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卫直到最后都没明白怀恩那句“更喜欢”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为对方能找到心仪的对象感到高兴。
在有限的人生里,他将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游戏当中,完全没时间跟女孩谈恋爱。而且他也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因为一旦开始恋爱,他就需要考虑对方的情绪,每天都需要分配固定的时间跟对方在一起,剩下来的可以用来玩游戏的时间肯定会减少许多。
收整了一下情绪,胡卫抱起陈天赐,带着怀恩走向酒吧。
夜月酒吧平时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但此时却空无一人,只有几个面相凶恶的打手守在门口。看到走近的胡卫,一个打手跟手中的胡卫的相片对比了一下,然后狞笑着说道:“小子,你来的挺准时啊,刚好3点。哟,还带了个女孩和女人过来,还长的这么漂亮,是不是想送给林少赔罪啊。”
叹了口气,胡卫懒得跟这种杂鱼啰嗦,只是看着里面说道:“人都来了,带我去见林子东。”
“别急么,林少吩咐我们要好好关照你。”
用力咳嗽了一声,男子的喉咙蠕动着,向着旁边的地上吐了口浓痰。指着浓痰,男子咧着嘴笑道:“舔干净它,我带你去见林少。”
区区一个杂鱼都敢在自己面前摆谱,胡卫心中对林子东等人的厌恶又多了几分。恶心的皱起眉头,胡卫不满的说道:“给个面子,擦干净好不好?”
“不行,只能舔。”男子炫耀似的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结实的胳膊。
看着胡卫怀里的陈天赐和后面的怀恩,男子猥琐的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这两个女的也不错,脱了衣服给爷笑一个。你就继续舔,不舔干净不许起来。”
“如果不舔呢?”
“不舔,那爷让你自愿舔。”
“唉,好吧。”叹了口气,胡卫看着怀恩,无奈的说道,“他自己作死,不用留情了。”
怀恩点了点头,漫步走上前。知道怀恩是大高手之后,胡卫有意注意了一下怀恩的步伐,发现怀恩脚步轻盈,行走时重心不变,没有浪费一丝力气。
在男子面前站定,怀恩微笑着说道:“来吧,我让你先出拳。”
男子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越过怀恩的肩膀,男子看着胡卫说道:“让一个女人出面,你还算不算男人。如果不想这个女的被打死,你就给我乖乖跪下舔。”
男子还在猖獗的大笑,但怀恩已经出手了。只见怀恩轻描淡写的一抹,男子的肘关节便如脆弱的竹节一般,向着反方向扭去。
笑声戛然而止。
剧烈的疼痛袭来,让这只不知道自身斤两的杂鱼讶异的看着反方向扭曲的肘关节,忽然爆发出剧烈的惨叫。
而怀恩完全没有放过男子的意思。捉住男子的头发,怀恩左腿抬起,轻轻在男子的膝关节上点了两次,让男子的膝关节立刻反方向弯折,惨烈的情景光看上一眼就让人觉得膝盖剧痛无比。
“大哥!你个死表子对我大哥做了什么!”
一个马仔扔掉嘴里的烟,抽出砍刀迎面砍向怀恩。但砍刀还在半空便被怀恩用两个指头夹中,稍一用力便折成两半。
在面色惊恐的马仔脖子上一点,那个马仔便仿佛被人抽去了浑身的骨头,软绵绵的瘫在地上。
怀恩的招式轻描淡写,但一举一动都是杀招,于无声处显神威,看的胡卫心旷神怡。而怀中的小萝莉陈天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包薯片,让胡卫拿着袋子一边吃着薯片,一边为怀恩大声叫好,看的胡卫又是一阵无语。
不到30秒的时间,门口的无人全部瘫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这些人没有一点外伤,但没有一个不在喊痛。
打完之后的怀恩站在一边,静候胡卫处置。而胡卫也没有客气,他走上前,一脚踩在大哥的脸上,微笑着问道:“大哥,不做死就不会死,你为何不懂啊。”
带头大哥狠厉的看着胡卫,咬牙说道:“靠个女人打赢我,你要脸不要脸?”
“切,一群人堵在门口欺负人,你要脸不要脸。在我面前露肌肉,你要脸不要脸。一群人绑架我朋友邀人就范,你要脸不要脸。这么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还敢说别人不要脸,你要不要脸?乖,听我的话,乖乖的把那东西舔干净,我就不欺负你了。”
带头大哥气的满脸通红,但他嘴上功夫不行,只是冷哼一声,头一歪,不再理会胡卫。
耸了耸肩,胡卫蹲下身,握住带头大哥的一根手指,忽然反方向一撇,让带头大哥的手指背跟手背亲密度的贴在一起。在带头大哥即将惨痛叫出声的时候,胡卫又是一脚上前,狠狠的将带头大哥的两颗门牙踩了出来。
重新蹲下身,胡卫看着满口鲜血,痛的流泪的带头大哥,脸上阴沉的说道:“辱人者,人恒辱之。你所谓的硬气,只不过是因为你觉得我不敢动手罢了。你在门口羞辱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被羞辱的这一刻呢。”
摇头笑了笑,胡卫说道:“不,你不懂。你只知道恃强凌弱,只知道依靠人多欺负人,只知道让人跪在你面前舔自己的口水,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你虽然装的很硬气,那是因为你相信里面的林少可以会为你出头,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为自己奋斗一次。我真可怜你,因为你只不过是个傻X,一个智商低的只能做个看门狗的傻X,一个软弱的只能依靠别人的傻X。”
握住带头大哥的另一根手指,胡卫脸上没有一点笑意,盯着目光躲闪的带头大哥的眼睛说道:“给我舔干净,不然我让你更痛。相信我的手段,我打架可能不如那个美女,但我有更狠的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带头大哥舔了。
他疯一般将自己的浓痰舔的干干净净,把地面上舔的到处是口水和鲜血的混合物。在舔地面的时候,带头大哥感到自己体内的自尊在不断的破碎,最终只余下屈辱的残渣。
他也想报复,但一想起胡卫看自己时那种冷漠的眼神,他的一切反抗的心理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痛彻骨髓的寒意。
看着带头大哥将浓痰舔干净,胡卫松开带头大哥的手,问出林子东的位置,带着怀恩走进酒吧。
酒吧里被人砸了个底朝天,酒瓶子碎了一地,到处都散发着各类酒的酒香。
走在前往包房的路上,胡卫轻声说道:“以前小学的时候,我家附近有个大我四岁的混混。他每天不去上学,唯一的乐趣就是在我家附近蹲点,然后管每个经过的学生要钱。没拿到钱就要搜身,找不到钱就会被打。”
听到胡卫开始诉说自己的过去,陈天赐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但还是竖起耳朵小声的偷听。而怀恩则走在胡卫身后一米远的地方,微笑着听着胡卫的话。
“那个时候我父母就开始频繁出差了,每个月留给我的生活费为600元。这些钱我一部分拿来买菜做饭,一部分给王安文让她帮我打扫房间,剩下的大头则被我用来买游戏币。那个时候,一元钱4个小游戏币,两元钱一个大游戏币,我总是买三元钱的小的和一个大的,一直能从玩到晚上九点。”
“不过自从那个混蛋出现后,我每天就必须要交出一元钱给他,不然就会被打。因此我调整了策略,两元小的,两元大的。但是没过多久,他的索取额度上升到两元,三元,四元。直到四元时我还可以接受,因为我可以换上4个小游戏币,然后一天一枚,照样可以玩到晚上九点。”
“可当我知道他要的钱上升到5元时,我的天都要塌了。我当是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满足对方,从此不玩游戏;要么干掉这个家伙。而不玩游戏对我而言意味着死,所以我只能选择后者。”
“我了解到我们班花有个哥哥是大混混,我也知道班花的成绩不是很好,所以我每天都帮班花写作业,帮她辅导功课,帮她打扫卫生。等到我们混熟后,我向她提了个很小的要求,让我见她哥哥一面。”
“班花的哥哥比班花还好搞定,当我展现出一个游戏币通关西游释厄传的传奇实力之后,我立刻成为对方的游戏老师。当他得知我的钱都被另一个混混抢走时,他啥都没说,只是第二天,我并没有看到那个混混。直到七天后,我才在门口看到胳膊上缠满绷带的小混混。”
“他看到了我,但他不敢和我对视,样貌恭敬的如同小绵羊。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害怕报复的心情忽然烟消云散。在那一刻,我忽然认清了这种人,知道他们其实相当卑微。他们只知道欺负比自己更弱的人,但却对强者卑躬屈膝。他们不思进取,却又用各种腌臜手段欺侮他人。他们是一成不变的,是老朽的,是注定会被淘汰的。而他们唯一的用途,就是祸害更多的比他们弱小的人,让这些人的心里留下永不磨灭的伤痛。”
“面对这些人,我只有一个准则,绝不妥协,绝不放弃。哪怕借用外力,我也要和这些人对抗到底。无论他是林子东木子东还是森之东,我都不会让他们踩在我的头上。”
说完这些话,胡卫扭过头,对怀恩说道,“怀恩姐,今晚就麻烦你成为我的外力了。”
胡卫的这些话,让怀恩发现胡卫淡定的外表下,居然也隐藏着一颗执拗的心。明白这一点后,眼前的少年非但没有因此而逊色,反而更加闪亮起来。这种与实力无关,仅仅是单纯的执拗如金子般耀眼,让怀恩想像姐姐一样将胡卫抱在怀中,又想像影子一样将其保护起来。
最终,她克制住心中越界的想法,微笑着说道:“放心吧,您的愿望就是我的命令,一切都交给我了。”
这时,听的入神的陈天赐举起手来,问了个关键问题:“然后呢,你跟那个班花怎么样样了?”
“没怎么样啊,她之后成了我第一任女友。”
“什么?”陈天赐和怀恩异口同声的说道。
“然后一个星期后我们分手了。”
“什么!”
“太烦人了。又要带她去公园,又要给她买零食,晚上还要送她回家,而她家跟游戏厅根本是反方向。时不时还会突然抱住你傻笑,有时还要拉着你玩亲亲,让人没法好好玩游戏。每天的开销比之前还大,玩游戏的时间反而减少了,分手才是最合理的选择吧。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怀恩和陈天赐瞪大眼睛看着胡卫,半响没有出声。最后,还是陈天赐咬着牙说道:“利用完之后就甩了别人,这种行为,太人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