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前一排的老年人,个个以庄严的礼仪来拜祭那祭台上的珠子,那肃穆之色让她颇为无奈。
想必,他们就是倾琴提及的妖界长辈,也称为元老级的长老。
鬼知道,那颗珠子早已被她吞入腹中,消化得快差不多了。偏偏这群妖,还将它供奉得像个什么似的。
毕赢翻了个白眼,他们嘴上念叨的咒语,她早已耳闻不到,她只觉得眼前,很多重合的身影。
一股强大的力量似想破身而出,一阵眩晕,她忍着朝后退了一步。甩头,将脑海中的杂念甩去。
等长老们一个个祭祀完毕,她才收回那颗什么也不是的珠子。
早在之前,他们就串通好,为了让长老们信任倾琴手中还有生命珠,于是就让身体内还残留了少许生命珠的她却接近这颗临时伪造出来的珠子。
那颗珠子一旦沾染了她身体内生命珠的气息,就很容易混淆长老们的鼻子。
于是,她成了倾琴山庄的女主人,代替了他保护生命珠。
长老们信以为真,对她表现也颇为满意。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在与火狐碰触之后,她体内的生命珠会再次燃烧起来,而她会不省人事。
倾琴妩媚一笑,走上祭台,牵着她的手,在众人注目之下,走出了祭祀殿。
熊熊大火,在她体内倏得升到了最高点。
一出来,毕赢就无力的推开他,乱扯身上的衣物,靠着他,她觉得更热。像是被人扔进了火炉。
炙热的温度,快要将她烤熟了。
发梢开始逐渐转红,毕赢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下。
倾琴想要去接,一道黑色的身影却快一步的将她抱在了怀中。
他抑制不住怒气,正要发飙。
地君却冷冷说道:“她的身体已承受不住生命珠的燃烧了。”
那日之后,毕赢和地君呆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床上。
毕赢每次醒来,腰间总有一双有力的手拥着她。
对上地君那算冰冷的眼,她有一种错觉。总觉得他在担心她。
担心什么呢?
还来不及细想细问他们怎么会总是呆在床上,她在他怀中又逐渐失去了意识。
地君不动声色,更用力的将她护在了胸前。
自那日祭奠回来,她的情况已到了非常糟糕的境地。整日在昏迷中渡过,就算醒来,时间也不会太长。
为何会变成这样,他仔细盘问了妖男成亲前夜发生的事情。
才知道,那颗红果是火狐一族的圣品。圣品和火妖族一样,天生惧寒。一旦入肺,将暖起五脏六腑。若是平时,给人服下,是有利而无一弊。偏偏,毕赢的身体内蕴藏着一颗炸弹,吞食之后,立即引爆体内残留的生命珠。
为此,他还差点和那笨蛋狐妖动手。
即使有他这寒冷身躯,也无济于事。她身体内的生命珠已燃烧到了最高点。
除非,第三颗生命珠出现。
否则,三日之后,她会被这高温吞噬,必死无疑。
一旁的妖孽,脸贴着床柱,愤恨的看着相拥的两人。手指嘎嘎作响,恨不能直接把那抢他夫人的男人给扔到天边去。
但是,不能。
为了,她的性命着想。
每日都是这么远远的望着,能看不能碰。而且稍稍靠近,这冰块身上的冰之魄立即横在了他的面前。
“她若死了,我要你陪葬。”
这冰块的话的确没那么好听,但是……
妖男还是退却了,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合上门端食物去了。
他一离开,地君收回自己的剑。
他的脸贴在那张因热而染红的脸颊上,冰与火,再次融合。
室内静悄悄的,地君闭上眼,鼻尖缠绕的是她发丝的清香,耳闻她均匀的呼吸,心突得砰然直跳。
他将头埋入了她的胸前,闻着那特有的体香,一股莫名的悸动在身体内复苏。
他静静的抱着她,从何时起,他已克制不住那欲狂奔而出的欲望;从何时起,他已不在那般单纯的留在她身边。
不是为了夺回她体内的生命珠,更不为来无间的目的。
他只是单纯的想保护她,不让她出事。
细细的描绘着她的五官,虽不算精致,却也让他流连。
一道黑影划过,地君心神敛起,手中的冰之魄飞出手心,他旋身,将她揽在了身后,将她双手搭在了腰间。
“谁!”他冷眉以对,讨厌有人在此刻打扰他的好事。
“把你身后那女子交给我。”来人,一身黑衣,手持长矛,一看这房间内的不是妖精倾城,态度更为嚣杂。
地君眼神更为冷冽,他就知道答应狐妖,准没好事。
如今,祭祀典礼一结束,无间传言飞飞,都说妖精倾琴那颗生命珠转送给了他夫人。
这下可好,那些欲争夺生命珠的人,将目标立即从妖精倾琴转移到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夫人身上。
只怕这妖在外面已侯多时,一见妖精出了门,便闯了进来。
地君面色一沉,对着那在床边飞舞的剑道:“魄,将这人给我赶出去。”
蓝色的光芒一闪,那剑像长了眼睛似的直冲到了那妖怪的面前。
那妖躲闪不及,打碎了房间内的陶瓷罐瓶,哗啦啦的声响引来了一群人。
地君低声几句,在床沿边筑起了一道蓝色的屏障。
他抱着她,继续睡去。
其他的事情,交给妖精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