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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废墟上的花朵(8)

再次路过倪家营子时候,我发现,那里的山也是祁连丹霞的一部分。我还想到,那里绝不是一个实施枪战的好地方,有山岭但无植被,哪怕是一只奔跑的羊,在两华里之外仍旧一览无遗。那一片坟墓依旧静默,在落日中,与山色混为一体。我知道,所有的逝者都是永恒的。还没到张掖市区,天就黑了。我说,这一天的祁连丹霞,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的去太过莽撞了,尽管那些静默的丹霞不会介意,但作为一种隐匿的存在,它们是不需要太多打搅的。到张掖吃饭,喝了半斤多一点的青稞酒,坐着还不觉得什么,一起身,就站不住了。回到房间,就扑倒在床上。第二天早上醒来,张开眼睛,阳光菊花一样开在了白色的窗帘上。想起昨天的祁连丹霞,似乎做了一个美好与轻狂的梦,那种奇诡,灿美与庄严,我想此生不会重复。如果可能的话,一个人在丹霞之中筑房索居,那一定是一种最能冶炼性情与修造境界的别样生活。

沙漠旅行的忧伤

我曾经把沙漠比作“荒凉的新娘”和“有着马骨、鲜血和诗歌的疆场”,那是在多年之前。而今,某一个夜晚,再次看到自己的这句话,我感到震惊。也许我当时只是在追求一种沉静、唯美、开阔和纯粹诗歌写作。而现在,这个词语在刹那之间袭击了我。新娘每天都有人在做,但是,谁会真的热爱“荒凉”呢?而马骨、鲜血和诗歌则有一种浪漫的残酷,即是,高贵或者凡俗,英雄或者卑贱、新生和死亡。肯定会有人拒绝,可是沙漠不会。

那些年,很多时候,我不出门,在办公室、宿舍或者其他用来隐蔽的地方,看见正午阳光下蔫去的杨树叶子、人工的草坪、远处的沙丘和铺展无际的黑色戈壁。冷静或者烦躁的事物,每日的看到对内心是一种照耀和慰藉,尽管其中藏满了某种灰色的压抑、隐瞒、疼痛乃至伤害。可我没有理由憎恨什么,也没有必要心存戒心。我一直这样,一个人,在众多的人,在机器、服从和自我的安慰和逃避当中,我长成了,从少年到青年,其间的尘埃、大雪和阳光,卵石和刀刃,温情和创伤,只要在我身体和内心发生过的,我把它们就当作自己的了,谁也不给,也不会拿走。

为此,我时常隐隐作疼,这种疼源自自己也源于外物。我看多了离开和消失,进入和久留。记得第一次的尖锐疼痛,是一个人的死亡——我的第一任上级。他转业之后,在甘肃武威市的乌鞘岭,钢铁的汽车和岩石相撞,他的突然死亡,让我在相当的时间内觉得了生命的虚妄和轻忽,甚至让我想到了自己。死亡,不确定的生命简直就是一个纸张,谁可以确定它们什么时候会被揉碎或者撕裂呢?

再一年,我的几个老乡,周末的时候,去机场照像,3个人一起被飞机的某个装置弹起10米多高,然后重重地摔下来,鲜血几乎浸染了半个机场。就在前一天,我们还在一个小饭馆里喝酒,说出梦想,说出自己心爱的姑娘的名字。而一天之后,他们在欢笑中离开了,简单的肉体碎裂之后,在火焰当中消失,成为了一把自己永远都找不到家门的灰烬。

那一年,我哭了很多次,心情沉郁,和其他人说起的时候,总是很疼。他们的事故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在喝酒,在酒精当中,我才是无所畏惧的,才是充满了活着的欲望和勇气的人。这样的一种麻醉时常让我在醒来之后觉得惭愧、无聊和无奈,乃至彻底的愤怒和自我的唾弃。

时光溜溜向前,在飞扬的尘土、话语和群体的孤独当中,我多次发现了自己的脆弱,看到了隐藏在周遭和内心深处的那些诡异的光亮。很多次,我一个人,到沙漠中,尤其是夜晚,一个人的沙漠上到处都是风,一个人,一个生命,一切生命都是无声无息,不会发出和也不会留下的。月光的沙漠起伏,沙丘连绵,隆起的乳房在那个时候才是真正圣洁的,没有人去触摸和亵渎,只有风,她们的爱人或者新郎,总是一次一次,粗暴或者温柔,每一次抚摸都是一连串安静的躁动。

在戈壁上,一个人独坐,在沉沉的夜晚,没有风,星光是对灵魂和内心的照耀,也是对心情的拯救和淹没。那时候,我经常在书信和电话中听见母亲的哭泣,听到来自遥远乡野的疼痛、屈辱和呻吟。在边塞,一个的手臂再长,也长不过迢遥关山和壁垒森严的无形高墙。我只有哭泣,我谁也不告诉。愤怒的时候,我抡起自己的胳膊,砸响墙壁和桌面,砂土和卵石。1999年春天的一天,母亲的哭声刚从话筒消失,我就在墙壁一角,砸断了自己左边的胳膊。

疼痛在愤怒之后开始席卷,在医院,彻夜的疼让我大声叫出声音,寂静的楼道里没有一点声响,一个人的病房,我不敢关闭灯光,孤独的明亮是我在病痛中唯一的安慰。

这一年,我开始写诗了,诗歌把我幽禁在夜晚,在人去楼空的办公室,白炽的灯光,脱落的墙壁上爬满飞蛾,窗外的吵闹和行人,安静和突然的响声。在一个人的夜晚,诗歌、开水和口香糖让我觉得了一种练习的幸福和从容。那时候,我一个月不到对面的繁华地带一次,偶尔的饮酒也只是在附近的烤羊肉串小摊前。不到半年时间,我130多斤的体重在那个时候锐减到90斤。我的瘦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远处的母亲,谁会心疼呢?

冬天时候,回到故乡,刚一进门,母亲就哭,摸着我颧骨高耸的脸。她灰白的头发让我在昏暗的灯光中蓦然感到了自己的长大。几年之前,我还以为自己是一个孩子,无所忧虑,到处都是自己的想法和简单理想。而那一夜之后,早晨起来,弟弟说我突然老了,像个老头一样。就是那一次回家,我在家乡的一个中学同学:晓民,在我回家的第三天死了。汽车上不知道谁携带的炸药和雷管使他和另外的30多人在爆炸中魂飞魄散,尸骨无存。再两天之后的深夜,堂伯在窗外叫响我的名字。在电筒照耀的黑暗中,我和许多人一起,抬了晓民空空的棺材,用铁锨铲起泥土和沙石,趁夜将他埋葬。

2001年,我最好的一个兄弟小牛,一年前,他爱上了甘肃玉门的一个女孩,一年后的秋天,女孩患白血病死去了。当地的风俗不允许没有结婚夭亡的女孩子进入祖坟,而是拉到戈壁上,浇上汽油烧掉。大火持续了很久,而那女孩的心脏竟然不肯燃烧,依旧形体完整,色泽鲜艳,在黑色的灰烬当中,仿佛一枝绝世的瑰丽花朵,在黝黑色的戈壁上,表情坚硬而又充满悲怆和渴望。我的兄弟小牛在那里跪了两天。回到单位,一言不发,递交了退出申请书。暮冬的时候,才得到批准。因为是老乡,又是要好的朋友,单位安排我去送他。

就要离开西北了,我们乘车去了焚烧女孩尸体的戈壁。大地一片苍茫,黑色的戈壁被众多的卵石积攒和铺展起来。去年的灰烬早已不在,红色心脏也不知流落何处。在冬日的风中,小牛哭,我也哭,我知道该怎样去珍视这一个好兄弟。两年了,他在河北晋州的一个村庄,时常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他现在的一些事情和心情。

几年之后,又是一个夏天,巴丹吉林沙漠再一次灼热起来。早在春天时候,我的身边,就有许多人陆续来到:同事、同事的爱人、小孩或者亲戚;做工的农民,个体的老板和饭馆里的服务小姐;外来的工厂工人。在众多的面孔、方言、职业之间,我竟然感到了孤单。我的兄弟小牛走后,在远离家的沙漠,我就没有了可以一起纵酒纵情和用眼睛和内心交谈的兄弟。

我时常感到空旷,整个世界和人群的空旷,我越来越不在乎或者不拘囿于某种看起来强大的事物了,长期的抵抗和漠视让我在众多的场合销声匿迹。我愿意这样,不去参加无聊的会议,不和不喜欢的人坐在一个酒桌或者饭桌上。我沉默、干燥、冲动而又隐忍,单薄而又丰沛,我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它们和他们之间,我慢慢地学会了自己放逐、折磨、挽救,乃至在无望和残酷自我沉沦中找回自己。

为此,我得感激并自我安慰于这些残酷和孤独,喜悦和忧伤。我知道,爱才是这个世界上无止境的。可是,总有一些事实让我不安:身边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让我在内心感到彻底的温暖,也没有一个人可以成为一个喜欢或者慰藉的理由。但我知道,在沙漠或者不在沙漠当中,每一个生命都是对另一个生命映照,他人的存在、健康、快乐、病痛、幸福和死亡,都包含和混杂了自己的影子。

在忧伤和残酷当中,在沙漠,在戈壁,我有了妻子,并且有了自己的儿子,这是我在沙漠这么多年来最大的骄傲和收获。我是一个经常把微末绿意看作诗歌或者突如其来的爱情,把持久的沙漠和戈壁当作一个生命的底色和背景的人。我爱它们,甚至爱不爱我的那些人,爱自己的内心。而不幸的是,前些天,我的一个朋友又在车祸中死去了。几年不曾闻到了,再次的遭遇让我想哭,眼泪在和心爱的人说话当中,从脸颊滚落。令我感到不解和震惊的是,我的中学同学晓民死在了我回家的路上,而这个朋友死在我上班的路上,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在沙漠旅行的人,我不知道这样的一连串的残酷事实会不会也在其他人那里发生。我太微小了,我只能在我的沙漠和故乡听到和见到。我一直明白,在沙漠,我是一个忧伤的人,我的旅行几乎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忧伤的,它的那张灰色甚至黑色的表情熏染了我的每一节行程。

路上的青草和风以及肃南的蝴蝶雨

我知道应当怎样去爱一个人,但我永远都无法直接进入一片地域的内心。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未来一小时,甚至一分钟之内,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一样。在未知中降生,又从未知中消失,人的悲哀和幸运就在于:生命中充满了许多的未知和偶然。

2002年夏天的这些时候,不知为何,我一直处在迷蒙和亢奋之中,我的迷蒙是不自觉的,亢奋也仅仅是当时的一种状态,心情就像祁连雪山向阳坡地上的青草、金露梅或者别的一些不知名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车子出了酒泉,高空的火焰;可以看见的白色流水;静止的,已经接近干涸的海子;巴丹吉林沙漠深处的黄色沙砾,在车辆稀少的正午,我似乎听见了它们参差不齐的呻吟和呐喊。路边的新疆白杨叶子焦躁,形态慵倦,没有了早晨的翠绿和让人敬服的森严感。偶尔的几只麻雀在泛着油光的路面上落下,又惊惊乍乍地飞走。

窗外的风声携带着黄土的气息,从玻璃边缘进入到我们的身体。就像人的生命一样,我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路程,但与未知生命的区别在于:我们知道,这一天的下午或者再晚些时候,一定能够到达肃南,见到青草、飞鹰、珍珠的羊群和散布在那片山地草原上的帐篷、放牧牲畜的人们,听见他们的歌声,喝到他们自己酿制的青稞酒……

车子里的空调吹着邓丽君的软歌声,气氛宁静而富有情调。国道宽敞而笔直,落在偌大的戈壁滩中,给人的感觉很是空旷。那些乱堆着的石头四面光洁,成群结队地落在巨大的荒野之中,除了风,没有谁来挪动它们,它们本身就是大地的一部分,从这里到那里,不过变换一下仰望或者沉睡的方式而已,其本质不变。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奔驰的车子慢了下来,引擎的轰鸣声有了一种叹息的味道。几分钟时间,我们转了一个九十度的弯儿,转上一条窄窄的土石公路。抬眼看见一座村庄,因为有树,更重要的是绿色,让我们眼睛一亮,干渴喉咙里一阵欢快的哽动。在西北,有村庄才会有看见绿色,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经验,就拿我这个外来者来说,这样的经验我已经重复了很多次,但奇怪的是,每次重复都如此这般,感觉像是在极端枯燥的生活中,遭遇了美妙梦境一样,每次都是从里到外的一种激动和愉悦。司机先生说,这就是通往肃南县城的路了。

对于肃南,这座小小的县城,一个千年前从阿尔金山流徙而来的弱小民族的集聚地,我不陌生。1997年我来过一次,只是走的路线不同罢了。从转弯儿开始,我就知道,我们即将进入一个神圣的地方,一个一次次被历史遗忘,又被心灵珍藏的神山圣域。这不是夸张,为此,我不想解释太多。我早就说过,我们可能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但我们真的无法真正进入一个地域,一个民族的内心和精神世界。在日渐物化的生存环境里,厚厚的红尘正在或者已经将我们每一个所谓的现代文明人复制成简单的机器,按照已有的程序,周而复始地重复着简单的思维和动作了。这种悲哀,我们身受,但不自知。

车子向上或者向下,轰鸣或者锐啸,寸草不生的山峦过去之后,草原像是一枚绿色的箭矢,嵌入到了我们的眼睛和心灵之内。满山遍野的青草伸手可及,她们就在我的脚下,我来到的时候,她们已经在这里了,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断地领受阳光、空气中的羊鸣、马嘶和牦牛粪燃烧的气息。我要自己尽量不要伤害她们,不要使一双与她们无关的人类的脚踩到她们的葱绿身体。对此,人类是不自知和有罪过的,而草叶乃至更多的她们不言,她们只是以自己的方式活着、摇着、死亡,她们的简单令我想起人类复杂的可笑,想起本来一阵风可以带走的东西,竟然在人类那里变得如此反覆和隆重,比如生、比如死、比如一片雷声掠过头顶,比如一个人从远方到来,又从近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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