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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去向2

这句话像是在述说一段别的事,可又的确是在回答二娘的那个问题。意思就是说,那日她是想起了五姨娘可疑的死因,因此才对大太太盛怒放肆了。

二娘脸色大变,轻柔的手指缓缓捏成拳头,指节泛着寒冷的白。她知道母亲一心是想利用五娘,利用她的身份,好抵拖掉七姨娘进门的事。

可她却不知道,连五姨娘的死,都是母亲安排的,那样心狠手辣的女人,竟然是她的生母,真是让她何其心寒。

过了好半晌,二娘才平复心情,深吸一口气,勉强稳定的说:“你的意思是……你那日是……忍无可忍了?”

五娘几可不闻的点了点头,脑袋还是垂得低低的:“是我辜负了五姨娘的期望,我也辜负了二姐的看重……”

二娘叹了口气,摇摇头:“不,你毕竟才九岁,明知道受了委屈,哪里能说忍就忍的,好了,我知道了,这钥匙你给收好,往后定有大用处,而未来几日,你也别出西稍院儿了,外头谁叫你,你都别里,即便是长哥儿,是太奶奶找你,你都不要去,听懂了吗?总之,万事都是要等这段日子的火消了才行。”

五娘默默的点点头,抬起头时,一张笑脸早已满是泪痕。

二娘心疼的将她唤过来,拿出绣帕,为她仔细的擦着脸,声色低柔的继续叮嘱:“再过半个月我就要走了,等我走后,府中就要为迎我回门开始布置准备了,母亲那时候定然会忙,那时算是最合宜的时候。别人你是靠不住的,长哥儿那儿,我倒是怕你倒是拖累了他,毕竟他的生母也不是母亲。却是之前那个叫念汝的百善堂丫头,像是与你走得亲近,后来怎么又与六娘走近了?罢了罢了,如今六娘病在榻上,想来也不能有什么作为了,你索性就借着那念汝,多往百善堂走走,前些日子,太夫人不是也挺喜欢你的吗?”

五娘点点头,其实二娘说的这些,也是她心中所想的。

俩姐妹又说了会儿话,待五娘的鼻头也不红了,眼眶也消了,二娘才让月宁进来,送五娘出去。

出了鹣澜,外头的天烈日当头,热得人发晕,五娘快步想往彩幽氽走,可刚走几步,迎面而来的两人,就让她愣住了。

这样的天气,五娘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碰到七姨娘,她规矩的上前一步,看着七姨娘笑着招呼一声:“姨娘好兴致,天这么热,还出来赏花。”

七姨娘笑了一下,朝身后的凃儿使了个眼色,凃儿规矩的告退。七姨娘这才看了不远处,绿树成荫的雀崪庭一眼,笑着说:“日头大,不知五娘介不介意陪我到雀崪庭里去歇歇谅?”

五娘愣了一下,没想到七姨娘会有此一说,她后退两步,敛下眉宇:“既然日头大,七姨娘还是回东储坊休息的好,这雀崪庭再是凉快,也是室外,我向来不爱在这样的天气在外头闲走,我还是回彩幽氽好了。”说完,她就想走。

可七姨娘却突然冒出一句:“雀崪庭后头绕小路过去,就是西偏门吧?倒真是个不吉利的地方。难怪你忌讳。”

五娘眉头一拧,脸色难看起来:“既然如此不吉利,七姨娘也别去了,回东储坊不是更好,那儿地处合宜,冬暖夏凉。是父亲特地则给你的好住处。”

“扑哧……”七姨娘轻笑一声:“就是这份火气,我就喜欢你这份火气。”

“……”五娘脸色青黑。

七姨娘收了收笑容,又说:“既然你不愿过去,那就在这儿说吧,反正我的话也简单,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到我东储坊来?”

“什么?”五娘以为自己听错了,面色惊讶,嘴唇微张。

七姨娘闲走两步,边走边说:“如今老爷倒是喜欢我,若是我说想要个孩子,把你要过来,相信也不难,我的东储坊这会儿虽是小了点,可往后说不定能比彩幽氽还大呢。跟着我,也不会委屈了你,反正我膝下无子,总归的,对你能是一条心的好。”

看她说得一脸坚定,五娘的脸却白了三分,七姨娘这是明摆着告诉她,她有超越大太太,抢夺主母之位,并且拉拢她与她并肩作战的意思吗?

五娘冷笑一记,脸上闪过丝讽刺:“难为七姨娘还说对我一条心的好,我的命可是差点断送在你的手上,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啧啧啧……”七姨娘回过头来,满脸不同意:“上次的事,只是一个教训罢了,你们不是谁都没出事吗?”

五娘睁大双眸:“按姨娘的意思,非要死一两个,才算出事吗?”那次的大火,现在想来都让人后怕,始作俑者,却能用这么无所谓的语气说出这等没心没肺的话来。五娘这想剥开这个七姨娘的胸,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黑的。

七姨娘见她盛怒难消,脸上的笑意却依旧得意洋洋:“后头不是有三个穿着武僧服侍的人救了你们吗?”

五娘一愣,脑中迅速闪过那张熟悉的脸庞——钟翔。

七姨娘眸带星灿的继续说:“不奇怪吗?法天寺,一个渝州小寺的武僧,能有这番不畏烈火,英勇救人的胆识吗?你不会当真认为你们能活下去,是侥幸上天保佑吧?”

也不知是不是太阳太大,晒得五娘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她紧咬下唇,不可置信的皱着眉头:“那些武僧,是你的人?”

七姨娘看着她,笑得无比美艳:“聪明。”

五娘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头顶上,脑子里晕乎乎的,半天才回过神来:“你、你是说……不对,我不明白,神也是你,鬼也是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七姨娘哈哈一笑,伸手指着雀崪庭的方向,第二次温和的邀请:“现在有兴致与我一同歇歇谅了吗?”

五娘咬着牙,她其实并不关心七姨娘想有什么作为,毕竟那定然都是针对大太太的,与她无关,可是她在意的是……这一世的钟翔,究竟是什么人?

躲在雀崪庭的树荫下,只感觉周身那火灼一般的温度立刻降了下去,五娘看着对面的七姨娘,冰肌玉骨,花颜月貌,与这府中的姨娘们比,不止年轻许多,风情也妩媚柔腻许多,这样的女子,也难怪大老爷会爱不释手。

七姨娘嘴角始终噙着妖媚的笑意,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就说:“我也是知道了一些秘事,才敢约你相谈的,五娘年纪小,刚入正院儿不过大半年,可你与五姨娘可是确确实实的打出娘胎,就生活了整整八年,这两者权衡下,孰轻孰重,自然昭然若揭。而五姨娘的死,相信五娘也觉得疑点重重吧?既然如此,何不咱们联手,总归的,咱们的仇人都是同一个。”

五娘冷哼一声,眼角微晃,只说:“七姨娘还是先说说法天寺的事儿吧,说话也是有个轻重缓急的,七姨娘,急进可不是好习惯。”

七姨娘笑了一下,脸上并无半点不悦,倒是显出些兴致昂扬的神情:“好性子,我就爱你这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性子,不比的一些人,娇娇柔柔,一段话也挑不出一个有用的字儿来。”

五娘并未因她的赞誉而松懈,仍旧一脸的冷漠轻淡:“姨娘可是险些害了我的命,若不问清楚事情前后,就这么与你单说两句话,我可都觉得危险呢。”

七姨娘唇瓣微翘,挑了挑眉,却的确说道:“我与冯月秀那女人的仇,深如四海,她害死我一家三口性命一事暂且不提,就说为了不让袁肃娶我,竟下毒手放火烧我,就凭着这个恨,你说我该不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对她?况且……就是温润如五娘你,可不也是有发怒的时候吗?何况她的火,险些真是要我的命,而我的火,却只是给她点教训罢了,已经算是轻的吧。”

“可你害的不是她的命,是我们的。”五娘横声威喝。

七姨娘转眸撇五娘一眼,冷哼一声:“这个女人老谋深算,身边的人铜墙铁壁的护着,我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况且你们是她的女儿,让她尝尝失去至亲的痛,也算是惩罚不是……”

话未说完,就见五娘冷笑起来:“七姨娘的逻辑可真是独特,那请问你,知道我们受伤后,知道我们身陷火场后,太太有恼,有担心,有承受一分你所说的那种痛吗?”

七姨娘不说话了,的确,当时她没进袁府,并不了解府中的人事权衡,还不知道这几位小姐在大太太的心目中,全都不算什么,就算她们真的全被一把火烧死了,恐怕冯月秀那个女人,也不会露出半分悲色吧。

五娘见她眼睑微垂,又道:“你说你事先安排了人,不会让我们当真烧死,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的人来不及救我们怎么办?或者,只救出一部分,剩下的怎么办?又或许,他们见大火漫天,退缩了又如何是好?”一系列的“如果”问得七姨娘哑口无言。

七姨娘脸上的浅笑凝固,她咬了咬牙,想着自己当时怒火中烧,当真没顾忌过这些可能,其实,说到底,这几位小姐,都是无辜的,平白无故的差点做了别人的替死鬼,也委实可怜了些。

见七姨娘眸中闪过一丝懊悔,五娘也松了口气,声量终于放轻了些:“不过我也要谢谢姨娘的,虽说我的命是被你害得,可到底也是你救的,还有那个救我出来的男子……”

她话至此处,微微抬眸,试探性的瞥了七姨娘一眼,见她脸色无异,就蹙了蹙眉,索性问得再清楚些:“当日救我的那位公子,男女有别,我恐怕是不能当面向他致谢的了,若是方便,就请姨娘为我带句话,也算是答谢他对我的救命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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