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云伊肚子里的孩子,大家都避而不谈,但孩子会渐渐长大到没有人能忽视她的存在。云伊不想逃避,叶辰逸也不想逃避,但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转眼,便到了云伊和叶辰逸去领结婚证的时间,头一天下午,云伊就按捺不住,给叶辰逸打了电话。
“丫头今天心情很好哦,上班时间也会给我打电话。”
云伊先是笑了笑:“我是提醒你,记得把证件带齐。”
“这话应该是我提醒你才对,还有,不要像上次那样,否则我绝饶不了你。”虽然说的是狠话,带着霸道,却很温柔,甚至有些暧昧。
“我哪敢,我是担心你突然反悔。”虽然子维的事情已经解决,但云伊还是有一种预感,她和叶辰逸的幸福就像是对面山上的房屋,看得见,却需要翻山越岭才能达到。
挂断电话,云伊在沙发上静坐了许久,她安慰自己,一定是经历了太多波折,还不敢相信幸福唾手可得。
叶辰逸挂断电话,情不自禁笑了笑,正准备继续工作,这时沈茵茹敲门进来,手上拿着一个牛皮信封,婀娜的身姿、盈盈浅笑,忽然让他心里觉得发毛。
“有什么事吗?”叶辰逸板着脸问,刚才的笑容顿时烟消云散。
“听说你明天就要和杜云伊去登记结婚,所以送一份礼物给你。”沈茵茹的笑容,阐述着一种狡诈、阴险。
“你这是什么意思?”叶辰逸问。
“看看就知道了。”沈茵若将信封递给他,然后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叶辰逸也没有犹豫,立刻拆开,是关于妙可的一些档案,包括她的出生日期、就医证明,还有她的血型,为什么她的血型……
沈茵茹虽然不能像薛子琳那样将当年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但只要能证明那个小丫头不是叶辰逸的孩子就够了。
“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叶辰逸怒喝,“从哪里来的?”
“你别管我从哪里弄到这些东西的,你只要相信,这些东西没有造假,是千真万确的就行。”沈茵茹说。
叶辰逸霍然起身,将手上的东西砸向沈茵茹,然后迅速绕过书桌,一把抓起她的长发:“知道欺骗我的后果吗?”
“知道,但是我没有欺骗你,应该担心这个后果的人是杜云伊。”沈茵茹的头皮都快被他拔下来了,痛得眼泪簌簌,但还是坚持说完。
“我不会相信的,我不会相信的。”叶辰逸忽然一撂,将沈茵茹扔在了地上,“从今天开始,离开皇顶,以后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骗你的人是那个女人!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你是很残忍,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被她蒙蔽了,逸……”
“出去。”叶辰逸再次大喝,那通红的眸子十分吓人。
沈茵茹从地上爬起来,犹豫了一会儿这才离开,可是即使叶辰逸自欺欺人不相信,她也会有办法让他明天不能和云伊去登记结婚的。她微喘着胸脯,眼神凌厉,一定,一定不会让他们结成婚的,她沈茵茹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办公室里的叶辰逸,忽然重锤一拳桌子,他和云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怎么可能相信沈茵茹使的这点小把戏,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好乱好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纠结着、缠绕着……
云伊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已经不是他的,如果连妙可也不是他的孩子,他怕自己会疯掉的,真的会疯掉。虽然他很疼爱妙可,可是他也觉得,那个孩子没有半分像自己,更让人奇怪的是也不像云伊。
到底是怎么回事?云伊有骗他吗?叶辰逸忽然双手一挥,书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整个人也蹲在了地上……
叶辰逸实在无法安静工作,早早地离开了公司,开着车在街上不知道兜了多少圈儿,然后到了云伊的楼下,他好想上去问个究竟,可是又不敢。他努力让自己相信云伊,但万一结果真的是自己不期望的那样,又该如何?
他在楼下呆了许久,直到夜色渐浓,华灯初上,这才开着车离开,然后去了皇顶旗下的一间酒吧。
去酒吧的人,除了寻找乐子寻找刺激外,也有许多像叶辰逸这种心情不好,纯粹想要打发时间的。
叶辰逸甚至没有找位置,直接在吧台前坐下,向调酒师要了一杯最烈的酒,然后猛灌进了肠胃里。要知道,空腹喝烈酒,是最容易醉的。但他接着喝了几杯,冰冷的液体滑入身体里,不但没有醉意,反而清醒了许多,就像是投河自杀的人被凉水一激,却没有了求死的念头。
云伊是不会欺骗他的,更何况是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一定是沈茵茹使的诡计,他怎么能这么容易相信呢?是不是脑袋秀逗呢?
他一边埋怨自己,一边结了账往外走,刚才坐着还不觉得,现在酒劲儿冲上脑袋,走起路来也踉踉跄跄的。
叶辰逸一动,酒吧角落里两个男人也紧跟着结账、起身,两人都是t恤、牛仔裤装扮,一人手臂上还有近一分米的刀疤,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叶辰逸出了酒吧,凉风一吹,醉得更加厉害,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一般很少喝酒,所以也很少喝醉,顶多是喝点红酒。
他打开车门,正准备上去,忽然发现昏黄的灯光下两个身影朝自己快速奔了来,直觉有危险,本能地转身,没想到手臂粗的木棒已经照着自己脑袋敲了来。那一刻,木棒挥动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他完全来不及躲闪,只觉得脑袋一痛,然后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