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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怪梦

和几位朋友吃完夜宵回来,已是凌晨两点多了。兴许是多喝了两杯的缘故,不胜酒力的我只觉得头痛脚轻,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爬上楼,取出钥匙摸索着打开家门,蹑着脚(免得惊醒妻子而引来一阵唠叨)走进客厅,轻轻往沙发上一躺,衣服鞋子也忘了脱,不一会便沉沉而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学生!我背着书包和同学们一道,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赏着花儿,追着蝶儿,蹦跳着来到了一幢既低矮又破旧的学校里。我们的班主任老师是一位中年男人,他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眉宇间透着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威严之气。上课了,老师昂首而进,目不斜视地走到讲台前,放下课本和粉笔,清清嗓子,鼓足中气,庄严地喊道:“上朝——”

我和同学们立即起立,跨出座位,站在课桌旁的过道上,低头弓腰下跪,双手点地,口中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师环视了我们一眼,然后便大声说道:“平身——”

于是,我们齐声回答:“谢皇上。”尔后便返回座位正式上课。

下课铃响后,老师收拾好课本纸笔,又庄严地喊道:“退朝——”

我和同学们便又齐刷刷走出座位,匍匐于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师这才一言不发,踱着方步慢悠悠地走出了教室。

课余时间,我和同学们不停地玩着宫廷游戏,我时而自称“黄三爷”,时而又变成了“小贝勒爷”,正在和一个自称“纪大烟袋”的同学斗劲时,上课铃响了。我立刻飞也似的朝教室跑去。不料,刚进教室门,我便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屎”,痛得我泪如雨下,不断地呻吟。好不容易挣扎着爬了起来,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你这个邋遢鬼,昨晚又喝了多少酒?吐得满身都是!”

我心一惊,身子一震,睡梦顿时醒了。急速翻身坐起,睁眼一看,妻子正站在我的身旁,原来天已大亮!我这才发觉自己昨晚喝醉了,肚中的食物全吐了出来,弄得衣服和沙发上污秽不堪。我顾不上清洗,急切地将梦中所遇之事告诉了妻子。妻子浅笑一声说:“你这是近段时间看那些宫廷剧看多了,所以才会有此一梦!”

我默默沉思着,觉得妻子的话语道理似有似无。说来也真奇怪,白天上班时,我居然在当天的报纸上看到了一条跟我梦中的情形一摸一样的新闻!事件发生在一所偏僻的山村小学里,不过,与多数城管打人警察违规皆为“临时工”一样,报上说那位“皇帝教师”也是一个临时工——代课老师。

噫!我的“怪梦”为何会与现实如此巧合?这着实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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