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母亲忌日这天大早，我们一行人就出门了。父亲和母亲是葬在一起的，墓碑很大，面对着青山白云，清幽宁静。上面镶着父亲和母亲的照片。我的父亲，是如此的意气风发，英俊潇洒，我的母亲，是如此的娇俏玲珑，面若桃花，他们，真是很配的一双璧人。左下角的落款是女儿景飒。那时我还太小，这些都是外公安排的。现在我长大了，也能够明白外公的心情，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最痛的伤。
我穿了条白棉布的连衣裙，把头发梳的整整齐齐顺顺亮亮。
母亲，飒飒来看你了，飒飒很想你。小时你说飒飒长得像父亲，是你的寄托，现在你跟父亲在一起了，有没有很快乐。父亲，你走的太早，飒飒都没来得及见你，你要好好照顾母亲，飒飒长大了，会照顾自己，你们不用担心。
我在墓前点上香和蜡烛，摆上准备好的盘子。乔木在地上画了个圈，点燃了纸钱。姨妈怎么都不相信母亲已早逝，责怪自己没有尽到姐姐的责任，父亲走后没有陪在母亲身旁，之后更是没有守护我长大，哭的倒在乔木身上。玉嫂也是满脸的泪水，紧紧握着我的手。乔木安抚着怀中的姨妈，担心的看着我。我没有哭，每年的忌日我都没有哭，在母亲过世的灵堂上我都没有哭，那时是太小了不懂得悲伤，长大了就觉得不应该悲伤，母亲是解脱了，她为我熬了这些年，终于选择了自己想去的地方，这样很好，父亲和母亲在一起了，不容易。我理解她。
景元帅也蹲在我旁边，手上拿着纸钱扔进火圈里，他也老了，头上的白发都遮不住了，脸上还多了些斑点，手上也有一些，那些，应该是老人斑了。我顿时有些恍惚，在我心里那个一直挺拔如松壮硕结实的身子，现在单薄了，原本清明的眼珠，现在浑浊了，原本坚定有力的步伐，现在缓慢了，这几年，景元帅是真的老了。一阵风吹来，纸钱烧焦的粉末迷进了我的眼里，把我的眼灼的刺痛，红了眼眶，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
我想伸手去擦，被一双厚实的大掌挡下，景元帅给我抹干了眼泪，用他的白色手帕。我不自在的转了脸，说了句自己来。景元帅把手帕塞给我，嘴里还是不饶恕的说我毛毛躁躁。再也憋不住了，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我哭得那叫一个豪迈啊。我心酸的不得了，因为这个孤独的老人。这个从小不给我好脸色看，把我寄养在叶家对我不管不问，我怕他怕到想他了都不敢说的景元帅，怎么这么快就老了呢，他在我心中是一颗大树啊，我被脑子里风足残年这四个字刺激的不得了。隔着火光我看不清乔木的眼睛，只是神情上很是着急，我心里有好多的委屈，长得像父亲又不是我的错，母亲生病过世又不是我的错，得了失语症又不是我的错，我一并化作泪水，染湿了景元帅的肩膀，印象中，是他自己伸手把我揽进了他的怀里。
烧完纸钱，我的心情平复了一点，跟着景元帅走到墓的后面除草。姨妈靠在墓碑旁跟母亲说着话，我看到乔木跪在墓前，重重的磕了头。
母亲，他是我的哥哥，待我很好很好的人，谢谢你在天上安排我们相聚。以后飒飒不能时常来看你了，希望你能理解。飒飒，永远会在心里想着你的。我在心中默默的说。
从山上下来回了家，大家都很低落，随便吃了些东西，景元帅就摆摆手让大家都回房休息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干脆出了门，沿着大院走走，几年没回来了，倒是没有什么变。顺路绕到了叶宇家，没有看到骚包的跑车我就心安了，他还不知道我回来了吧，听小小说，他现在都住外面了，他说住家里面带着女朋友不方便。正琢磨着要不要上楼看望叶妈妈，就听到了跑车引擎的声音，想溜，已经来不及了。
“来看我的？”
“不是，我是像见见叶妈妈。”
“我妈出国学术交流去了，不在家。”
“什么时候，这么不巧。”
“走了好几天了。”
“那你回来干嘛？”
“……”叶宇抿抿嘴。
“没事我走了。”
“小小说你回来了，我就回来了。”
小小，你这个大嘴巴，我现在又一种冲到她家把她的毛脑袋一通乱揉的冲动。
“不劳烦，你忙你的去吧，我，马上就走了，”
“早上上山了？”
“恩，”
“一年你就只有今天会穿裙子像个女孩。”
“本姑娘不穿裙子也漂亮。”我傲娇的抬起下巴。
“嘿，姑娘哪来的自信啊？”
“要不怎么有人知道我回来了就赶忙巴巴的过来了呢。”我拿眼斜他。
“除了我，这大北京你还认识几个人啊。”
“是啊，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位爷，天天跟明星争头版头条。娱乐圈不好混吧，你丫就不能找找良家妇女？”
“我找了，良家妇女不要我，把我赶走了。”
“你！”
“怎么，你不记得啦，良家妇女”
“叶小宇，你想挨揍是不是！”我挥舞拳头。丫说我是良家妇女！
叶宇拉住我的手，轻轻握着。“飒飒，不要太难过。”
小时候，每次扫墓回来，叶宇都会像这样轻轻握着我的手，说，“飒飒，不要太难过”。再往我嘴里塞颗糖。
“恩，我挺好的，”我甩开手，“乔木跟我一起回来的，”
我的脑子一定抽了，怎么提到乔木了，叶宇肯定是不知道乔木现在是我哥哥的事。丫这个火药库肯定要被我气炸了。我都不敢抬头看叶宇，
“景飒，你就一定要这么气我吗？”
“我，我没有。”
“为什么我就不行，为什么你可以带他回家，难道他对你的爱你就不害怕吗！”叶宇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恩，这份爱我可以接受，因为乔木是我哥哥，哈哈，哥哥。我在心中得意。
天，很应景的下起了雨。打在我的棉布裙上，我通透了。
叶宇自己也穿着一件t恤，从车上拿了一件外套给我披上。
“雨下大了，到我家去坐坐。”
四年了，我又站在了叶家我的房间。叶妈妈给我换了新的窗帘，叶小宇的变形金刚还放在我的书桌上，床头还放着我和他在海洋公园的合照，好像什么都没变，却又什么都变了。
我拿了一条大毛巾坐在床边擦头发。叶宇给我端了杯热牛奶上来，“快喝点，小心感冒。”
我把毛巾递给他，接过牛奶，“你也擦擦，头发都湿了。”
“你真的把那家伙带回来见家长了？”
“恩。”我看他没动，就伸手帮他擦头发，像我们以前那样。
“放开！”叶宇冷冷的甩开了我的手，把毛巾扔在地上。
“景飒，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可怜，心脏不够强悍，故意刺激我呢吧！”
“叶宇……”
“你们家老爷子喜欢吗？啊！你就那么无视我吗！”
“可我家老爷子也不喜欢你啊！”
“怎么可能！你丫难道忘了他每年过年都给我压岁钱的。”
“我没忘，可你忘了你现在风评不好，小小家的太后娘娘都把你封杀了。”
“我这都是被你刺激的！你不是不让我给你压力嘛，那我回来就彻底给你减压了，以后，我们家
老太太要是张罗不了我的大事了，你丫就得给我负责，告诉你！我这辈子就耗着你了！”
“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说，我就是太听你的了，才会傻傻的一个人从伦敦回来，把你留下，现在，我后悔了，”叶宇吼我了，那个在我面前会撒娇会耍赖的男孩，现在不想听我说话了。
我在原地站了站，算了，还是走吧。
“你别走。”叶宇一把抓过我，想捉小鸡似的把我圈在了怀里，吻，落下。
“呜。”我挣扎。
叶宇没有停下，原本带着愤怒的吻，慢慢变得柔和，小心啄着我的唇瓣，一下一下，然后探入，湿湿的，热热的，和我纠缠在一起。我也不抵抗了，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他用手揉着我的后颈把我带的更近，身上的衣服还湿湿的，但我并不感觉冷。叶宇按在我腰上的手渐渐向下，按着我，把我压向了他的跨，贴在一起，一种灼热被我触碰到，我一下推开了他。
叶宇退后两步又上前把我抱住，把脑袋靠在我的肩上，“别走，飒飒。”
他的头发软软的，刺着我的脸颊，我把手指插进发里，揉着。
我说过，今天，是我最脆弱的一天，在今天，我爱的人，对我说，别走，还有人需要我，还有人离不开我，别走，我不走，今天，我会留下来，不，是我想留下来，我想让叶宇陪着我，像小时候一样，告诉我，飒飒，不怕。我想我是冲动了，是因为太寂寞，还是因为太想念眼前的人。我侧脸咬住了叶宇的耳垂，感觉他狠狠一颤，抬起脸来看我，满眼的不相信。我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管，我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叶宇的唇，当然，叶宇很快夺回了主动权，像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似的，那个夜晚的每个细节都在我脑中一一闪现，今天，我依靠了我爱的人。
叶宇把我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脱下我的连衣裙，满脸的慎重和严肃。我不甘心只有自己被扒光，翻身把他推到，坐在他的腰上扯他的t恤。叶宇被我的样子逗笑了，他的眼神里有温柔的光，他说，我帮你啊，然后，很快的把自己扒光了。我羞红了脸，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抬不起来。
叶宇吻我，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都不会放过，我颤抖，不自觉的发抖，想靠他近点，更近点，他进来的时候把我涨得难受，我皱了眉头，叶宇的吻落下，他说，飒飒，看着我。我对上他的眼，满眼的璀璨，晃花了我的眼，这是我爱的人，一下一下，他让我感觉自己的存在。他的汗滴下，我抬起身子，吻上他的喉结，此刻的他，在我身上，性感无比。
很累，但却睡得很好，每次只要有叶宇在，我都能好好睡一觉。等我醒来时，身边的人正亮着眼睛仰着嘴角看着我，手上缠着我的长发。
“飒飒，你刚刚是晕过去了吧。”某人得意的笑。
“没有，我是累的睡过去的，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赶紧否认，脸不争气的红了。
“你是在怪我不够尽力吗。”手伸向我玲珑可爱，就是体积不够的BP点。
“我，我错了！”
“恩，”还贼心不死。
“小宇，我累了。”我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叶宇把我的双手往下拉，带着我动，他说，“飒飒，帮我啊。”
男人的身体本就不可思议，就算我画过多少裸男，此刻也还是好奇的。我渐渐胆大，用双手像好学生般摸索着，叶宇吻着我，时不时指导我，轻一点，重一点，上面，下面。我被他的声音弄的自己也热血澎湃的，丫发情的男人太性感，但丫发情的男人太持久，我的手酸的不行，最终出击咬上喉结，一切结束。
叶宇一脸满足的把我从床上抱到他房间的浴室，大大的浴缸，我泡在里面，他从身后环着我。
“我跟乔木没什么，他是回来认亲的。”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不想让叶宇误会。他刚刚是真的伤心了。
“这么巧？恩？”很明显欣喜的声音，叶宇玩着我的头发，像小的时候给我扎妞妞。
“景元帅是他外公。”
“飒飒，你多了个哥哥那么疼你，真好啊，我觉得。”是啊，你当然觉得好咯，你个醋坛子，反应够快的，现在在偷笑吧。
“啊，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晚上带小小一起，咱麦当劳去？”
“你高兴什么啊，我还是要回去的。”我不甘心叶小爷嘴角得意地笑。
“飒飒，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什么？”
“你回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