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下去,打碎魂魄,让他彻底的消失,不用再受到望的控制。
妖精的身体,在月光的照射下,就这么破碎了,像个早已风化之物,轻轻一碰,他就随风而逝,火凤一直看着他,看着他,不知道自己眼角不知不觉的湿润了,她从未发现自己可以如此恨一个人,恨不能将望拿来鞭尸。
那虚幻之中,她仿佛看到了妖精的笑,他在对她笑着。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忍住那欲要冲出身体的东西,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若不是她一句戏言,妖精早已归土,就不会被望拿来练成傀儡,更不用魂飞魄散,无法再投胎。
无极夜不明白,但是,他知道她在忍受着非人的痛苦。
“他不会怪你的!”他抱着她,将她的头埋入了自己的胸前。
火凤摇头,她很痛苦,亲自送他们离去,看着他们消失真的很痛苦,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少人的离开,她不知道自己极限究竟在什么地方。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低声问着,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妖精死了,死在了人族和妖族之间的战争之中,你刚才看到的是被望控制住的妖精,是他带着望的上古兵器,杀了水灵。水灵她求我,求我帮她解脱,她不想变成和妖精一样成为一个被人控制的傀儡。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火凤低声说着,这个怀抱,让她安静了下来。
至少,她不会再难受的流泪。
无极夜轻拍着她的肩膀,接着她的话道,“所以水君看到的就是你挥鞭,打散她魂魄的一幕,是吗?”
“是,我不想她死,但是那是唯一的解决方法,至少是我现在知道的唯一方法。”火凤拉开两人的距离,就这么看着那双碧绿的眼睛。
她知道,这个男人会无条件的选择信任,会无条件的站在她身边。
“我从来就没有相信你会杀人!”他轻声说着,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的眼角,将那一滴掩藏极好的泪珠给掩去了。
火凤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释然的微笑,一个人将所有心思藏着掖着,的确很难受。说出来之后,沉重的心情似乎释放了许多。
就在两人目视着对方时,远方的白风急喘着而来,“谷主,不好了!”
她不是让她们守着宝宝的吗?火凤心咯噔一声,一股不好的预感就这么冲上了她的脑袋,她甩开他的手,飞身而去。
待来到门外时,映花三人被打倒在地上,一时居然站不起身。
“宝宝呢?”火凤的眉头高隆得像一座小山,她推门而入,发现房间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宝宝的踪影,更加没有五颗生命珠的踪迹。
忆月擦干嘴角的血,愤恨的说道:“少主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破门而入,看到我们就打。”
火凤一听,立即觉得不对劲,她顿下身,拉着忆月的衣襟道:“把你看到的一切,给我说清楚。”
“谷主,少主看我们的眼神不对,那眼神中有一丝黑色浮现,最重要的是,少主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冽,仿佛,仿佛不认识我们似的。”幼雪努力的回忆着。
“不会的!”火凤站起身,倒退一步。
不认识的眼神——这意味着望对宝宝下手了。
他把摄魂给宝宝吃了?不对,他根本没机会接近宝宝的。
“我走了之后,有没有人送饭菜给宝宝吃?”火凤着急的问道,她要确认,但愿事情没她想的那般严重。
映花摇头,要送的饭菜还都在厨房的火炉中热着呢。
“那怎么会这样?”火凤有些不解。
“是生命珠,最后一颗生命珠是不是被动了手脚?”无极夜在一旁努力的想着,自宝宝开始闭关之后,便没有人可以接触到他了,除非那飞来的第五颗珠子被人动了手脚。
火凤头一怔,就这么看着无极夜,她着急的拉着他的手,不确信道:“你说望把摄魂下在了最后一颗珠子上,所以宝宝理所应当的吸收了?”
她的神情很不正常,无极夜咽了咽口水,拉住她的手,试着安抚道:“还未确认的事情,我们不能在这里乱猜,是不是?”
“不是,我很担心,我很担心,你知道,他是我的儿子,是我怀孕三年生下的孩子,你知道,他是我的心头肉,你知道的。”
白风一个手砍,直接将她给打晕了,她耸了耸肩道:“谷主承受了太多,现在主要的是疗伤,然后我们再进行确认,不是吗?”
无极夜感激的点头,一把横抱起怀中的人,朝着他们的房间走去。
昏暗的光晕下,一人就这么负手而立,仰望着天际那颗陨落的星星,它旁边的星星光芒也越发的黯淡了,看来离去是必然的事情。
一个小小的身影就这么站在他的身后,在光的照射下,那身影被拉长了少许,不过却也只是拉到了望的腰迹。
他奇怪的转身,却看到一个小鬼就这么傲然的站在他的身后,大大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那眼中闪过一丝黑暗,让他立即明白了这诡异的情况。
“你是谁?”望看着那双还有一丝清明的眼睛问道。
“宝宝!”小小人儿答得也快,只是稚嫩的嗓音多了一份冷然和机械,失了一份幼稚和纯真。
宝宝?望大步一跨,走近了些,借着那月光,看清楚了那张小脸,原来是——火凤的儿子。怎么会是他呢?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