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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遗忘,答案

我们都是被遗忘的生物

我们不曾在世界上逗留

哪怕是一分一秒一小时

我们都不曾存在于世上

除非

你回想起被忘记的我们

——题记

“我们被忘记了,你还记得我们吗?”

有一个女孩子哭泣着,又扬起嘴角露出毫无生气的笑容,啜泣着问我。我忘记了谁?我为什么还要记得她们?

“我忘记了谁?”我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那个苍白的女孩子却哭得更大声,那啜泣声竟然如同雷霆一样敲击着我的耳膜。让我头痛不已。

“不,不,你谁也没有忘记哦。”女孩子突然毫无征兆地停止了哭泣,歪着头看着我。“啥?”我很疑惑,因为这个古怪的女孩子之前明明说我忘记了她们,现在又反过来说我并没有忘记谁。

“我是娃娃,遗忘世界的主人,也是这个世界被彻底遗忘的人。”她咧开嘴笑了,摇了摇她漂亮的头。她真的很漂亮,淡色的双眼,淡色的头发,淡色的身形。我张大了嘴,因为我在观察她的同时发现了一个问题,用我迟钝而害羞的神经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依然笑着,笑容和她本身一样都是淡淡的。她几乎没有颜色,就这样苍白而淡淡地漂浮在空中。她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低下头打量着自己,又扬起她颜色淡淡的头笑了,“怎么了?在想我为什么颜色会这样淡吗?”

“因为这是被遗忘了的人的色彩颜色啊。”叹息从这个名为娃娃的少女口中溢出来,娃娃的身体颜色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终在无尽的虚空中化作虚无。

“等等!等等!”我大声呼喊着她,但是她没有一丝的停留。

“等等……”可惜这只是一场过于逼真的梦境,我想,如果这不是一场梦境,我可能就会毫无犹豫地进入娃娃口中所说的遗忘世界吧?

娃娃?娃娃!我才猛然用我那迟钝到无可救药的反应神经记起来,这个古怪名字的主人,并不是只有出现在我梦中的少女一个!

“所以?”这是娃娃听完我的话之后的第一句话。她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所以我也不能判断出这位名叫娃娃的喜怒无常的少女此时处于哪个极端。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名叫娃娃的少女时而天使时而恶魔,最值得一提的是她也不是这两者之间的灰色地带,而是每一种都是天使与恶魔的极端。

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今天那个逼真得无可复制的梦里,那个与面前这个女孩子同名的苍白女孩,她说她是被遗忘的人。

再看看娃娃,这样的人,有可能是恶魔吗?

“她不是娃娃。”娃娃忽然说。但是听到她自己的名字被娃娃自己用如此古怪的腔调说出,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是恶魔雪华绮晶。遗忘世界的主人娃娃已经不存在于遗忘世界。”娃娃忽然张开了双臂,面容上流露出疯狂但是理性的笑容,“欢迎光临遗忘世界。”她又忽然轻声地呓语着,声音低低宛如梦中的梦呓。

周围的景物突然疯狂地扭曲起来,娃娃面容上那种古怪而诡异的笑容一瞬间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但是明明那个人又没有那样古怪而诡异的笑容。

准确地说,那个人几乎没有笑容。但是很奇怪,那个人的名字我却想不起来,但是我又清楚地记得那个人的面容和身份。

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就像那个人曾经在我的梦中一闪而过,留下了她的容貌在我深深的记忆中。

对面娃娃的笑容已经开始扭曲,逐渐地开始消失而模糊。临行前我听到她一句不深不浅的笑,“欢迎光临遗忘世界。”她重复着那句话。

所有的一切变做空白,又不时五彩斑斓地旋转着,但是那五彩的颜色最终又褪下了所有的色彩,变为最初始的纯白。

慢慢地,一切的色彩都已经淡去,在我的眼睛里倒映着最单调也最淡的纯白。

“欢迎光临遗忘世界。您好,第23124位居民。”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单调的纯白。白得那么刺眼,那么,熟悉。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似乎我就是一直居住在这个名叫遗忘世界的苍白世界里。我又隐约记得我要寻找什么,但是我不记得了。

“这有一个人的说!”清脆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在这个苍白无聊的世界突兀地响起,那么地熟悉但是又那么的陌生。

但是那个声音又逐渐地远去了,我想要追随那个声音,于是我迈着沉重而缓慢的步伐向着声音响起的地方走去。

“人类哦。”但是我终究没有寻找到那个声音,而是碰巧遇见了另外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什么?”我清楚地听到一个声音在说话,但是微弱而无力。过了片刻,我才反应过来,那是我自己的声音。

“人~类~哦~”那飘渺而玩世不恭的声音拖着软软的长腔,柔软地咬着尾音。“人类,人类,人类,人类……”忽然又有无数的声音在我耳边来回晃荡,逐渐地开始荡漾,撞击在我的脑海之内。

人类。

一身雪白的少女坐在虚无的世界里,金黄的眸子里带着美人刚醒时的慵懒和玩世不恭的妩媚。

——这是我醒来第一次看见的东西。

“要来作为玩家吗?”她冲着我狡黠地眨着眼,金黄色的眸子里戏谑而美丽。但是令我惊奇的是,这位美丽的少女,就姑且称为少女吧,她的右眼上盛开着一朵白色的蔷薇花,粉白色的头发混合着她头顶的雪色蔷薇。

如果在那个世界,一般这种打扮的少女可能会被视作异类和白痴,毕竟正常人是没有人会在头顶上顶上两朵盛开的白蔷薇,更不会神经兮兮地在右眼上贴一朵白色蔷薇。

等等,那个世界?那一刹那,我真想欢呼又想大哭,毕竟我想起了我的曾经,但是就目前我的处境来看,可能不会想起还要好一点。

“这里是?”我吞了口口水,尽我最大的力量来使得我的喉咙不至于在我发出声音的时候暂时罢工不干。

少女笑了笑,金色的眸子波光流转,时而妩媚时而严肃,“呐呐,看起来这位小小的玩家还不知道她身处的空间和这个遗忘场所的遗忘规则啊。”她唱歌似的说,金色的眼眸里尽是复杂而美丽的光芒。

还没等我开口,她又自问自答了起来,声音依然好听如同在唱一首华丽的颂歌,“这里编号xr-23124,也可以是为零世界。”她又歪着她美丽而纯白的头望着我,右眼上的蔷薇花也随着美人的笑意而舒展开来。

“那些高贵冷艳的世界里她们的废品就是我的人民,当然,前提是你得有足够的资本从那些优雅高大上的世界里被遗忘,然后才能到这里来。”她唇角勾起一丝复杂的情绪,金色的眸子里闪现出一丝像孩子得到糖果那样的兴奋和满足。

她凑近过来,金色的眸子是那样的美丽,如今它们正在竭尽全力溢出金黄色的笑意,“但是这有一位被遗忘的姑娘,她成功地被选择者遗忘,然后到了这个世界里,雪华绮晶的世界,吞噬的世界。”

雪华绮晶,雪华绮晶。我思考着,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呢。但是不应该啊,这么美丽而特殊的名字,我听过,一定不会忘记的。

雪华绮晶睁大了金色的眼睛,笑容贪婪而恍惚,“吞噬呢,吞噬了全部就又从零开始了吧。”她喃喃自语到,同时她金色的眼睛一瞬间闪现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贪婪。

雪华绮晶!我想我知道答案了!在某一个人那里。

我想我也知道那个所谓的选择者是谁了。

“对啊,但是已经game,over。”雪华绮晶笑眯眯地说。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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