑着点点头。
“您可不可以,”珂儿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励:“给姐姐一个机会。”
国王温和的看着她:“珂儿,跟我在一起这些日子,你从未求过我任何事,你总是那么安静平和单纯,当年你的离开,也是我的错。”
珂儿的目光也染上了一次琥珀色的温暖,从监狱探视回来的凄楚淡了些,但她没有忘记自己站在这里的目的:“我曾经真诚的爱过您,那么我可不可以用这一点点爱,请求您对我姐姐网开一面?”
国王沉默的看着她,但表情依旧是平和的:“珂儿,你会为你的善良得到好报的。”
珂儿开心的攥起了手,谁说软弱是最容易被**的,当一种东西发展为极致的就会转化为相反的一面。她这才发现一层细密的汗附在她的手上:“这么说你会对姐姐法外开恩了?”
“能为你做点什么,我很高兴。”国王谦和说。
珂儿有些感动,她终于安心了。姐姐有救了。
寂静的长桌子上,久久沉醉在回忆里的亨利,诧异的看着安妮,她面色苍白的问:“你说的是真的?珂儿曾经向你祈求过饶恕我。”
亨利晃了晃自己杯中的红酒,淡漠的说:“当然,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小心翼翼的在我身边,保护着自己,保护着家人,当然还有她爱闯祸的姐姐,甚至希望能够保护得了那个西班牙的老女人。”国王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珂儿脸色难看的看着水盆中姐姐震惊的表情,她是声泪俱下的向国王求了情,但是国王却言而无信,行刑的那一天她站在人群里看着她的姐姐,那个遥远的渺小的身影转向神父,低下头去祈祷,亲吻了玫瑰经书,她在断头台前跪了下来,双手抓紧木桩,珂儿想这到底是种怎样的感受,把脸贴在光滑的木桩弧槽中,嗅着河上吹来的暖风,听着头顶海鸥的鸣叫。
所以姐姐才会投奔吸血鬼,才会报复自己,杀了自己的孩子?
不,即使是这样的理由也不足以弥补她伤害自己孩子的罪恶。
亚当跌跌撞撞的走了近来,冲向冰箱,抓着血袋就是一阵狼吞虎咽,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喝过血了,偶尔在街边捡个耗子或者狗充充饥。
“鹿晗,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安妮找的那些东西,在亨利的地下室啊。”
鹿晗脸色苍白,掐着指头,算了算,惊呼道:“珂儿快去看看今晚的月亮,是不是满月?”
珂儿抬头看着**的月亮,再看看鹿晗大惊失色的表情,说到:“是满月。”
“不好。”鹿晗大叫一声:“亨利是个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