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自好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扫了一下琴弦,故意大声地说:“莫颜,are—your—eady?天皇巨星的演唱会马上要开始喽!”
“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辩终奸,江湖豪杰,来相助,王朝马汉,当,当,武则天!”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我是谁家那小谁,身强赛过活李逵,貌俊赛过猛张飞,赶沾发型亮又黑,是走南闯过北,气质出众又拔萃,长江黄河喝过水和鞭炮地雷亲过嘴,喜唰唰,洗唰唰,哦哦,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我兴致勃勃地自弹唱着即兴改编的歌曲串烧,在地上、床上连蹦带跳,闭着眼睛幻想着自己站在个人演唱会的舞台上,台上劲歌爆舞,灯光炫目,台下无数疯狂的歌迷,手里挥动着荧光棒,号叫着、呐喊着,一浪高过一浪。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空气中时,我缓缓睁开双眼,忽然看见坐在旁边木墩上的莫颜脸色刷白,额角鬓角的香汗淋漓,不禁关心地问:“莫颜,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小,小姐,莫颜好象吃坏了东西,内急!”莫颜一边虚弱地说,一边痛苦地捂着肚子。
“那你还不快去茅房!”
莫颜如得了特赦令似的,如兔子般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莫丫头,算你狠!听我唱歌居然能听出内急?啧啧,多好听的歌啊,都是排行榜上的优秀歌曲耶,真不会审美!”我望着远去的人影,嘟嘟囔囔地说着。望着空荡荡的屋子,这回可真剩我老姐儿一个了,索性放下吉他,来到院中,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要不然,就真的变成菌类了!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阵马嘶声,霎时间,我双眼烁烁放光,体内所有的活跃细胞统统被调动起来。心动不如行动,我一个飞身跃上房顶,辗转腾挪,朝着声音的发源地寻去。
终于,在皇家别馆的后山一片广袤的旷野上,我惊喜地发现了两匹正在树下吃草的白马。
马耶,在交通极不便利的古代,马就相当于现代的跑车,一般只有富贵人家才能拥有,这两匹浑身雪白、膘肥体健的马儿,应该是法拉利级别的。我毫不掩饰对漂亮马儿的觊觎,四处张望,确定无人的情况下,我围着马儿连转了三圈,边转边赞道:“哇赛,这么白的皮毛,如雪似绵,连半根杂毛都没有,酷比了,帅呆了,没天理耶!马兄,打听一下,你们是不是小白龙变化而成的啊?”我的马屁虽然拍得噼啪乱响,可是人家马依旧吃自己的草,马眼连抬都没抬一下。
见状,我长呼了口气,手握成拳在胸前,说了句:“加油!”继续对马儿进行我的怀柔政策:“马儿呀,你们是不是没有主人的单身贵马呀?要不怎么都没有人看着你们,放心地让你们在这儿吃草呢?这样吧,你们要是没有主人的话,我做你们的主人,好不好?你们放心,我林若曦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一日三餐,营养丰富,花样翻新,而且晚上还有超级棒的夜宵噢!马儿,给点儿面子应一声嘛……”
我正聚精会神地做着两匹白马的思想工作,冷不妨一个声音突然从头顶冒出来,“想不到,曦儿爱妃竟然如此看重这两个畜生!”
我毫无防备,听到声音时,惊得一跳,听到“曦儿爱妃”四个字,便知道是谁在搞鬼了,心中顿时有气,抬头冲着茂密的树冠喊道:“太子殿下,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躲在树上,可非大丈夫所为哦?”
哈哈哈,狂笑声中,一个人影从树叶间倏地坠下,可不是方志民那个祸害是谁?今天的他穿了一身白色骑服,头发用嵌着宝石的发丝带束在头顶,显得干净利落,愈发俊朗无比,看得我一阵失神。
方志民兀自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浮现一抹坏笑,揶揄道:“我正在树上休息,忽然听到有人在跟我的马儿交流,感觉有趣,便光明正大地插言,何来鬼鬼祟祟之说呢?莫非曦儿爱妃有兴趣的不是马,而是我?”
听到他的调侃,我的脸颊一红,强词夺理道:“你这种人怎么可能养得出如此漂亮的马儿,谁能证明这两匹马是你的?你叫一声,它们答应吗?”
闻言,方志民将大拇指和食指搓成哨状放在口中,一阵响亮的口哨声响彻天地,正在吃草的两匹骏马立即停止吃草,屁颠屁颠地跑向方志民,一左一右乖乖地站在他的身旁。
我不爽地看着那两匹势利眼的畜生与方志民耳鬓厮磨着,心想:刚才跟你们说了那么多的好话,你们连吊都不吊我,现在可好了,一个劲儿地在这个祸害身边献殷勤,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两匹破马嘛,我还不希罕呢!
想到这儿,我转身就要走。
“曦儿爱妃,想不想骑马在天地间纵横驰骋呢?”方志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猛然停住脚步,但却倔强地没有转过身。
“既然曦儿爱妃不想,我也就不勉强了!”方志民的话语中透着阵阵惋惜。
下一秒,我已经没骨气地拦在他的身前,冲冲地说:“少废话,去哪?”
方志民颇有深意地一笑,神秘兮兮地道:“我们去一个好地方!”
“好地方?什么好地方?”
方志民没有回答我,而是纵身跃上一匹马的马背,抖动缰绳,口里喝了一声“驾”,似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哎,等等我啊!”看着已经化为黑点儿的一人一马,看着剩下的那匹趾高气扬、跃跃欲试的马儿,郁闷地说:“好了,别喷气了,我们去追他们就是了。可恶方志民,白痴方志民,自己先跑了,也不管人家会不会骑马,有没有职业道德啊?”
虽然我不会骑马,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我学着方志民的样子,一个纵身跃上马背,将脚伸进马镫子里,坐稳了身子,猛吸一口气,抖动缰绳,双腿一夹马腹,口中喝了声“驾”,身下的白马顿时四蹄扬起,迫不及待地朝方志民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