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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掌心的缘分

关于杨春林和许小可同学的情意可以追溯到他们的四年级。

班主任的一次编排座位,杨春林跟许小可同桌,让这两个原本属于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从此有了关联。

某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被后桌那个调皮男生用蚂蚱吓哭了的许小可同学趴在位置上一直不停的哭。旁边认真写作业的班长杨春林面露无奈,又哭了。停笔哄了又哄,安慰了又安慰,爱哭的许小可同学却还是无动于衷。忍不可忍的杨春林不可耐合,只好把怒气撒向肇事者。肇事的后桌迫于班长这一神圣的头衔,只好乖乖地向许小可同学道歉。但被压迫了,造反不了,但还是可以用口头打击一下别人的嘛,于是,这个道歉的男生不满的大嚷,“杨春林,许小可有啥事你都管,你真是她哥!”

就这样,杨春林就成为了班里同学们公认的许小可同学的哥哥。许小可同学念及这位同桌平日里对自己的关心;无偿帮自己补习功课;安慰爱哭的自己;赶跑欺负自己的男生等等一大堆事情后,决定把对杨春林的称呼由“班长”改为“春林哥哥”。杨春林也默许了这个称呼。后来,上官婷曾问过杨春林为什么会同意平白无故多出了个妹妹并且及尽的疼爱她。杨春林想了想,他说,说不上为什么,就只知道内心里是喜欢这个妹妹的,想用心去呵护、疼爱这个被大家公认的妹妹。

缘分,或许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这对被大家公认的兄妹一直从小学的四年级同班到初中的三年级。只是在初三放寒假时,许小可出了车祸,在家休养了好几个月。许爸妈怕耽误的课程会影响中考时的发挥,又念及女儿女儿入学时间比同龄的孩子都小,便决定让女儿重读一年初三。就这样,杨春林已经是高一了,而许小可还是初三。

平日里,受许小可同学所托,杨春林一有空就跑去她家教她功课。许爸妈是极其欢迎的,一来是从女儿的嘴巴里得知这位干哥哥平日里对女儿诸多的照顾,二来是自家女儿笨,有个重点高中的同学自愿来辅导,是件好事;三来是许爸妈觉得杨春林这孩子不错。后来的后来,平时笨笨的许小可在中考时考出了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成绩,既然考上了杨春林所在的高中,市里最好的高中。这个结果,让许爸妈高兴了好久,也不辜负杨春林对许小可同学的尽心辅导。于是,杨春林就成为了许小可的师兄,许小可成为了他的小师妹。

许小可双手撑着脑袋,傻傻的想:其实,或许是因为两个人都是独生孩子,都渴望着自己能够有个兄弟姐妹陪伴自己,所以才会自然而然的形成了所谓的兄妹关系。

哥哥用心呵护妹妹,妹妹可以尽情地撒娇。如果,按照这样下去,那该会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知了伏在树干上,开始咻咻地鸣叫,仿佛是夏日里唯一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荡。体育课上,许小可跟同桌秀丽这两个小女生不愿跑到闷热的球场看赛球,就偷偷溜到树阴底下的草地上休息。咬着冰棒,谈论着班里的八卦。

“班长好厉害哦,听说在市里举行的物理竞赛中又取得了第一哎,好羡慕他有个聪明的脑袋。”同桌秀丽一脸的羡慕。

“呵呵,春林哥哥就是那么聪明啦。”许同学一脸的骄傲。

“瞧你那得意样,又不是说你,再说着你哥哥呢!”

“嘻嘻,我是为哥哥得意啦。”许小可咬了一口冰棒,冰冰的,凉凉的,很舒服。

“哟,你还越说越起劲呢。不过,容我提醒你一句哦,你跟你的春林哥哥始终要分开的!”

同桌秀丽的话吓了许小可一跳,“啊,为什么呀?”

“因为我们都要长大呀。长大后的我们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世界。班长要娶妻生子,你要结婚嫁人。所以说,再好的兄妹都要分开呀。”同桌秀丽歪着头想了想,说。

“对哦,可是我不想离开春林哥哥。”听闻此,许小可有些闷闷不乐了。

“咦,小可,你喜欢班长吗?要不,你当班长的新娘,那你就不用离开他啦!”同桌秀丽说完这话,立即跑开了。

“臭同桌,你乱说什么呀!你给我站住!”许小可站起来,猛追着要打人。

“喜欢就喜欢嘛,哪用的着那么激动呀。再说了,站住就是傻瓜,我有那么笨吗?”不怕死的声音又从同桌秀丽的嘴巴里冒出。

“你!抓到你,你就知道错!”

两人就在草地上来来回回的跑着,闹着,嬉笑着……

这是发生在初二的事情,原本同桌秀丽只是拿许小可跟杨春林开了个玩笑,却让打闹过后的许小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青春期的女生敏感而细腻,回想着与杨春林相处的点点滴滴,许小可内心是充满着愉悦的。可是,一念及,长大后的春林哥哥要娶别的女孩,会抛下自己这个妹妹,从此不再疼爱自己,许小可的心里就一直不能平静。脑海里回响着同桌秀丽玩笑的话语,“你喜欢你哥哥吗?”许小可想了又想,不明白喜欢究竟是怎么样的。但喜欢一词却深深的印记在小可的头脑里。

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长大的许小可终于懂得了何为喜欢。她想,她喜欢春林哥哥的,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的笑容,喜欢他对自己的宠溺……所以才会在高三拼尽全力,用力追逐杨春林的脚步,只为了能跟他在一起。许小可想,即使我跟春林哥哥不能同处一个学校,但能同处在一片天空下,也是快乐的。

许小可双手撑着脑袋,嘟起嘴巴。已经五天了,她的春林哥哥还是没有给她一个电话,或者一条信息。在她拨打了几次电话都无人接听后,便聪明的决定该发信息。可无数条信息发出去都如石沉大海,无一音讯。

春林哥哥究竟在忙些什么?忙的连我这个妹妹也不管了?还是,应了别人所说的那句话,当我们都渐渐长大了,只会让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越走越远?

许同学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悲观的想法。“未来是美好的,前途是光明的,一切向前冲!”不知怎的,突然间就想起了高三时班主任最爱说的一句话,小可忍不住笑了。

“回魂啦!下自习啦!你一个人在那傻笑什么呀?”纪宁宁一边收拾课本,一边奇怪的盯着一旁呆呆坐着傻笑的人儿。

“啊?你说什么?”许小可从回忆中转醒,茫然地望着在身边的舍友。

“许小可同学,你神游到哪个星球去了!该返回地球了。”纪宁宁捂着头,一脸无奈。

“呵呵,咱这就返回地球,奔宿舍去。”许小可立即抓起课本就走。

“晕倒!”

“嘻嘻。”

“没长大的孩子。”

……

两个人手拉手,说着笑着离开教室。

自习室喧闹了一阵,终于逐渐安静了下来。独留几个不愿回宿舍的人儿还留在教室悠哉悠哉的玩手机,看时尚杂志。

李子奇和宣传部副部长张萧散会后还留在会议室里讨论,眼看时间不早了,才一同离去。

途经自习楼时,李子奇看见自己直属系的新生班级还亮着灯,便好心地跑上去提醒没时间概念的师弟师妹们,教学楼的关门时间快到了,让他们尽快离开。几分钟时间,教室已经人去灯依亮。李子奇颇感无语地准备去关灯,却突然瞧见旁边桌子有一本崭新的本子。黑压压的一片,似乎写满了字。李子奇害怕是师弟师妹们放学时遗落下来的笔记,上课找不着会着急,便上前拿起察看。

满纸都是同一个名字——杨春林。他?李子奇恍惚了一下,突然间就想起了H大的学生会副主席,杨春林。

记得在一次省里举行的大学生技能竞技大赛中,自己以比杨春林多出微弱的0。1而略胜。杨春林微笑着祝福自己,大度的跟自己握手。对方是有实力的人跟气度的人,李子奇打心里尊重他,所以便从此记住了他。

但世界之大,满地球的人,相同名字的人何其之多,所以李子奇并不确定此处所写的人是否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杨春林。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此练习本的主人就一定不是杨春林,因为,此处字迹整齐,有一股隽秀的味道,不可能出自一男生之手。所以,纸上所写的杨春林应该是这位女生所喜欢的那个人吧。李子奇突然觉得自己挺无聊的,竟然像个八卦女生般去猜测别人的事情。李子奇放下练习本,却不小心把本子翻到了另一页,纸页中央也写着几个隽秀的字,“XX系0901班,许小可”。许小可三字跃入李子奇的眼中,记忆的页码迅速翻到几天前。那个咬着吸管,有着孩子气的可爱师妹。“子奇,愣着干嘛?关灯好走人呀。”张萧看着一旁发呆的某人,提醒道。

“哦,好。”李子奇犹豫的放下本子,关灯,关门,一气呵成。

回到宿舍,许小可才发觉自己的本子落在自习室了。

纪宁宁劝说明儿一大早去拿,可小可一转念,想:如果明天别人一大早就到教室,看到了可不好。于是她不听宁宁的劝,执意返回教室去。

因为快临近闭楼时间,小可的步伐不由加快了些。

“砰”。昏黄的楼梯灯光下,只顾赶路并且稍微近视的小可撞到了一堵肉墙。

“同学,对不起哦。”小可揉揉被撞疼的额头,呲呲牙,低头道歉。

被撞的张萧一脸笑容,对男生而言,被弱小的女生碰撞一下,根本算不了什么;在加上他又是属于强壮型的男生,所以很客气地说,“同学,没事,不用道歉。”

李子奇盯着昏黄的灯光下那张在记忆里有些模糊的脸,在楼梯拐角处淹没的身影,嘴角不由轻轻地上扬。小师妹似乎没有瞧见自己,慌慌张张的离开,想来一定是去拿那个本子吧。看来,那个杨春林在她心里占据着挺大的分量呢。

中途的小小插曲并没有改变什么,该回宿舍的还是回宿舍,该干嘛还是该干嘛。

军训,是每个大学生必然要经历的过程。其中的酸甜苦辣滋味,只有个人才能品味清楚。

成白珠说,照这样烤下去,不出几日,全世界都成黑女了。

“呵呵,我说呀,小白,你暴晒不是成黑女啦,而是变成黑猪啦。”于凝打趣道。

“对啦,小白变小黑噜。”纪宁宁是个爱热闹的孩子,有热闹总不放过。

“哎,两个臭舍友,就知道打击我。你们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变黑吗?哼。”成百珠嘟起嘴巴,跑到小可的床上,拉扯她的衣裳,“可可,还是咱的妹妹好。你看她俩,都在欺负我。”

“可是,小白,我觉得她们说的对呀。”小可眨着最无辜的眼神,说着让成百珠最痛心的话。

“你们太过分了。”小白怒吼。

“哈哈……哈。”宿舍立即暴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话说在这个505宿舍里,积聚了五湖四海的人儿,有来自广东的许小可,来自北京的纪宁宁,有来自湖北的成白珠,还有福建的于凝。

四个人就组成了相亲相爱的一家。在某一天,无聊着的纪宁宁提议道,别人都有叫啥四小虎,八枝花什么的呀,不如我们也为自己宿舍创个名字吧?”

“好呀。”

“好呀!”

“叫……”

在一群人叽叽喳喳讨论完后,终于决定了,叫——四小妞居。

舍名起好后,又开始按出生年月的大小给各位舍友定大小。于凝成熟稳重,年纪比其他人都大,于是稳居宿舍的老大地位,俗称姐大;纪宁宁老二,活泼开朗;成百珠老三,舍友嫌其名字太侥口,并且百珠,百珠,听闻像白猪,加上成百珠的肤色白,于是均改口为小白;最小的莫过于咱们的许小可同学了,幸福着接受三个姐姐的呵护。

“哈哈,明天军训的项目是拉歌哟。天呀,我终于不用站着晒太阳啦。哈哈。”熄灯后,纪宁宁回想起刚翻看着的军训表,极度兴奋。

“宁宁,训练了一天,都累垮了,早点睡觉吧。”于凝在床上翻了个身,嘟喃了一句。

“我兴奋呀,睡不着。”纪宁宁仍然高调畅通,丝毫不觉得扰人入睡是件极恶之事。

“你兴奋啥?”许小可刚接完杨春林哥哥的电话,从走廊回来,心情大好的问。因为春林哥哥他说,明天过来探望自己,顺便观看一下自己在军训时的表现。

“宁宁,快洗洗睡吧。可可,别管她。”成百珠白了一眼一直兴奋而吵吵嚷嚷的人。

“明天不军训呀,并且我们系的师兄师姐来探望我们哎,我当然兴奋啦。何况入校以来,我一直听闻说我们系的李子奇师兄怎样怎样,却始终没有看见他。一想到明天我就可以看到庐山真面目了,我就兴奋呀!”

宁宁的话,成功的挑起了成百珠的兴趣,睡意没了,鳞鱼一跳,从床上爬起,迅速加入话题。“对呀,李子奇师兄的家世极好,既是官权世家之子,又是书香门第之后。有权有钱且人长得又帅。”

“对呀。要是我认识他就好了。”

“不过像师兄这种人,听闻大多都是XX吧。”

“也不一定呀。我相信我们师兄不是!师姐们都说师兄是个很好相处的,他一定是个温柔的男孩。”

“也对,咱们XX系的师兄哎,一定不会乱花心。”

许小可洗唰完毕,看见两个人还兴奋地谈论李子奇师兄,无语的捂着额头,神呀,李子奇哪里好啦,冷冰冰的,性情反复无常。两个花痴女!不过,春林哥哥明天要来看望自己哎,想想就兴奋。这一夜,许小可同学睡得极其甜蜜,因为她梦见她的春林哥哥,梦见了他陪伴她游玩了一整天的游乐园后,在那学校的小湖旁,在那夕阳的照射下,温柔的对她说,“小可,我喜欢你。”

天灰蒙蒙的,似乎还未亮,天上只有几粒不眠的星星在孤伶伶地挂着。

同学们睁开朦胧的双眼,无力地摆动着疲惫的身姿,以迎接稍后的晨跑。

“宁宁,你昨晚当小偷去啦,看你都快成国宝了。”许小可一脸的神清气爽,与站在旁边一直打哈欠的纪宁宁形成鲜明的对比。

“哪有,都怪军训啦!天天都这么早起床,我都没睡够!”纪宁宁原以为今天不训练,拉歌就可以睡懒觉,至少可以迟些起床,没想到还是五点就起床了。挨着小可的肩膀,宁宁闭上朦胧的睡眼补眠。

“第一排第三第四号,你们在干嘛?站好!”

教官一声怒吼,吓醒了处于模糊状态的宁宁,两人立即立正站直。

“一个橙子,两个橙子,三个橙子……”不知道究竟绕着这个四百米的操场跑了多少圈,只知道步子越来越沉重,气息越来越紊乱。好像立即趴下,可是教官不喊停,谁都不可以停,小可咬咬牙,默念着橙子,继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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