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三天,莲沉陌是醒了又痛昏过去,昏了又悠悠的醒过来。她自己觉得这痛是豆浆机,非要把她体内的血肉都绞碎了才满意。
从醒过来的那刻起,她没有看见北唐渊,更没有看见任何人,除了一个忙里忙外的秀丽女子。那女子不过十四五岁,一张很是讨喜的苹果脸,粉嫩粉嫩的格外好看,尤其是笑的时候有两个小小的酒窝。不过这笑脸可不是对着她,而是对着一个冰块一样的黑衣人。
“该吃药了。”如前几天一样,这个忙里忙外的白朵将一碗灰糊糊的药端到了莲沉陌的床前。
莲沉陌也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自己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端过碗一饮而尽。她曾试图跟着白朵的女大夫聊聊,探听一下消息,不过白朵显然对她存有偏见,毫不理会莲沉陌。如此来回三四次,莲沉陌明白白朵是有意的回避自己,她也就不再多问了。
“谢谢。”莲沉陌将碗放在白朵的手上,伸出衣袖擦了一下嘴巴。这就算是了事了,她又缩回去想要再躺一会。
白朵如往常一样将碗接过来,有出去了。
“她怎么样了?”千夜在门口出现,白朵也没受到啥惊吓,毕竟千夜来来回回的也不止一次了。
“好点了,不过这痛还要三四天才能消散。她也真是厉害,这么苦的药一口就咽下去了。”虽然对这个王妃不是很喜欢,白朵却很是佩服。好几次她看见莲沉陌脸上痛的都是冷汗,可她就是没有听见什么申银之类的声音。
千夜波澜全无的眼睛只是看了一下屋内“苦涩跟死亡想比,她自然想活着。”
“可是王爷为什么要三个月后才给她彻底解毒,这样她至少还要痛几天。”白朵心性软,天天看着床上的莲沉陌,心里隐隐的有点心痛。不过她就算再心痛,北唐渊的命令她还是要听的。每次端着药进去,她都有种想要逃的冲动。她是大夫,却要叫她多痛几天。来来往往的,她总觉得这个毒好像是自己下的。
“她活该多痛几天,闲事少管,做好你的本职事情就好了。”千夜将白朵心中的愧疚和疑问都打了回去,然后如同来的时候一样消失了。
白朵看着消散的身影,眼中的明媚渐渐的暗淡下来。
莲沉陌倒是没有听见门外人说什么,不过她隐约觉得外面还有一个人。她觉得口中饥渴难受,想要叫人过来帮她端点水过来润润唇,可是这房间似乎没有人招呼自己。
莲沉陌忍着痛,从床上走下来,想要找杯水喝。不过她显然要失望了,桌子上的茶壶里空空如也。
真是倒霉,连杯水都没有。心里微微有点不满,她就算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好歹也是顶着十四王妃的名头的,可是连杯水都不给她。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莲府如是,到了这渊王府依旧如此。
心里有股火气,令莲沉陌自己起身出门去找水。
莲沉陌此次显然又悲剧了,她来到渊王府不过四五日,目前属于东南西北不分处。就算如是,她还是想找个丫鬟问问。要是在这里渴死,她可怎么好好回报北唐渊。
东转西转,莲沉陌远远的看见一个丫鬟,她想要叫住丫鬟,无奈自己口干嗓子嘶哑,竟然发不出声音来,只能跟着丫鬟过去。
她身体虚弱,走路也就格外的缓慢,直到她走近,却听见假山上的凉亭内传来两三个人的对话。
“本王听说十四弟娶了莲家的美娇妻,所以特地过来看看。”坐在凉亭上说话的人是北唐的太子北唐凌,他发丝如墨,碧色的眼睛毫不忌讳的打量着北唐渊的美色。
北唐渊拿起石桌上的茶杯,低下头抿了一口,有意无意的回避北唐凌红果果的目光。这样的目光如果是过分,那么另一位可谓是肆无忌惮了。
北唐吟一双眼睛从见到北唐渊的那刻起,就没有移开过。他看着北唐渊的容貌,就越发的想要得到。一直以来北唐渊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自己,他心里明白自己对他构不成威胁,不过王兄北唐凌就不一样了。
“我看十四弟是越发的迷人了,估计要是出去能勾住一对女人的魂,连九哥我都看的入迷了。”喝了一口水,北唐吟努力的吞咽着自己的口水。
如果是看一个女人也就罢了,偏偏这看的是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是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