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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长不大的老公让我好辛苦

公司白领智华,结婚已经10年,她一直苦苦维持着家庭,而贪玩儿老公却一次次给这个家庭制造危机。

智华自述:

我今年32岁了,步入婚姻快10个年头了。回头看看这几年的婚姻路,只有一个字:累。眼看着要过春节了,我的心又提溜起来,我不知道,这个春节我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度过,也不知道我那个贪玩儿的老公将会给我一份什么样的“节日礼物”。

(一)

每个女人不管美丑,在少女时代肯定都有一个关于爱情、关于婚姻的梦想,我当然也不例外。早在上学时候,我就很爱读那些美丽浪漫的爱情故事,对于自己的未来更是充满了憧憬。可8年的婚姻生活,却将我所有的憧憬和美好一点点撕碎了。

我们家只有姊妹两个,妹妹正在读研究生,我却早早踏入了婚姻。我刚20岁的时候,父母就催着我找对象,好像只要看到我结婚了,他们为人父母的使命和责任也就结束了。我和老公从相识到结婚不到半年,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从我点头同意到举办婚礼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用现在的话来说,应该算典型的闪婚了。不过那个时候,好像还没有这个词。

其实结婚前,我就发现了我们之间不太适合,可却没当回事。有一次我们商量好,他陪我去买衣服。我是个守时的人,一心一意在家里等他,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他的身影。我当时挺生气,也就没联系他。

第三天,他终于来了,对我说他没把钱准备齐。因为钱没准备好就玩儿失踪,明摆着不是男人敢作敢当的做派,我当时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但我这个人是只要答应的事,一定会全情投入,包括我的婚姻。但让我想不到的是,这次失踪事件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彩排,在我以后的生活中接连不断地上演,而且一次比一次惊心动魄。

(二)

老公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在我的想象里,那里的男人应该有着山一样坚实的体魄,有着山一样的担当,有着山一样的淳朴和胸怀。但这些优秀的品质,在我老公的身上一点也看不到。

老公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家里有兄妹三个,他父亲常年不在家,母亲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十六七岁时他开始外出打工,当他把自己一年挣回来的钱交给母亲的时候,他母亲激动得哭了。母亲说,儿子长大了,这钱妈妈不要,你自己留着花吧。我觉得,也许是因为他母亲当年的选择,使得他到现在也无法培养起对家庭应该承担的责任感。在那以后的这些年里,他很少给家里交钱,所有挣来的工资,他都用来买衣服、玩儿、应酬。

婚后,为了方便我们之间联系,我给了他600块钱让他去买个BP机。机子没买回,钱被他花光了。我心里很生气,可还是忍住了。我天生不会吵架,只会默默流泪。他也不会哄我,但会买点吃的,就当道歉了。

结婚一年后,我怀孕了,我就想,有孩子他可能就不那么贪玩儿了。开始他做得也还比较好,虽然没什么甜言蜜语,但也懂得照顾我。但是只要接到朋友电话,他总是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我心里不痛快,却很少阻拦。那天我问他几点回家。他说,9点多就回了。我一直等到大半夜,他也没回来。这样的场景,在之后的这些年不断出现。

他其实是个很能干的人,工作舍得卖力气,但是做什么都没有长久的,总喜欢东跑西颠过日子。一件工作,干不到一年,不是嫌这样就是嫌那样,光工作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后来,我舅舅给他找了一份工作,给厂里送货。一开始他能正常上下班,我也比较信任他,因为厂里的老板和我舅舅是亲戚,应该对他是个约束。

(三)

他上班到第四个月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他给我打电话,说晚上加班。当时我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到了晚上11点,他还没有回来。不停地给他打电话,可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我告诉自己没事的,他就是在加班。第二天一早,我赶紧给厂里打电话。人家告诉我,他把厂里的车放在分厂门口,带走了收来的近万元货款走了。厂里正在找他,我一听头就大了。厂里问我他的去向,甚至怀疑我和他合谋。我没办法,就说,既然你们不相信,那就报警吧。厂里说,还是先找到人再说吧。

整整一星期,我每天都不停地打电话,四处寻找他的下落,连店面都无心经营。一到夜晚,我无法入睡,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从那次开始,我学会了喝酒。我整夜整夜失眠,只有靠着酒精麻醉自己。有一天深夜,我还是睡不着,心想,也许他知道自己错了,所以不敢回来,也许他会趁黑夜一个人溜回来看我。我一个人走出家门去找他。

夜黑得怕人,其实我生性胆小,平时根本不敢走夜路。昏黄的路灯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几乎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路上行人稀少,我转了一圈,但没看到他的影子。

一周之后,他的手机终于开机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自己的愤怒,连声质问他。他支支吾吾地说,他和别人投资开矿去了。我说,你赶紧把剩下的钱拿回来,开矿的事情以后再说。

紧追慢追,也只剩下了3千块钱。我们将那部分钱还回厂里,厂里也没有报警。老板说,你们还是孩子呢,剩下的钱打张欠条,尽快还上就行了。

这件事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他也承诺以后好好过日子。我说,你太急于求成,心浮气躁,这样不行,你哪儿也别去了,就安心找个地方好好上班。

(四)

可他也只是在家里待了三天,就坚持一定要把余下的钱追回来。我左拦右拦没拦住,他又走了。

这一次,他一走就是半个月。他的电话还是每天关机,我每天打,每天都打不通。他欠厂里的钱,我替他还了。我依然靠酒精麻醉自己,从最开始的一天一瓶,到后来的每天两瓶,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半个月,整个人瘦了十几斤。

终于等来了他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我的泪情不自禁地落下来。我说,你还活着啊。你回来吧,我们商量下离婚的事情。我觉得自己不能再独自扛着了,把事情告诉了我的父母,我说,这日子不能过了。其实,我知道孩子都有了,父母是不赞成我走这一步的。

他很快回来了,他舅舅陪着,说以后对他要严加管教。我说,我给你买手机,是为了能找到你,既然已经这样了,你把手机还给我吧。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拿回了他的手机,我24小时都开着机。从打开手机的第一天起,我陆陆续续接了四五个电话,都是找他要账的。我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感觉,愤怒,羞愧,还有忍不住的委屈。钱没要回来,反而欠得更多了。我把他欠的钱一笔笔记下来。问他,他说他去玩儿游戏机,钱都输了。

现在,我不再提离婚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先把账还了。开始拒绝让他再进家,可他每天晚上都趁着我店关门的时候来敲门。一方面狠不下心,另一方面也怕影响别人休息。于是,就又接纳了他。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很努力地工作,也把自己的开支压缩到了最小。他拿回来一笔钱,我就给他记账,攒够了,就拿出去帮他还债。

最后还差他最好的朋友2000元的时候,他所在的那个工厂停产了。我还半开玩笑地跟他说,刚轮到我和孩子花你的钱,你们厂就停产了。

说实话,那半年,我心里的伤在慢慢抚平,心里还存着一丝幻想,也许他真的改了,我还得给他一次机会。

年底,别人欠我店里的钱要不回来。我打电话催账,人家说,你问你老公吧,他还欠着我的钱呢!我恼了,又问他,他就坦白:出去玩游戏机,借的钱都输了。

辛辛苦苦大半年,没赚到钱,反而欠了账。我真是欲哭无泪,可眼看着是春节,我不能闹,心里再难受,也得忍着。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抢着做饭,抢着带孩子。整个春节他也没出去和朋友玩儿。

(五)

欠的账要还的,他又开始正常上班了。接下来的一年多他还算比较安分,可我在那一年又怀孕了。本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他和我的父母都坚持要我生下来,他还承诺以后一定不去玩儿了。

我们的生活渐渐平静了下来,这天收拾完家务,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店面,我暗自舒了一口气,心想,这几年的不愉快,终于可以结束了。

但就在孩子出生前的一个月,有一天晚上,我们躺在床上,他缓缓地说,老婆,对不起,我又欠了1万元,人家让我一个月还清。我一听这话,头都大了。还有一个月我就要生了啊,还等着他挣钱回来生孩子呢。

泪没有了,发泄也发泄不出来,我一句话都没有了。他吓着了,哄我说,老婆,你骂我,打我吧,你要哭就大声哭,别把自己憋坏了。过了很久,我才说出一句: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我的幸福就要开始了,谁知道你……

不过,以前他欠了债就玩儿失踪,现在他能跟我面对面坦白,我心里还是觉得好过一点。得知他欠的是高利贷,我的心又缩成了一团,疼得要蹦出来似的。

我跟我妈撒谎说要去医院检查,实际上是让他带我去见放贷的人。我觉得,对方看到我这种情况,肯定会宽限我们几日。留出住院的钱,我带了1000块钱就去了。放贷的大哥对我还比较客气,说利息不再涨了,能按时还就行。

可想而知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我们是能省就省,能抠的地方就抠。我很着急,真恨不得一下把所有的债还了。等这笔账彻底还完,孩子都好几个月了,为了还债,我用别的理由说服父母没有给孩子摆满月酒。

账终于又还完了,他还是不愿老实上班,说要出去闯。以前,我打他的电话,只要打不通我就心慌,就害怕,现在我很少给他打电话。这些年过得太累了,我都麻木了。我无数次地跟他说过分开。离开他,日子可能会过得狼狈一点,但至少心不那么压抑。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这婚终究离不成。好久我都没有开心地笑了,因为我不知道明天迎接我的是什么。

婚恋咨询师:

恋爱男女步入婚姻,不仅需要成熟的生理年龄还应有与之匹配相应的心理年龄,双方都应该知晓在婚姻中需要承担什么样的家庭责任。当丈夫接连表现出不负责任的行为时,善良的智华并没有迫使丈夫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而是心存着侥幸默默去为他承担。

处理任何事件都应该有个度,一次可以叫原谅,二次可以叫宽容,而多次就变成了纵容,代表的是失去自我的心理脆弱。

智华表面上是丈夫的妻子,内在却包含着母亲的角色。她带着自己的难言之隐及拯救情结,苦苦维系着不成熟的家庭。类似“母爱”的行为恰恰助长了男人更多的不负责任。丈夫盲目地高估个人的能力,不切实际好高骛远的言行又印证了他不成熟的幼稚思维,使得自己的妻儿一次又一次地陷入生活困境,不知道智华还有多少心理能量来维系这个家庭。对于她来讲,呻吟只能表达痛苦,只有面对现实勇于抉择才是真正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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