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那日红叶山上开始,他们便是同样的命运。被情爱所抛弃!
还有那因为桂见初而产生的,伤、痛,以及可能会跟着他们一生的遗憾。
思及见初说出那样一番话时的笑脸,费思寻突然心疼得厉害。
“主子!”黑无肠的一声呼唤,惊醒了沉思中的费思寻。
费思寻从琴弦上抬起头,问道:“何事?”
黑无肠抿了抿唇,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说出口来。
白无肠看着着急,不由得碰了黑无肠一下,说道:“主子,你去红叶山一趟吧!”
英眉瞬间高高蹙起,不解的看着二人。眉宇间的却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自嘲的笑了一笑,离开琴案,立于树边,眼看着树上开出的细小黄花,淡淡说道:“为何?”他本想说不去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问话,是啊,他担心她,而他们让他出谷去红叶山,一定是红叶山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漫不经心的主子,黑白二人却心知费思寻此刻的心情,急道:“现在都传言,桂姑娘要在乔公子和金铃姑娘成亲之后,在那些劫上山的男子中选一个人当压寨相公!”
‘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响起,咳得让我感觉似乎肺都要被他咳出来一般。
他的眸光突然一变,亮了起来,好似比那阳光下闪耀的水晶还要明亮,亮中带着浓浓的愁绪,让我看了十分心疼。
那不正是她想要的吗?费思寻涩涩的想着。
英俊的男子,不是她喜欢的吗?如此,他是不是要替她开心一下,祝贺她得尝所愿,心想事成!
可是,他的心更疼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一定要伤他伤得这么彻底吗?
还是,她有什么隐情,不得不这样对他?呵呵,她会有什么难处,什么隐情?没有,没有……
她,很高兴吧?
这却让他的心绞痛!
他怎么办?他怎么办?
费思寻慌乱的转动着身体,不知寻找着什么!最后,一掌拍向身旁那树,树应声断为两半,那黄色的小花,落得他满身,满脸,还有那地上,像是铺了一阵黄色的花毯!
他拼命的喘气,却越来越感空气稀薄。
心真的好痛!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双拳握得死紧,牙齿咬着双唇,唇瞬间变得血红一片,慢慢滴落的,是血!
不!
他要阻止这一切!
红叶山寨,第一次办喜事,山寨里里外外布置得一片火红,像是秋天的满山枫叶红了一般,喜气十足。
聚义堂上的虎皮椅被挪到别处,换上的是高烛,喜字。
堂外的鞭炮声,啪啪的响着,两个新人身着大红色的喜服,乔若林一脸笑容的拉着金铃的手走了进去。可是,那笑容中却有着让人不轻易查觉的僵硬。凤冠下,红巾遮住的女子的脸上,却是酸涩。
这样的场景,让金铃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乔若林脸上挂着笑,和金铃一起按照成亲的程序做下来,最终在一声礼成的高唱声中,他觉着自己的心也跟着一沉。
金铃的心也跟着突了一下,她突然感觉茫然,不知道成亲对她来说是幸福的开始或是其它的什么。
她低着头,只看见与自己相同的一身红衣的男子牵着她,走来走去,她更觉得透不过气来。曾经,她多少次看到这双手,垂在身侧,想要去握身旁的那个女子的手几次,都没能如愿。还有那双眼,痴迷的看着她的小姐,如掉进一汪深泉里一般,出不来。
她深深的呼吸几次,极力想压下心中的烦闷,最后,被送进洞房。
新房离聚义堂很近,金铃坐在床边,她可以听到宾客的笑声,推杯换盏,热闹非凡。他呢,若林是否与她一样,心思起浮不定?
新房内,桌上那垂泪的红烛已燃了一半,床边坐着的人儿,还是那般姿势,似乎从未改变过。
‘哗’的一声,新房的门从外面打开,带进屋内一阵清风,使得本有些迷糊的金铃清醒了许多。
“他们呢?”金铃听着声音,那个自从进门以来,一步未动过的男子还是站在原处,不出声,不动作。许久,久得金铃以为那里已经没了人一般。
半晌,乔若林才轻声的道:“见初她……她不许人来闹我们。说你会害羞!”乔若林的声音有些醉意,看来是喝了不少的酒。怀中还抱着一坛子酒,看着床边坐着的女子,他的脚僵在原外,动不得半分。
“噢!”金铃轻轻的答了一句,之后二人无言。一个依然坐在床上,另一个,立在门前。
又过了好久,乔若林才道:“你先洗洗睡吧,我想坐一会儿!”
金铃听了,怔了一会,“嗯!”应了一声,再没说什么。
乔若林点点头,拿起桌上的酒杯,转身走向侧室,径自喝起酒来。
一杯杯辛辣的酒入口,生生的将他逼出了泪水,可是那泪,却怎生的也止不住了。
见初,你究竟是怎么了?明明他们是那样的爱你,而你,不也是爱着他们吗?看到了你看着他们的眼神,我就知道我放弃对你的情义是对的。可是,为何你又变得忧郁?让他们一个个伤心的离去!看着你难过,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更难过!
尤其是在这洞房花烛,我的心就更疼。
更加对不起铃儿,在还没有完全忘记你时,便与她相依。
‘铃儿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在新婚之夜这样对你!可是,我还是忘不了那盘旋他脑中的另一个女子。十年的痴迷,怎么能说忘就忘?铃儿,今天原谅我吧,再让我任性一回,明天,明天我定能做个好夫君,好相公!’不停的喝着酒,心里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