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杀手对于警察来说还是很陌生的，所以侦查方向也就不想以前那样针对性强，但是查枪支来源是必须的，即便不是通过黑市的渠道，这一步也是必须的。
所以整个专案组的行动队员们，开始展开对全市所有进行枪支倒卖的黑市的大搜查。
因为昨天答应了凌川要给他找一把56式军刺，所以今天欧阳无水也要出去找找，但是在大队人马出发之后，欧阳无水先到了陈玲的办公室。
陈玲正在翻阅以前的一些档案案例，搜查行动什么的跟她沾不上边。看到欧阳无水进来，陈玲把桌上的红塔山推了过去。
欧阳很随便的拿了一支出来点上，接着说：“我昨天去找过他了。”
“什么事？”陈玲也点了一支。
“关于案子。”欧阳慢慢的吐出一口烟来，“他的脑袋还是挺好使的。”
“案子讨论的怎么样？”陈玲问。
“他给出了一个新的推理，而且有说服我的理由，虽然没有证据。”欧阳边说边点头，“可是为什么他已出现，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呢？简直就是霉星转世。”“呸，你才是霉星转世。”陈玲瞪了他一眼，“晚上我要去找他。”
“哦，家里收拾好了？”欧阳笑着问。
“管你什么事？”陈玲白了他一眼，脸却红了。
“他和那些女人要开饭店。”欧阳说。
“饭店？女人？”陈玲一下没反应过来，“那些……”她想起和凌川在一起的那些女人们。
“是的，就是那些女人，凌川要帮她们从良。”欧阳无水说。
“他的想法总是很特别。”陈玲自言自语的说。
“是啊，他能把这两个杀手联系到老虎与王萍的案子上去。”欧阳也感叹着说，“先不说这个推理的正确性与否，只凭有这个大胆的想法就很让人吃惊了。”
“那是当然，他以前不就是很让人吃惊吗？”陈玲有些自豪的说。
“咦，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欧阳调侃说。
“一边儿去！”陈玲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欧阳再呆着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又拿了一支烟，出了陈玲的办公室。
刘振和孟菲一辆车在街上慢慢的开着，现在就等线人的通知。
“刘哥，56军刺是什么？”孟菲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她很想知道那个凌川要56军刺干什么。
“56式军刺？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刘振疑惑的看着孟菲。
“哦，昨天晚上看《中南海 保镖》时看到的，本来想问问队长，可是又没机会。”孟菲撒了个谎。
“嗯。”刘振点点头，并没有怀疑什么，边想边说：“56式三棱刺刀，是56式步枪上的枪刺，威力很大的。56式三棱刺刀刀身呈棱型，三面血槽。整刀经过热处理，硬度极高，可穿透普通的防刺服。刀身经过去光处理，刀身呈灰白色，不反光。血槽除了放血外，更重要的是有利于进行下一动作。三棱刺是在刺进入人体后，血液随血槽排出，肌肉收缩时无法贴紧刺刀面而不会”吸“住刺刀，这样刺可以从容的从人体拔出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如果没有血槽，因为血压和肌肉剧烈收缩，刺会被裹在人体内，这样的话拔出刺就会很困难，影响士兵的进一步的动作。”
“啊！”孟菲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三棱枪刺扎出的伤口，大体上是方形的窟窿，伤口各侧无法相互挤压达到一定止血和愈合作用，而且，这种伤口无法包扎止合，如果内部存在着肌腱断裂或是血管破裂，缝合表面又有什么意义？”刘振又继续讲，“刺入人体以后，通过血槽迅速将空气引入。空气在体内形成大量泡沫，阻塞住血管。只需刺入人体任何部位8cm左右就可使敌手即刻毕命，而且在消除负压的体腔内将刺拔出，毫不费力。据专业医生的评判，世界上的任何一种军用刺刀都比不上56式军刺的威力巨大。”
“要是身上被它扎一下不就是没救了？”孟菲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凌川要这件伤害力极强的武器来干什么？自卫？刀枪棍棒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这个56军刺，可以要人命的东西。
“你在想什么呢？”刘振看到孟菲似乎有些走神。
“哦，没什么，我在想这么厉害的东西黑市里会不会有？”孟菲说。
“这个东西仿制品很多，但是当时从部队里流出的也很多，所以我们这里的黑市上应该会有这东西。不过真品和高仿品很难分辨，现在恐怕只有那些个老兵或者是行家能分清。”刘振说。
“队长不是当过兵吗，他能分的清吗？”孟菲又问。
“虽然队长当过兵，但是56式军刺已经退役很多年，不过队长应该见过。”刘振也不敢肯定。
欧阳无水开车在路上随便转了几圈，觉得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到了一个小公园的后门，一个戴着墨镜，提着一个黑色挎兜的男人正等在那里，看到欧阳无水的车停下，男人四下看了看，然后迅速的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东西呢？”欧阳无水问。
“在里面呢，欧阳队长，您吩咐的我怎么敢不听呢。”墨镜男人媚笑着说。
“去……，我让你别干这行，回家照顾爹妈你怎么不听？”欧阳有些火。
“我……”男人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自己从兜里拿了烟出来，可是烟盒空了，欧阳无水就把自己的烟扔给他。
“当初不是我，你能留下这条命？我让你回老家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听呢？还是要掺和这黑市的事情。”欧阳在几年前的一个案子里曾经手下留情放了他，所以这个墨镜男人一直对欧阳无水感恩戴德，可是对于欧阳劝他回去的话置之不理。
“欧阳队长，其实进了这一行是永远不可能洗白的。”墨镜男人很深沉的说。
“妈的，还跟我装！”欧阳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跟我去见个人。”欧阳想让他在凌川那里呆一阵，不是要开饭店吗，正好缺人手。
“您不会带我去监狱吧？”墨镜男人有些害怕的问。
“放屁，带你去监狱还用得着我来？”欧阳无水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发动了汽车。
“一个人的性是什么，这个人就是什么。”季兰在阶梯教室的大黑板上写上这话。
下面的学生们一阵小小的喧闹，虽然上节课季兰已经讲了一段性心理学的内容，但是对于这写学生来讲，还是有着一些小小的震撼。
“一个人自己有时候还认不清本身的性面目，他也许正经历着青年期里的一个不大正常的阶段，但这是很暂时的，他如果少安毋躁，就会达到一个较正常与恒久的状态。或许因为某种特殊过分的反应，他把本性里的一个不很重要的冲动错认为主要的冲动。要知道凡是人都是许多冲动组合而成的，有正常的冲动，也有不大正常的冲动，而在性的方面所谓正常的人未必一定得天独厚，也不过是能够把一些不大正常的冲动加以控制罢了。就大体言之，一个人的性的素质是无微不至的，是根深蒂固的，是一经成熟便终生不移的，并且大部分是先天遗传的。与此同时，我们在指定先天与后天的界限的时候，也要该特别小心。一方面，我们得承认所谓后天也许并不太后，至少比以前的人所相信的要早得多。但另一方面，所谓先天，往往又是非常奥妙或很隐晦，也许终其人的一生也没被人发现。”季兰发现自己讲了这么一大段，下面的学生似乎还在云里雾里，于是她抬眼望去，想要发现一个身影，可是搜寻了几遍都没有。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讲下去：“不过，大体而论，先天与后天，或遗传与习惯是分不开的……”
房子该清的都清理了，凌川自己的东西很少，几件衣服几双鞋，所有的东西加起来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约好的装修工人已经开始粉刷墙壁和天花板，花姐和女人们也把楼上收拾好了，隔板和暗门也做好了，剩下的就是房间的布置。
监督房子施工的工作就交给了女人们，凌川则负责出去采购酒店用品。
不过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有些阴阴的。
欧阳的车没法在门前停下，于是停在了街口。
两个人进了房子，女人们都戴着一个报纸叠成的帽子在里面穿梭，工人们则干的很起劲，也许是这些女人的原因。
花姐看到了欧阳无水，急忙走了过来，“欧阳队长，您来找凌川的？”
“嗯。”欧阳点点头，“他在楼上吗？”
“是啊，他在楼上么，正在列清单准备采购。”花姐说。
“那好，我上去找他。”欧阳回头示意身后的男人跟上。
“小雅，你在警察局里面好玩吗？”温婷婷坐在左仪公寓里的沙发上问。
“还好啦，就是整天都死气沉沉的。”左仪穿着睡衣坐在一旁懒散的回答。
“我今天好不容易抽空跑出来，咱们不会就在你间箭公寓里呆着吧？”温婷婷问。
“先想想去哪里吧，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要干嘛去。”左仪伸了个懒腰，“对了，那个叫凌川的男人也去过警察局。”
“凌川？谁呀？”温婷婷并没有记祝
“就是那个开桑塔纳的男人。”左仪提示说。
“哦，是他，他去干嘛？”温婷婷来了兴趣。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吗？我在欧阳队长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份材料，是从南方那边传真过来的，就是调查这个凌川。”左仪坐直了身子，开始讲，“当时我就很好奇，一个刑警队长查一个小市民干嘛，可是我看了之后才知道南方那边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没有这个人？”温婷婷吓了一跳，“那他是什么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材料上有三个叫凌川的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与现在在Z市的凌川符合。”左仪又倚在沙发靠背上，慢慢的说：“倒是我觉得欧阳队长跟他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那个警察？”温婷婷一直对欧阳无水没什么好感。
“是啊，他们两个像是认识很久的样子。”左仪说。
“可是既然认识那个警察为什么要调查他呢？”温婷婷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左仪也说不上来。
“有没有你看得上眼的？”欧阳把墨镜男人带来的包放在用木板搭起来的简易桌子上。
“带来了？”凌川看了看包，又看了看欧阳身旁的墨镜男人，“这位是？”
“他叫陈东，对黑市比较了解，这些东西就是他弄到的。”欧阳说。
“你好。”凌川伸手出去。
“你好。”陈东也伸手过去。
凌川微笑着握住他的手，眼睛却在他的身上来回扫了几遍，看得陈东有些不舒服。
“你认为在黑市混可以满足你的虚荣心，可是你又很胆小，所以做不成大事，但是对于黑市的行情你也很了解，所以欧阳会让你做他的线人。”凌川说着，欧阳和陈东都很吃惊，可是凌川又继续说：“至于欧阳为什么会让你做线人，我想他应该救过你，准确的说是放过你一命。”
“你怎么知道？”陈东和欧阳同时说出这句话。
“秘密。”凌川不管两个人的反应，把桌上的包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都是军刺，有四五把，有旧的，有新的。
凌川没把军刺拿起来看了一下，然后从中挑出一把不新不旧的军刺来对欧阳说：“不错啊，你这个线人还能弄到真正的56军刺来。”说完，又从包里拿了一个绑在腿上的刀套出来，“还有这个，正好。”凌川说着把刺刀套绑在左小腿上，顺手把56军刺也插了进去，然后裤腿一放，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出。
“真正的56军刺？”欧阳有点纳闷，他看了看桌上剩下的几把，又看了看陈东，用眼神询问是不是这样。
“凌哥真是好眼力，这把军刺可是从部队里弄出来。”陈东拍马屁的说道。
“真的是？”欧阳有点不太相信，“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可是当过兵的，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凌川笑着说，把剩下的几把都装回了包里。
花姐端着一个茶盘上来了，里面放着几杯水。
“欧阳队长，来，喝杯水，招呼不周。”花姐把水在桌上摆好然后站到凌川的身后，俨然一个很有素养的家庭主妇。
陈东的眼睛盯着花姐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发现欧阳正在一旁盯着他，陈东有些尴尬的笑笑，低头去喝水。
凌川倒是无所谓，他拍了拍花姐的手，“你下去忙吧。”花姐点点头，款款的下了楼。
“还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欧阳说着把烟拿了出来。
“什么事？”凌川伸手夹了一支。
“就是关于他的。”欧阳拍着陈东的肩膀说。
“你要让他留在我这？”凌川眯起眼睛看着陈东，看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好，就让他在这吧，正好饭店需要人手。”
“欧阳队长，你这是……”陈东可没想到欧阳会把他扔在这。
“我这是为你好，最近风声紧，你现在就在这呆着，最好以后也在这呆着，凌川是我的朋友，不会亏待你的。”欧阳一脸严肃的说。
“可是……”陈东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凌川打断了，“你结婚了吗？”
“结婚？”陈东愣了一下，“没有，我混成这样，谁要我？”
“你喜欢花姐吗？”凌川慢慢的吐出一口烟，“就是刚才给我们送水的女人。”“花姐？”陈东又愣住了，他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花姐，还有楼下的女人们都是我的朋友，她们都很漂亮，都没有结婚，如果你喜欢其中任何一个，我都可以帮你，欧阳是为了你好，掺和黑市这趟浑水对于你来说不是件好事情。”凌川把烟蒂扔在一次性的纸杯中。
欧阳和陈东都愣在那里。
“欧阳，中午留下来吃饭吧，我主厨。”凌川说完下楼了。
吃过午饭，欧阳开车走了，陈东留了下来。凌川把他向女人们做了一下介绍，说他会留下来帮忙，而且以后就是这里的一员。女人们表示欢迎，都很热情的问长问短。
“你有需要回去带的东西吗？”凌川问。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陈东说。
“嗯，日常用品什么的你不用担心，至于住的地方我会在附近帮你租房子，房租你也不用操心，至于工钱会由花姐看以后的收益来决定，你觉得怎么样？”凌川做了一个安排。
“也好。”陈东点点头。
“那好，下午我出去采购，你安排一下大家做什么，晚上我回来做饭。”凌川对花姐说。
“好的。”花姐点点头，和几个女人收拾了碗筷。
陈东还在回味凌川在楼上时说的那些话，自己有点搞不明白，这几个女人似乎都听他的，也都很喜欢他。
下午忙的时候陈东总是向女人们讲黑市的事情，可女人们似乎不是很感兴趣，讲了一会儿没人搭话，陈东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晚上，陈玲让欧阳开着车过来了。
凌川记得欧阳说过陈玲想要干什么，果然，吃过晚饭，陈玲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这次到来的目的。
“你把东西收拾一下，今天晚上搬到我那里去。”语气中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
花姐的脸色明显的不好看了，其他女人也显得很意外，不过却都看着凌川。
陈东倒是觉得很有意思，陈玲他还是认识的，可是一个女法医到这来要求一个年轻男人住进自己家里，那会是什么情况呢？
欧阳没说话，他坐在那里抽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凌川看了看众人的表情，说：“也好，这边的房间正好有些紧张，我的东西不多，用不着怎么收拾。”花姐的脸上一下子没了表情，她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餐具，女人们想要帮她，却都被阻拦了。
凌川尾随着花姐进了厨房，陈玲想跟进去，可是欧阳拉住了她。
花姐扶着洗完池开始流泪，然后她感觉到一只手扶在了她的腰上。
凌川轻轻搂着花姐，说：“我每天都会过来的，这里也有我的心血埃”花姐点点头，她很想说：我不想让你住在别的女人家里。可是自己实在是没有勇气，也没有这个资格。
“我只是住在那里，不会发生任何事情的。”凌川说完轻轻拍拍花姐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相信我。”花姐看着凌川的眼睛，慢慢的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