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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闻风,听雨

如果雨停了,阳光会不会倾泻,那种暖暖的感觉,真让人眷恋。

赵哲开着车走到他那片橘园,橘子树随风乱摆,就像一个摇曳的女人,赵哲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丝窗户,事实上,在从三林镇离开他就把窗户锁上了,因为他害怕,害怕路上嗅到那是是而非的香味,他忐忑着,手抓着方向盘已经在颤抖了。

他闭上眼睛,鼻尖微皱,整个人陷入这片天地,只为寻找这里的味道。

风很大,很凉,那丝丝的味道引入他的鼻孔,他的胸膛欺负,却只是嗅出车里的那种淡淡的暖意,没有下雨时那种泥土的味道,也没有橘子的味道。

赵哲疑惑的看了一眼窗外,雨还在下,风还在吹。

于是,他下了车,踩在泥泞的土地上,脏了鞋子,湿了衣服,乱了头发。

他平举手臂,扩张胸膛,努力的吸着这雨天的空气。

但是,这不是雨天,确切的讲,这是台风的抬起,风是主导,风带来了气味,却又将它带走,无论你愿不愿意承认,他将味道带入你的鼻孔,却在一瞬间又将它带走,你来不及品味。

赵哲在风雨中努力的站着,努力的呼吸着,却却只能一次次嗅到无味,他茫然,他失落,在这样的季节,这片橘园难道就没有一丝应该的味道吗?

他忘了,他之所以没有嗅到那种气味,是因为风,风来了又走了,好似无味,却又在说明他自己的味道。

他走到那间位于橘林伸出的小屋,屋里面的吊灯被风吹得乱动,他找到了答案了,这是这个答案却不时答案,他没有了行动的力气了。于是,他倒在床上睡了,睡得很香甜,外面的雨又开了另一轮的猛烈攻击,却和他不再有一点关系。

睡梦中,他的嘴角翘起,有些甜。

……

一夜风雨,王小美在刘云儿子的房间里睡下了,刘云儿子的房间整理的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好像在这里的人还会回来一般。

王小美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橘黄色的光照着书桌上一切,只见书桌上整齐摆放着一本本书,王小美抽出一本书,是郭敬明的《幻城》,书是盗版,却很干净,里面有没有一处写画,如果不是那书页因为一次次的翻折而显得有些褶皱,谁都会认为这是一本新书。

王小美静静的看了几页这本自己也喜欢的小说,时间静静淌,她觉得有些熟悉,这个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是那时在图书馆,他陪自己一起看书的情景,好眷恋。

明明只有几页的内容,王小美却看了很久,一直到十点,他才缓缓合上了书本。

她拿出手机,调到那个频道,外面风雨如晦,屋内王小美开始听广播。

“这场台风的名字叫美人鱼,她从海中来,只因为她眷恋着王子,最后她变成了泡沫,消散在海中。

这就是爱情,像这场台风一般的爱情,有人记得,有人忘记,在爱情的拉力赛中,并没有谁胜谁负,有的只是谁先放手,谁先离开,王子忘记了美人鱼,忘记了爱丽儿的名字,于是,这场的战争他胜利了,他赢得比赛。

爱丽儿没有忘记,于是,她变成了泡沫,这就是结局。”

橘子鸡在王小美耳边轻吟,仿佛在感慨着这场叫做美人鱼的台风,却讲到了爱情,他真的好懂爱情。

王小美倚在床头,静静的听着橘子鸡的爱情观念,像往常一样想着过去,门外,刘云坐着看着墙上的时钟,闭上了眼睛,思念这东西,原来真的让自己感受逝去的人还在身边。

“我爱过一个人,我想要每天在他身边,我渴望时间能够永久,我学别人,笨拙的浪漫,却不懂,恋到最后是平凡,可是,我还没学会如何平淡,时间卡住了风,我迷失了自己。

我希望再找她,那个我爱的她。可是,总是学不会爱情的我,看着她人生的来来往往,我犹豫了,我明白了我只是一道风,她有她的明天,于是,我躲在一旁,看着她的相遇,希望,她能找到她爱的那个人。“

这语调,就好像李雨辰站在自己身边,为自己轻轻的诉说,王小美没有哭泣,哭的久了原来也需要放松。

风吹过房门,吹乱刘云的发梢,刘云抬起头,仿佛自己的儿子站在自己身边,他安静帮自己整理着家务,从来没有一丝责备。

只是一瞬间,他消失在她的眼前,留下一道散落一地的纸屑,还有一句长长的叹息。

他来了,他又走了。

第二天,乌云消散,阳光明媚,有点淡淡的冷风,吹动这一切,只是地面还有散落一地的雨水。

王小美道了一声感谢,便要离开。

却被刘云拉住,一辆货车正巧来到了店的门前,一个满脸洋溢着青春的大男孩从车上走了下来:“云姨,你找我什么事。”

王小美站在一旁,不解的看着两人,此时阳光淡淡的,却很明媚。

“马赫,你今天是不是要去橘园?”刘云问道。

马赫脸上笑的还是很灿烂:“当然了,昨天的风雨那么大,我当然得去看看我家橘园的情况了,要是被吹坏了,我还不让我爸打死啊。”

“正好,她也去,你带她一起去吧。”刘云把王小美叫到身边说道。

“好。”马赫想也没想说道,然后对着王小美说道:“上来吧。”

看着车在路上渐渐远去,刘云这才收拾一下自己,回到店里面,只是这流窜的风,让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马赫穿的很简单,他带着一个草帽,他的身上穿着一个掉色的蓝色外套:“你为什么要到橘园啊。”

“因为,因为在那里有我一块地。”王小美说道,声音淡淡的,显然不愿继续说些什么。

马赫却没有觉得什么,只是他想了一会,他才恍然大悟:“奥,原来,买了云姨那块地的人是你啊。”

“云姨?”王小美疑惑的问道,她实在想不明白,那块赵哲送给自己的橘园和云姨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知道吗?那块橘子园原来是属于云姨的,但是后来被人买走了,为此,橘子鸡还给我抱怨好久。”马赫说道。

“橘子鸡?”王小美重复,声音轻轻的,像是一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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