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匆匆的分配了任务,不一会,诺大的火舞幻域只剩下了两人,一个懵懂无知的纯羽,一个满脸愁容的小人儿。
当毕赢再次醒来时,眼前看到的是点点星光,天际还是黑暗的,她自头顶上方看到了灯光下自己的倒影。身下是冰冷的,她手一摸,立即感觉到了毛躁,看似草堆,而且上面很潮湿。
四周空荡荡的,冷风不知道从哪里窜进来,轻轻一吹,就冷得她直打颤。
“喂——”她喊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的厉害,一张嘴,喉咙处就痛的难以忍受。站起身,毕赢透着窗外的月光,看到了横在她面前的铁栏,一根根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不是别的地方,这是监狱,不,应该说是魔宫关押人的地牢。
毕赢走了一圈,才发现自己独自被关押在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四周静悄悄的,听不出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她跌坐在地上,无聊的拨着草根。
没死,那她还有希望可以看到宝宝的。她有些想念那个小不点了。被魔君这么一摔,她脑袋也清醒过来了,至少不会在拿着扑克牌满大街的追着人赌。
如今,她最担心的还是夜,他究竟去了哪里,会不会遇到了危险。
纵使成亲第二天,她就被他抛弃了,但是,她还是无法怨恨他,无法责怪他。他所有的痛楚,他的不安,她都看得很明白。
摸着自己衣领内套着的半块玉佩,接着光线,她将玉佩上雕刻的纹理看得清清楚楚。夜身上也有半块的,若是他真的抛弃了她,那这块玉佩就会是一块易碎的玻璃,轻轻一碰,便会变成一块碎片。
抱着试试的态度,毕赢将玉佩解开,朝着地上轻轻的一扔,她也害怕,她也担心那不到一个月的感情就如琉璃般……玉佩与地面撞击的声响,很清脆,亦好听。毕赢担忧的捡起来一看,玉佩没有任何的破痕,可以说完好无缺。如此看来,夜对她的感情是真的,他没有抛弃她,他只是选择了离开。
她兴奋的将它握在了手中,将那还残留的余温贴在自己的脸上,借此感受下自己还在颤栗不安的心。她多担心这玉佩禁不起任何的考验,它不仅是一块凤凰玉佩,更是象征着她和夜之间的感情。
地牢虽潮湿阴冷,却敌不过她此刻因玉佩而温暖的心。
毕赢看着窗外的月色,有些激动,更多的却是担忧。激动的是,这还是她第一次远离了他们的保护,虽然过程结果都有些凄惨,差点就活活的被那个傻子给掐死了。而且还是死了也没人知道的那种,但是却刺激了她的神经。
远离了保护之后,才发现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危险,看来她这三年多的生活真的过得太安逸了,没有任何的隐患意识。
担忧的是,很快他们便会发下她不在了,恐怕现在的他们是疯了般的寻找她。她既怕他们找到自己,又怕他们找不到自己。那矛盾的心理折腾的她上不上,下不下的。
她见识了魁笙的残忍手段,她就害怕他们会和他起正面冲突。谁受伤了,她都会心疼。
就在她开始忧心这个,忧心那个的时候,哐当的声响,伴随着几个急促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晚突然响起来。空气中的呼吸突然凝聚,诡异的让毕赢只能抱紧了自己。
该不会又来折磨她了吧——她有心担忧的抚摸着自己细长的颈,上面的伤口轻轻一碰,还会让她疼的忍不住发出了轻哼。
在这种漆黑的夜晚,是她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曾经无数个夜晚都有人在陪伴着她,安慰她,照顾她。如今,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却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害怕在所难免。
“谁——”毕赢谨慎的问道,声音依旧是沙哑低沉的,那失去了力道的嗓音几近像蚊子嗡嗡声,小的让人听不见。没人理会她,毕赢苦笑着摇头,这轻的快没有的声音,大概也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进去!”就在她自哀自怜时,一白色的身影就闯入了她的视线。
水灵愤恨的坐下,在感觉到那湿漉漉的草堆之后,又快速的站起来,对着那关上大门的人大声道:“喂,让你们魔君来见我。”
“放心,你打伤了我们那么多人,圣君会来找你算账的!”那两人其中一个恶狠狠的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那就叫他快点来!”水灵拼命的晃动着铁栏,有些愤恨的多踢了两脚。
那声音,那身影让毕赢惊讶的只能窝在角落处,不敢妄动了。这样的水灵,对她而言是陌生的。毕赢抱着自己,就这么缩在角落处,没有吭声,因为喉咙痛的难受,张嘴都变成了那痛苦的蔓延。
“谁!”她细微的动作立即引起了水灵的高度紧张。
“我!”毕赢举手投降了,咳咳,喉咙有点痒,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其实她不是故意不说话,实在是喉咙差点就被那魔君给捏碎了,更何况,面对着之前的情敌,她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水灵透过那细小的声音,借着那薄弱的光芒,走近了些才看清楚了毕赢的模样。
“啊呀,原来你在这里,害我好找。”水灵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雀跃。怎么说呢,毕赢苦恼的皱了皱鼻子,她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担忧和欣喜。
尤其是在水灵将她拉起身,那有力的两只手就这么托着她的手腕,围绕着她转了两圈。
她的动作,她的语气,无不让毕赢觉得诡异,很诡异,情敌关心她,任谁都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