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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福地之说

“既然请人,为何不先自报来历?”

陈锋尴尬一笑,说道:“说来惭愧,我本天生祖灵,一直浑浑噩噩,记忆都已经遗忘了大半,只记得自己名字,唤作陈锋。惶惶等死间,却不知怎得,天授神通,封号土地神,当保得一方水土安宁!”

这自然是陈锋编出来的假话,但真实程度也有八九,反正别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陈锋自己是相信的,他说话时,眼神清澈,语气诚然。

“哐当!”司马德手中的酒杯失手掉在案上,喃喃自语道:“天授神通,那岂不是天生神灵?”

复又急迫的问道:“尊神,可是并没有接受禁鬼道录司的册封?”

“善!”陈锋点点头,诧异的看着对方,居然连这内幕对方都知道。“先生如何得知,可否为我解惑?”

“朱建你等退下!”司马德想了想,并没开口叙述内情,反而挥手让两人退下。

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到彼此眼里的诧异,不过还是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李明和杨四郎也很有眼力,见到朱建两人离开,也连忙告退道:“主公,我等也先行告退!”

“善!”陈锋点点头,说道,“你等陪同朱建两人四处参观,司马先生这,我自会照顾。”

等到四人都走后,陈锋挥了挥手,收走了残羹剩菜,重新为两人上上一份新的酒菜后,才问道:“先生为何遣散他等,可有什么机密之处?”

司马德却不回话,反而离座上前几步,跪倒在地,说道:“若尊神不弃,吾愿效犬马之劳!”

“啥?”好事来的太突然了,陈锋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是何原因,之前还有些抗拒的司马德,反而主动请求归于麾下。不过陈锋虽然惊奇,但也不会傻得推辞,连忙走到司马德面前,扶起对方说道,“我得先生,如鱼得水!乃我之大幸也,岂可据之!”

言罢,两人相视而笑。主从之序已定,谈笑间,陈锋又问起对方为何态度大变。

司马德笑着问道:“主公可听闻司马一家?”

“司马?不知!”陈锋摇摇头,对于司马这一家,他只知道司马懿和司马微两人,后世盛传这两人似乎有些亲属关系,只是不知眼前这司马德是不是也是司马家族之人。不懂就问,陈锋倒也不含糊,问道:“先生可是司马家族之人,家居何处?”

“呃!”司马德差点被呛到,感情之前陈锋所言的久闻大名只是个客套话,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乃司马家旁支,十数日前病逝在汉中,奈何祖宗庙宇内,没有我等旁支的位子,无法引入其中,只得自行回家。一路走来,幸得朱建等人的帮村,这才让我少受不少苦。至于司马家族,可以说是大汉八大隐世家族之一,主公既然没听过,我就不多说了,日后,主公遇上了,可要小心司马家的人。”

见司马德有些难言之隐,陈锋点点头不再追问,又让对方继续说道:“乡村之地,一般少有社神,若有,一般也就被束缚在香火祭坛之处,很难离开这所祭拜的村落。这点主公应该清楚。”

见到陈锋点点头,他又说道:“这也是我等起初不愿意接受主公招纳的原因。县中大户也罢,郡望豪族也罢,家中虽然富饶,香火旺盛,但无法形成自有的福地,能拥有祭灵数也不多,少则二三个,多则五六人,其余人等只能沦落成家兵,就算如此,这家兵人数也极为稀少,更多的先人死后,只能各自出来,自寻机缘。”

“但是这世间有三种并不存在于此间,一如上庸鬼王的存在;二如世家大族,比如皇室,我司马家,三如主公,天生神灵。上庸鬼王我就不说了,主公应该有些知道,鬼王者,本有香火祭祀,后来又开府建衙,鬼军过万,生杀予夺,自然拥有福地。而世家大族,功于天下者,天地会赐予祖庙一块福地种子,经长期祭拜,自然会生出神异,开辟出一块福地,这福地有大有小,小的只有方圆数里,大的有三分之一个天下那么大。听说福地中物产丰饶,无水旱之灾,恍如仙境。家族中人只要入得家谱,死后自然会被牵引过去,可保长久。”

“只是这种因族人生出来的福地,需要大量的子孙祭拜之撑,所以,世家大族想要维持福地,首先要保证的是不被灭族,而且要长治久昌繁衍下去,但是往往能够一直生存下去的世家极少,到了乱世,很多世家大族被灭族,自然福地也被尽毁,祖灵自然不得保存,不过就算如此,也比乡村小民,县中郡望所羡慕。而当今天下,最大的世家自然是皇室家族,据说他们的福地拥有三分之一天下的大小,其中更是容纳了百官及军队,只是其中的灵异,却是绝密,一般人等不能相闻。不过比之第三种,又差上几分,因为他们的福地是天地授之,很难扩大。”

“第三种,自然是主公此等天生神灵,神通自是天授。福地也不受天地所限制,只要有香火的祭奠,自然可以无限制的生长。因此,世家豪族若是一旦发现天地间有天生神灵诞生,往往就会抓捕,囚禁与他,豪夺他的福地,用来扩张自己的领地。所以,我才会别开他们告知主公。”

陈锋一惊,怪不得以前老道告知自己,被和他人说是天生神灵,否则必招灾祸,原来缘由在此处。他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不过,天地间的天生神灵屈指可数,主公可能是这天地间几十年间唯一一个天生神灵。所以,世间众人都是向着福地进军。乡间小民则期望着县中大户,郡中豪族;而郡望豪族则是时时刻刻都盯着上面的世家大族,恨不得哪天取而代之;而在真正的世家大族看来,这些连自家族人都无法庇护的郡中豪族,都是些乡下土鳖,根本不屑一顾,他们的目光都奔向更高处。”

“故此,一到乱世,县中大户早早就会择龙而侍;郡中豪族更是为了得到从龙之功,成就世家大族,往往会选择数个世家为主,话之分散投资,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而世家大族则是奔着九五之位而去。那时,不仅是阳间乱成一锅粥,就连各家福地也都大肆出动,此间精彩,可真算是此起彼伏,络绎不绝!”说到最后,司马德露出一缕苦笑。

“我本族也算是世家大族,在整个天下也有些名气,族里更是祭祀不断,但先祖虽开的基业,气数如山,虽子孙也有世代为官,可惜也经不得日日消磨,现在也只保住嫡系族人,像我等旁系弟子,只能出来,自寻机缘!但这福地没并不是没有坏处,福地之间许进不许出,只要是享受过福地香火加持的,必然是很难在从福地里出来,其限制甚至比乡间的社神来的要严。”

陈锋闻言冷笑一声,对此倒是理解,暗道:这福地已经是前世阴间的锥形,此间已是阴阳相隔,阻力甚大,就如同是前世,若是阴间的鬼魂,想在人间徘徊,虽不是万万不可,但也得经历了千辛万苦。不过他也很是庆幸,知道这些情报都是各家世家大族严守的秘密,一般人等都无法探知,若不是正好碰到司马德这个司马家的旁系子弟,哪得这里面的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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