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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唱戏

秦氏这场病来得迅猛,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苏嬷嬷时时的伺候着。

破天荒的,沈青婉竟然来侍疾,每天在秦氏的跟前端茶递水,端汤递药的,连苏嬷嬷对她的印象都改变了。

“苏嬷嬷,大夫说吃了这几副药,祖母就好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是这样?”沈青婉放下药碗,看着碗底的一点药材渣滓问道。

苏嬷嬷也觉得很奇怪,她正在给秦氏整理被褥,不知道怎么回事,秦氏这段时间时冷时热的,她之后将被褥子多准备一床,平时秦氏冷的时候好给她搭上。听到沈青婉的话,也觉得很疑惑,便顺口答道:“是呀,按理说老夫人应该快好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顿了顿,接着说,“还是二小姐贴心,我再给老夫人找大夫去。”

沈青婉才笑了,一副彻底放下心来的样子。这边才把秦氏安顿好,前院又闹出了事情。

沈府门口围满了老百姓,李赐一出门就被扔了满头的鸡蛋菜叶子,狼狈不堪,他连忙关了府门,只可怜在前院守门的一波家丁,每个人身上都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烂菜叶子,外面百姓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事,已经不是李赐一个人可以擅作主张的,可是现在管着内院的三姨娘和四姨娘也是上不得台面的,秦氏又病了,李赐一拍大腿,得,这事还得找少爷解决才行。

李赐派人悄悄从后面溜出去到齐府请大少爷回来,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人回来。好不容易人狼狈的回来了,却只带回了沈长维的一封书信。李赐匆匆打开,却不是沈长维的笔迹,字迹浑厚有力,行云流水写了十个字:维哥儿母家难道没人了?

李赐抹抹汗,看样子是齐老先生押着大少爷不让回来了,他听到门前的敲门声,确实有些心乱,这下子,府中只有二姑娘才能做主了!

沈青婉是沈府中年纪最大的主子了,虽然是庶女,但是因为嫡女沈青然太小,沈青婉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李赐定了定神,派人去跟二小姐通气,问问这些该怎么处理。

沈青婉得到消息的时候还是在秦氏的屋子里,听到李赐传过来的话,二话不说就往前厅赶。

“二小姐。”李赐看见火急火燎赶过来的二小姐,还是有些惊讶,觉得二小姐当真是很好的,平日里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后院皆说二小姐面善心慈的,这下子这么上心沈府的事情,对她的印象又更好了。

沈青婉有些急,连给李赐见礼都有些歪歪扭扭,沈青婉也不含糊,开门见山的就问。

“李管家,出什么事了?”

李赐应了一声,也利索的回答起来:“二小姐,大姑奶奶走了之后门口就围了很多百姓,说着我们大姑奶奶是杀人凶手,我们沈府还包庇犯人,是朝廷的蛀虫……”

沈青婉皱了皱眉,沈青华的那个故事她没有听到,只知道她这个大姐回来了,好似还跟河运扯上了关系,怎地现在还扯上了人命了?

“李管家,这事捱不到父亲回来了,我相信大姐姐是没有杀人的,这事肯定是有人冤枉她,想要败坏我们沈府的名声,我们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越闹越大,说都说不清了。”

“那,二小姐,这个我们怎么办?”李赐也有些伤脑筋,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沈青婉想了一会,当机立断:“事不宜迟,你马上派人去京兆尹府上打探一下消息,如果京兆尹府上不让你进,你就说是我有东西送给孙小姐。”说着,从荷包里面掏出一个琉璃珠子来递给李赐,补充道,“若真只能把东西交给孙小姐,你就把这个琉璃珠子交给她,我自然有办法。”

李赐接过小心的收了起来,便开始忙活起来。

沈青婉看了看阴沉的天空,这天,好像要下雨了。

十一月的京城,天气一直都有些阴阴的,沈青然和沈青明也没有闲着,沈青明拿着笔,正在听白芷说话。

“奴婢跟着芍药出了府,到了一家药铺,奴婢记得叫生和堂,芍药进去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来,奴婢走进去,店小二就上来问要什么药,奴婢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芍药的影子,那小二就问奴婢是不是找人的,奴婢哪敢说啊,就说奴婢是去买药的,那小二就问什么药,有没有方子。奴婢哪里懂药啊,只记得奴婢名字就是一味药,就说白芷。那小二没说什么,就去帮我拿药了……”

白芷缓了一口气,才将事情好好的说了出来。

“等等”沈青明打断了白芷的话,白芷一脸茫然的看着沈青明,沈青然也一脸狐疑,“那小二没有问你要什么白芷,多少分量吗?”

白芷摇了摇头,沈青然也意识到不妥,看着白芷带回来的那一包药,率先去打开来,那药拿油纸裹了几层,里面更是包得严严实实,沈青然一层层打开,最后只有一个小纸包,里面捏出来些许的粉末。

沈青明也被这一幕吸引了,也围在沈青然身边看着,之间那包小纸包打开,是些小粉末,里面夹了一张小纸条,沈青明把它拿出来打开,吹了吹纸条上的粉末,沈青然眯了眯眼睛,然后就叫了起来。

“疼,疼……”

沈青明也顾不得字条了,连忙查看沈青然起来,发现脸上有些白白的粉末,有些应该进了眼睛,沈青明用指尖沾了沾,伸进一边的茶水里,顿时指尖有热度传来,她连忙大喊起来:“四妹妹你忍一会,这是石灰!白芷,去拿油来洗。”

白纸被吓得不轻,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端了一碗油来给沈青然洗,三人忙活了半天,总算给沈青然洗干净了,沈青然半眯着眼,鼻头有些红,样子不免有些好笑。

“四姐姐,是我错了,我没有注意到。”沈青明一脸的愧疚,沈青然笑了笑:“没事,我现在也好了。五妹妹快看看那字条写什么了。”

沈青明点了点头,两人又凑到一堆看了起来,只见纸条上的字很纤细,像是个女人写的,上面写着:

沈姑娘,好戏开始了。

两人有些狐疑的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这个纸条的意思,也不知道这个纸条写给谁的,沈青然只觉得自己有些眼熟,便一个劲的开始想是谁的字,沈青明看着沈青然的样子有些担忧,只看着她不说话。

两人闷了很久,忽然沈青然灵光一现,拉着沈青明的手激动的说:“五妹妹,我想起来!我想起来这是谁的字了!”

还没有沈青明说话,沈青然又自顾自的说:“五妹妹,这可是范曾谙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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