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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记忆里的味道

八月份的空气里都充满了暑假的味道,友谊的味道。中学生在享受假期的轻松味道的同时,还要担心着即将开学那淡淡的忧伤味。早上七点的天已经大亮了,张小念被爸爸拉起了床,一同去后面的河提跑步。

“哎呀,老爸,我不想去。”睡意惺忪的张小念撒娇的冲坐在床边捏自己脸的爸爸说。

“走吧,早上空气多好,起来锻炼锻炼,成天睡懒觉有什么好处呢?你不锻炼只会越来越胖。”张爸以一贯的这套说辞对付着张小念。

“哎呀~~”

“赶快起,你说你再胖些还有人要你么,到时候一身虚肉······”张小念实在受不了爸爸这难以让人入耳的话,于是立马清醒了,极其不情愿的刷了牙,擦了把脸。

早晨的空气果然很清新,尤其是周围满眼绿色的河提,仿佛是一个天然氧吧,让呼吸这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变成了一种享受。暂时柔和的太阳从东边斜照过来滋养着树木,路旁的大树下撒满了斑斓的影子。

“给你说早上空气好吧,你还爱睡懒觉。”张爸得意的说道。

“哎呀,你看我不是都起来了,你还说?”

“恩,不说了不说了。”张爸服了软准备着真正要问的问题。

“小念,你给爸爸说说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张爸跟张小念并排走在大树的阴影下。

“没有呀,咋突然问这了!”张小念有些尴尬的说。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你要是有爸也不反对,现在都是二十岁的人了,也该有这方面的打算了。”

“真没,有了我给你说行了吧。”张小念略微有些尴尬。

“但是有一点,他要对你好,而且家里情况不能太差,要为以后着想,毕竟咱们家情况也不是特别好,你要是找个什么都没有的,那以后太辛苦了。”

“哎呀,老爸你这说的太久远了吧,还早得很呢!”张小念吐槽着爸爸想得太多。

“老爸就先给你说一下,打个预防针。”

张小念没有再接话,心里默默的幻想着未来的男朋友,甚至老公会是什么样子,自己的未来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她想要的未来是平凡的,幸福的,也是充满激情的。在她的心里,现实世界里不会有那种让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人。但是直到一年后杨琪走进她的生活,张小念才明白竟然还有人能让自己这么肆意的放手去爱。

张小念和爸爸回到家已经快九点了,太阳早已变得火辣起来。一进门张小念就闻到了那熟悉的肉饼的味道。

“妈,你做肉饼啦?”换着鞋的张小念巴不得马上冲到厨房。

“是啊,昨天买的肉馅,你回来这么长时间也没时间给你做,知道你一直想吃呢!”妈妈一边烙着肉饼一边说。

张小念换完鞋洗了手就冲进了厨房,抓起一块肉饼就吃了起来。

“啊,好吃。”边吃还一边感叹着。张妈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小时候,身边的人常会问爱爸爸还是爱妈妈。而在张小念的心里,他们的位置是不一样的。爸爸粗心严肃,爱女儿却不太会表达;妈妈细心温柔却多了所有女人的唠叨,这一粗一细,一冷一暖也成就了张小念的性格:温柔、大方、体贴、感性,任性、自我、多情、胆怯。而大学仅仅一年的时光就磨平了她的锐气,就像一块棱角锋利的石头,还没走完大浪淘沙的路程就早已变为一颗温顺平滑的鹅卵石,摸着舒服却失掉了个性。

吃撑的张小念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一会豆豆就打来了电话。

“小念,你在哪呢?”

“我在家里啊,怎么了?

“没事,下午要不要出来麻将,聊聊。”

“可以啊,反正我没什么事,那你给他们打电话吧!”提到搓麻,张小念爽快的就答应了。

下午两点,太阳正晒得人抓狂,张小念穿了亮片背心和短裤,撒着人字拖出门,太阳伞下的温度仍像蒸笼一样,空气中弥漫着炙热的气流和味道。约好的地方在离张小念家不远的一个茶秀。

“嗨!”十米开外豆豆就看到穿得像大妈出来遛弯一样的张小念。

“我去,你这身凉快啊!”豆豆对张小念着后背带镂空的亮片背心赞不绝口。

张小念回他一个得意的神色问道。

“其他人呢?”

“成栋和宝哥马上来,几分钟。建文练车呢,估计五点多才能来,林夕也快了吧,你没跟她联系么?”

“没有,你不是说你联系呢,我就谁都没问。还省电话费了。”

“那电话能花你几毛钱,哎西。”豆豆说着朝着张小念的头上拍了一下。

张小念只是邪恶的笑笑没有说话。一会,成栋和宝哥齐刷刷的朝两人走来。太阳晒得两人眯着眼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流。

“我去,热死了。”成栋还没走近就朝茶秀门口的两人抱怨起来。

“那咱们先进去等吧,外面太热了,你看我们怕你们找不到,专门站门口等,感动吧!”张小念招呼大家进去还不忘调侃两人一下。

“感动,怎么能不感动呢。”宝哥笑嘻嘻的说。

“那有什么奖励么?”张小念满眼期待的看着成栋和宝哥。

“赏赐你亲我一口,这是多大的奖励啊!”成栋得意洋洋的犯起二来。

“切,我害怕污染了我的嘴。”张小念也毫不留情的回击。

“你······”张小念面对的成栋的无言抵抗,得意的做起了鬼脸,又转向宝哥讨好处。

“宝哥,我的奖励呢?”

“额,吃冰淇淋吗,我去给你买。”一向心软的宝哥面对张小念这种脸皮厚的人不得不投降。

“啊,真好,还是我们家宝哥好,我要吃伊利的那个火炬。”

“好。”宝哥笑笑转身准备出去买。

“还有我呢,宝。”豆豆赶紧报上自己。

“还有我,宝哥。”成栋也插上一句。

“谁给你买呢,自己买去。”

“宝,你这样就不对了啊,咋还重色轻友呢?”

“我乐意,你管得着。”宝哥说完转身出去不见了。

张小念看着豆豆和宝哥这两个活宝斗嘴,就好像是一种享受,能忘了所有的烦恼。

等宝哥回来的时候林夕、何灵、蒋小凡和田敏也都到了,还剩王冉因为要带英语课没有空。包间里第一圈麻将已经开打了,张小念和豆豆做南北,林夕和成栋坐东西。突然包间的门开了,一阵热气随之涌了进来,手里提了两个袋子的宝哥已经满头大汗。

“宝哥回来了。”张小念顾不上摸牌,冲过去接过宝哥手里的东西。

摆脱了负重的宝哥一下就瘫坐在沙发上,猛灌了几口茶壶里的菊花茶。

“呀,宝哥,你买了这么多,太机智了。”张小念提着装冰淇淋和零食的袋子,给大家一个一个发。

“宝哥,我们爱你。”拿到冰淇淋的田敏赤裸裸的对宝哥表达着爱意。

“爱你,宝哥。”林夕也跟风起来。

一时间宝哥成了众女生追捧的对象,甜言蜜语铺天盖地而来。

“宝,这下满足了吧,太有心机了,可是为了妹子在所不辞啊。”豆豆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酸着受众人追捧的宝哥。

“咋了,我乐意。”渐渐休息过来的宝哥自己拆了一个冰淇淋边吃着边反驳豆豆。

豆豆邪恶的嘻嘻笑着,不说话吃着冰淇淋。

几个人轮着打了一下午,张小念不但没赢还输了不少。

“哎呀,今天这啥破手气么,不停的放炮。”自打开始后不久张小念就开始抱怨,一直抱怨了好几个小时。成栋、豆豆再时不时的添油加醋,让本就手不顺的张小念更加烦躁。

“何灵你来吧,我要休息一下,手风不顺不宜赌博。”张小念实在坚持不了了。

“赌博,这话说的,咱们这叫怡情怡性好吧,那就我来把。”何灵低低的身高坐在麻将桌的椅子上略显得有些矮小,跟对面豆豆的高度刚好凑成了一对,这场面让张小念忍俊不禁的笑了。

“你傻笑啥呢?”打着牌的林夕看见坐在自己身旁的张小念不解的问。

“没啥啊,就是想笑一下。”

“打麻将把你打傻了吧!”成栋又想挑起新的战争。

“你才打傻了呢,天生就傻!”张小念白了一眼成栋,继续笑着。

包间买断是八个小时,从两点开始算能打到晚上十点。下午六点的时候,大家的肚子早已经在唱儿歌了。

“豆豆,好饿呀,咱们吃饭去吧?”张小念提议道。

“那咱们是吃完接着打呢,还是回去?”

“接着把,你们说呢?”张小念望着林夕、成栋宝哥几个人。

“反正没事么,打呗。”成栋第一个接了话。

“我都行,看你们。”宝哥奉行着自己一贯的随大流主义。

“行啊。”何灵也爽快的回答了。

“那咱们下去买点饭在这吃吧,吃完了继续打。”

“好,那我们几个下去买,你们女生在这等着。”豆豆起身把钱包装上。

“吃啥?”成栋看向林夕和张小念。

“我要吃面皮,还要喝大乐乐。”张小念第一个喊了出来。

“我都可以。”

“我也是。”

张小念想抓紧这临走前的几天好好吃点擀面皮,几乎每天晚饭都让妈妈买一份面皮回去。大乐乐是宝鸡人几乎每天都要喝的一种酸奶——得利康的大杯包装。原始130ml的包装已经满足不了张小念这个家乡情结及其严重的女汉子了,只有新出的250ml大乐乐才可以。就像河南人钟情于自己的酸奶品牌——花花牛,对于张小念来说,得利康的意义已经远远超过了酸奶本身,而是一种钟情于家情结,也是一种家的味道。

不一会,几个人就上来了。豆豆两只手共提了七八份拌好的面皮,宝哥提了几杯灌装的粥和一大兜大乐乐,骚动左手吃着炸菜夹馍,右手提了三份扯面。

“哇,好丰盛。”张小念和林夕、田敏急忙把麻将桌上的麻将拨到一边,腾出了地方。

“给你们的面皮,我买了八份,谁饿了就吃两份啊!”

豆豆的手已经被勒的有些发青,旁边的何灵将所有的面皮放在桌上。

“你们赶快吃吧。”何灵给大家发了筷子。

“还有粥,你们谁喝呢?”宝哥把粥也放在桌子上,端了份扯面吃了起来。

“哦,你们都吃面呢?”张小念看着正坐在麻将桌旁边的沙发吃面的豆豆、成栋和宝哥。

“吃面能吃饱,这家面还挺不错的。你吃不,尝尝?”

“好啊。”张小念拿着筷子屁颠屁颠的跑到豆豆面前,在他碗里捞起两根面条吸溜到嘴里。

“恩,好吃。”

“那你吃不?”豆豆停下筷子问。

“没事,不吃啦,你赶紧吃吧,我还要吃我的擀面皮呢!”张小念叭叭的吃起自己的面皮来。所有人都吃起了东西,包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除了嘴皮子摩擦和牙齿咀嚼的声音,听不到一点其他的动静。

包间被浓浓的香味充斥着,擀面皮里油泼辣子的香味,扯面的酱香味,酸奶里酸酸甜甜的味道。这些仿佛都是幸福的味道,流连在这些人的鼻尖、嘴边和心田。

麻将果真打到十点才散场,一帮人从茶秀出来天已经黑透了,只是夏天的夜晚总是被明亮的路灯、热闹的夜市和大妈们的广场舞喧闹着。

“那就回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小念,今天挺费脑子的吧,哈哈。”豆豆一出门就调侃起从头输到尾的张小念。

“不啊,我今天都是随便打的,没用我的精英大脑,要不然你们兜里早都空了。”张小念索性夸夸其谈,给自己个台阶下。

“小念,水平不行我们又不嘲笑你,真是的。”从自摸了几把之后,蒋小凡就不停的嘚瑟。

“呀,你可是自摸了,就那么爱自摸呀!”说着张小念冲过去拍了一下蒋小凡的屁股跑开。

“你那么爱自摸,我也给你摸摸,哈哈哈······”

“呀,你打我屁股。”感觉受到侵犯的蒋小凡追着张小念打起来。两人穿梭在看好戏的其他人中间,放肆的笑声回荡在闪烁着星星的夜空,仿佛星星能够见证这一切,这欢声笑语,这无忧无虑,这纯真无暇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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