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妈咪和爹地结婚后的第一个夜晚。”云伊想了想回答,显然,她并不知道婚礼并没有举行完。
“妈咪,你最近怎么呢?总是把事情记得乱七八糟,昨天旧爹地来捣乱,你和新爹地没结成婚。”幸好妙可还记得。
“什么新爹地旧爹地?”云伊脑袋一痛,忍不住问。
妙可抿着唇想了想说:“嗯……就是那个……旧爹地,也就是那个不会蹦的僵尸,他来捣乱,你和新爹地没结成婚,新爹地也就是miko以前的义父。”
妙可耐心地给妈咪解释,最后眨了眨大眼睛问:“妈咪,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呢?”
云伊咬着唇,或许是因为昨晚没吃薛子琳下的药,今天起来,脑袋好像有些清醒,至少她知道分析妙可的话。
“miko,妈咪……妈咪脑袋好痛,你能不能告诉……告诉妈咪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伊抱着脑袋,痛苦地说。
于是,妙可将昨天的事情讲了一遍,尽管这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有点困难,但以妙可的聪明,肤浅的将事情经过大致讲明白,还是可以的。
云伊听妙可说完,真的不敢相信,怔怔的坐了许久,然后冲进厕所,想要检查自己是否流产。当她看见内裤上贴着的浸透血的卫生棉,还有腹部阵阵的疼痛,她知道宝宝没有了,但她没有时间心疼这个宝宝的离开,而是担心自己的精神状况,她为什么对昨天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她为什么不知道她要嫁的人是薛子维?
她望着镜子里面色苍白、憔悴不堪的自己,问道:“杜云伊,你究竟怎么呢?你的记忆为什么这么混乱?”
她蓦地一拳捶在镜子上,镜子立刻裂出许多条缝,呈现出无数个她自己的影象,而手,也痛得整只胳膊抽搐。
她知道,像她这样的个性,的确容易走极端、偏激,可是病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妈咪,你好了没有,miko要尿尿,妈咪……”
云伊没有回答,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即使此刻她清醒,但是连昨天的事情都不记得,清醒又有什么用。她是疯呢?还是傻呢?
她拿着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后木讷地坐在床边。
此刻,有人敲门:“杜小姐,少爷让我给你送药上来?杜小姐……”
吴妈见没有人回应,便自己扭开门把走了进来,看见云伊傻傻地坐在床边,也没有吃惊,便将药搁在了床头:“杜小姐,该吃药了。”
吃药?云伊瞥了瞥那晚黑糊糊的药汁,脑子里快速扫过这近半个月被劝、被逼吃这种东西的情形,似乎从吴妈的神情,看出了什么。而且,这一大早就送药来,未免太急躁了吧。难道不是她精神有问题,而是这药有问题?她的这个想法,把她自己也吓到了。
“好臭,我不吃,我都没有宝宝了,还吃什么药?”云伊只得装疯卖傻。
“杜小姐,这是给你补身子的,都说小产和坐月子差不多,所以一定要补一补。”吴妈说,但她看见云伊的样子,都不太忍心继续给她下药。
云伊知道,强硬的拒绝只会让他们怀疑,于是瘪了瘪嘴,端起碗,硬着头皮将那晚东西喝了下去。
“少爷等着你和小小姐下楼用餐,收拾完了就下来吧。”吴妈看她喝完,说了句,便离开了。
任薛子琳怎么也不会想到,反而是她担心云伊恢复正常,一大早急匆匆地叫吴妈送药,让云伊起了疑。
云伊看见房门关上,而妙可也刚好走出洗手间,于是立刻冲到了里面去,“嗙”的一声关上门,抠喉,迫使自己将刚刚喝掉的药吐出来……
妙可听见妈咪在卫生间发出那样的声音,下了一大跳,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妈咪到底怎么呢?为什么妈咪越来越怪?如果让她知道谁欺负了妈咪,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妈咪,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妙可在门外问,“妈咪,我去叫爹地来好不好?”
云伊忙出声:“miko,妈咪没事的,先自己玩,一会儿妈咪就带你下去吃早餐。”
“可是miko很担心耶。”妙可在门外说,手指无助地绞着裙边。
“miko听话,妈咪没事,真的没事,不要担心……”
好一会儿,云伊才走了出来,涨红了脸,眼泪汪汪,但她不敢休息,立刻从衣橱里拿出一套衣服穿上,那些衣服都是薛子维一早为她准备的,显然很合身。然后,她拿出笔,在外套贴身的一面写上字:杜云伊,给我记住,有人要害你,赶快离开薛家!
云伊还是不放心,于是分别在纸巾和手上,写上类似的话,提醒自己不要忘了现在的处境。
“妈咪,我饿了,我们下去吧。”妙可看着妈咪古怪的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后,忍不住抱怨。
云伊搂住妙可,嘱咐道:“miko,如果妈咪忘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其实,云伊接连两次没吃药,精神要比前一段时间好上许多,只要不继续服药,根本不用太担心。
“妈咪耶,你好奇怪哦,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小丫头还伸手探了探妈咪的额头。
“妈咪身体不舒服,没什么的。好了,现在下去吃饭吧。”于是,云伊牵着妙可下楼。
她和妙可一边下楼梯,一边看着客厅里坐着的薛子维和薛子琳,不由得一阵冷汗。她忽然想起美国电影《a—beautiful—mind》,并不是因为它几乎包揽了2002年电影类的全球最高奖项,而是科学家约翰。纳什面对精神分裂症时的态度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