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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神农炎帝(1)

◎神农辨谷

古时候,人们主要靠打猎谋生,抓只兔子,掏个鸟窝,再不然捉几只虫子,饥一顿饱一顿的,常常饿肚子。虽然野草遍地,但人们不知道哪些草能吃哪些草不能吃,更不用说找到粮食了!炎帝身长体伟,力大无穷。他想,要是找到能吃的草让大家充饥,年年长,月月发的,不是就解决问题了吗?他于是拔下几棵大树,把树皮拧成一条粗粗的鞭子,对着满地的野草“叭叭”地猛甩几鞭,草们慌慌张张,就一齐跑到地头,等着炎帝去尝了。

炎帝一边尝一边记,能吃的,放在左边;不能吃的,放在右边。籽儿能吃的,就成了今天的粮,茎叶能吃的,就成了今天的菜。他从里边一共选出了五种谷物,就是今天的稻、麦、秫、谷、豆。他采了种子,教人种在地里,从此世上就有了粮食。他用结实的木头做成耜,弯曲的木头做成犁,教人们耕地、播种、收获。从此世上就有了农具。因为他是农耕的鼻祖,人们就称他为神农炎帝。

庄稼种上了,可老天总也不下雨,禾苗渐渐发蔫,有的已经枯萎,似乎戳火就能点着。人们急得不行,纷纷跑到神农身边请他想办法。神农来到地里,看着冒烟的土地一时大怒,他挥起神鞭的鞭竿,对着田里猛捣几下,地被戳出几个洞,数泓清水溢了出来。这就成了今天的井。人们从此知道了在田里打井,可以保证丰收。

◎神农降牛

秋天来了,大地一片金黄。大豆扛着荚,谷子低着头,成熟的庄稼把香味洒满了整个世界,人们陶醉在丰收的幸福里,说的话都像唱歌一样。就在这时,一个长着两只大粗角的怪物出来了。它来到地里,连吃带糟蹋,把庄稼盘腾得不成样子。人们既恨又怕,不知道它是何方的神灵,急忙跑去向神农报告。

神农拿着鞭子到地里一看,啊,这不是牛魔王吗?这家伙力大无穷,八面威风,怎么从天上跑到下界来了?

牛魔王,快住口!这是我种的庄稼!

牛魔王摇头大嚼,根本不理。

神农恼了,他挥起鞭子,对着牛魔王就是一家伙!

牛魔王中了神鞭,扭头就跑。可是庄稼的香味太有诱惑了,它边跑边啃,不愿停嘴。神农又一鞭打去,正中牛魔王嘴唇,血滴在秫秫(高粱)上,秫秫的穗就红了。所以直到今天成熟的秫秫都是红的。牛魔王跑到谷子地,看着狼尾似的谷穗,忍不住低头又啃一嘴。神农跟屁股追上,对着牛魔王再抽一鞭,这一鞭在老牛头上兜了个弯,一下子击中了它的双角,牛魔王的角就弯了,从此再也长不直。谷穗因为被啃了一嘴,所以尖上也就不再长籽,直到今天都空着。

牛魔王再跑,神农又追。

牛魔王跑到豆子地。圆鼓鼓的豆荚挺着肚子,风一吹,乱摇晃,牛魔王忍不住又想尝尝。它看神农追得紧,快跑了两步,低头再啃。神农真的生气了,哪见过这种无赖,主人在后边喊着撵它还敢抢吃人家的东西!神农不再留情,他瞅准老牛露出的牙齿,来了一记狠的。叭!牛魔王一歪坐在了地上,整整的一排上牙不见了!

神农大步上前,抓住牛魔王的鼻子,捡了根木棍横着往里一插。“嘘——”牛魔王长出一口气,现了原形,一只硕大的黄牛站在众人面前,只是上牙没有了,双角也弯了,威风劲减了不少。

老牛,你不是想吃这香喷喷的粮食吗?那就请留下别走,帮助人种地吧!

“嘘——”老牛不愿意。

神农挥了挥鞭子,老牛害怕抽,就答应了。它舔舔嘴唇瞪瞪眼,说,你们这儿蚊蝇太多,我怕叮!

神农说,这好办!给你个蝇甩子。说着,递过去一把树条子。牛魔王无话可说,接过来插在了自己的屁股后。走吧!有个小伙子过来牵它,黄牛瞪他一眼,跟着众人走了。从此,人们种地就有了牛这个好帮手。它要是不听话,人就做一条鞭子拿在手中。虽然不是炎帝的神鞭,可那也够它害怕的了!

◎神农造镢头

有了五谷,有了五谷的种子,神农到处奔走,教人们学种粮食,翻山越岭不辞辛劳。有一次他路过一条大沟,看到沟内灌木茂盛野草含油,就舍不得走了。他知道这是一块好地,要是种上五谷,一定会年年有收成。他蹲下来,抓起地上的土一搦,湿漉漉,油腻腻,浓浓的腐土香直冲鼻孔。他于是召集族里的男人,来这里开荒种地。

人们来到沟内,有的一人手薅,有的两人合拔,有的用石片砍,有的用木棍刨,大石头弄不动,就几个人一齐用木棒撬,整整忙活了一个夏天,沟里的地也没有开出多大一片。神农急了,照这样下去,啥时候才能把这条沟开完呢!

天热,活累,心里又急,神农正干着活,忽然一头栽倒在地上。众人慌了,有的喊,有的叫,有的拿水来灌,好半天过去,神农才醒过来。众人见了,缓了一口气。有的人胆小,竟坐地上哭起来。

神农睁开眼,看看这个,这个给他点头;看看那个,那个给他微笑。神农也笑了,他说,他刚才做了一个梦,一个吉祥的好梦!

众人齐催他快讲。

神农喘了口气,翻起眼看着蔚蓝的天宇,像是回忆美好的滋味,说,他刚才去了天庭,见到了老天爷。老天爷知道他正和大家开垦这个大荒沟。老天爷对神农说,只要你决心干到头,必然会得到宝贝,快下去接着干吧!

是吗?是吗?

老天爷说的还能有假!

大家高兴得眉开眼笑。

神农爬起身,和大家更有劲儿地干起来。开荒的速度加快了,人人都感到有用不完的力气!神农挖着一条树根,这树根又粗又长,怎么也挖不到头。他招呼大家过来,挖的挖,拔的拔,根越刨越长了。人们齐心协力,猛地一拽,大根出来了!怪不得这么难刨,原来这条树根被一个细长的钩石挂着呢!神农看见,连忙捡起来,拿起钩石在地上刨了几下,嘿,入地锋利,好使得很!他忽然想起老天爷的话,必获宝物!这难道不是刨地的宝物吗?谢谢老天爷指点!神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家看见,也都忙跟着跪在地上给上苍磕头。

既然是上苍的旨意,那就仿照着做吧!

人们很快造出了许多把钩石,开荒的速度前所未有地加快了。这以后,他们开了十八天荒,造了十八亩地,到了秋天,又打了十八担粮食。所以到现在,当地还流传着这样的话语:立秋十八天,收谷十八担。

为了不忘老天爷的提示,神农就给钩石这种工具取了个名字,叫“决心干到头”。名字太长不好记,就简称“决头”。这条沟叫“决心干到头沟”,自然也跟着简化成“决头沟”了。后来有了铜铁,人们就仿照决头的样子打制农具,虽说还是“决头”的音,写出来就成了“镢头”了。决头沟再一次跟着更名,就成了今天说的“镢头沟”。

◎神农兴锄

种子撒上了。

禾苗出来了。

看着那些嫩绿的幼芽儿,就像看着初生的婴儿,人们的心里别提有多么高兴了。可是没过多久,问题就来了:

苗出来,草也跟着出来了!而且,草比苗还多,长得还快呢!还有的地方,禾苗竟然被草“吃”掉了。

这可怎么办呢?

人们来找神农。

神农说,这好办,每人手里拿一块石片儿,顺着田垄走,边走边敲,同时嘴里头喊着:“草死,苗长;草死,苗长!”就行了。

原来这般简单,大家都很高兴,于是就拿了石片儿、石块儿甚至石头蛋儿,一边走一边敲,一边大声喊着:“草死,苗长!草死,苗长……”有的想省事,一涝汤子喊下去:“草死苗长草死苗长……”只要意思对,草听了马上就死,苗听了很快就长。

渐渐地,人们变懒了。凉快时,去地里一趟一趟地敲喊;天热时候,或者刚下过雨地里有泥,就不进去了,只是站在地头敷衍几声。还有的人想的法更绝,拿绳子把石片儿拴住挂在田头树上,自己躺在树下,一边凉快一边喊“草死苗长……”就这样,也有一些听话的好草,蔫蔫地死去,那些不听话的坏草便不去死了。地里渐渐长起了杂草。不过,庄稼还是有些收成。

又过了些日子,人们干脆在田头挂起石片儿,自己躺树下呼呼大睡。

草又疯狂起来,苗再次遭了殃。粮食大减,很多地里颗粒无收。

人们急了,纷纷拿起石片儿到地里去敲,没用了!草再也不怕这句无用的圣语了!

人们又来找神农,希望他能让那些草再害怕石片儿。

神农摇了摇头,说,没用了,没用了!你们拿着锄头去地里锄草吧。

从此,人们就天天下地锄草了。正午时候,地被晒干了,草被晒蔫了,不用大劲儿锄草就不会掉。身上热,心里急,一使劲儿,锄脖子弄弯了。正没办法呢,碰上神农来地里视察,就说,别急小伙子,你把锄翻过来用嘛!

现在的锄都有一个弯,就是那时候弄坏的。不过,翻过来使唤,比正着还得劲儿呢!

◎神农尝百草

以前打猎吃肉,现在改吃了五谷杂粮,不少人肚子里难受。以前奔跑狩猎,现在顶日头锄地受热,不少人身子骨难受。还有的人身上长疮,流血流脓,痛苦得很!神农和大家一样,也感到身上不适。可是,有的人怎么就没事呢?细细一问,才知道,这些人也难受,只是他们吃了些草根、草叶,难受就跑了!啊,神农知道了,就叫大家都吃那种能治难受的草根草叶。时间一长,神农发现,粮食要轮换着吃,不能老吃某一种。草根、草叶有多种功用,但不能随便乱吃。为了找到更多医治病疼的草药,神农决定放下所有的事,专门去寻。

神农背着个篓子,拿着个小锄,见一种没尝的草,就拔下来嚼嚼,记下来甘、甜、苦、辛啥味道,认清楚长、圆、扁、刺啥形状,然后再细细体会吃下去的感觉,临走时拔一棵做样品,放篓子里背着。就这样,长年累月,田野里、山坡上、水沟边,神农尝遍了所有的草叶、草根,了解了大量的药理、药性。有一回他尝到山芝麻,不小心把嘴唇扎破,血流不止,把整个芝麻棵子都染红了。现在山芝麻的根为什么是红的?就因为渗进了神农爷的血。所以中药叫它为血参。药材多,药篓子就重。有一次神农正在山上走,药篓子的背挎忽然断了,哗啦一声掉地上,药材撒了满地。药篓落地之处,人们叫它跌篓崖。“天上有多少药,这里就有多少药。”跌篓崖的药材为啥多?多亏了神农这一跌!

神农尝百草,一日七十毒。一会儿冷得发抖,一会儿热得打颤,一会儿狂躁不已,一会儿昏迷不醒。就这样,神农掌握了很多医药知识,他让人饮山泉活水,不饮浊滞死水。他教人吃新鲜食物,不吃霉变饭菜。睡处要干燥凉爽,不可居潮湿腐败。病了要养,虚了要补。还写了《本草》一书,向天下人传授识药辨性、治病救人的方法。据说神农死于断肠草。断肠草毒性甚烈,入口难救!他也知道断肠草不能吃,采过来本是给人们做样子的,没想到误吃进了嘴里。

◎神农识经脉

草药治病,这神农知道。

可草药是怎样治病的?它是经过人体的哪些部位才祛除疾病的?神农不知道。

有一天,神农的宝贝女儿花蕊姑娘生病了,腹胀如鼓,一敲咚咚响,疼得嗷嗷叫。虽然服了不少药,但总也不见好转。神农愁得眉头结成了疙瘩。他狠了狠心,一下子抓了十二味药,熬好让女儿服下,就一个人下地里做活去了。他需要安静一会儿!

花蕊姑娘服下这药,疼得更厉害了,头上的汗珠直往下滚。大家看着干着急,没有一点儿办法。正说去喊神农呢,花蕊姑娘忽然哎哟一声,生下来一只小鸟。这鸟儿浑身翠绿,通体透明,叽叽喳喳,活蹦乱跳,看上去像一只机灵的鹦哥。家人吓坏了,都说生了个妖怪,让快点儿扔掉。

神农在地里干着活,心里还在琢磨女儿这病。药对路吗?病能好吗?心里边也不踏实,老抬头往家里的方向看。就在这时候,一只小鸟飞过来,围着神农叫:

叽叽,外公!叽叽,外公!

神农正烦,抬手一挥,把小鸟撵跑了。还没来得及做活呢,小鸟又飞过来,还是叫:“叽叽,外公!”神农恼了,弯腰拾了个坷垃,嘴里喊着“哧——”对着小鸟投了一下。小鸟飞一圈儿,大胆地落回到神农做活的木锨把上,更响地叫着:

叽叽,外公!叽叽,外公……

神农听懂了,既然一只小鸟喊他外公,那就必有原因!就伸了胳膊说,你要真是我外孙,就请你落在我的胳膊上!

那鸟听了,扑棱一声,就落在了神农的手腕上。

神农举起手,细细地看着这只翠绿的小鸟,小家伙不但长得可爱,而且玲珑剔透,玻璃石一样,五脏六腑都看得清清楚楚。神农一下子明白该如何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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