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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顺着唯一通向风华学园的大道进入学校,再绕过离入口最近的主楼中心大楼,再从中庭岔路的北方大路尽头走去,就是俗称北馆的师生综合公寓了。公寓楼又分东西两边,东边是男舍,西边是女舍,除了凶巴巴的舍监外,这所名门教会学校还有很多居住在这里的老师也在为学生们的纪律操心。当然,也并不是全部老师都会那么认真负责……

“……在晚上把女学生叫到男老师的宿舍,似乎不是一个教师应有的行为吧。”

“别故意刁难我,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儿。”

“在晚上把女老师叫到自己的宿舍也是不被允许的?”

“少来了,你不也老是没事就来我或克那串门……你好像很中意老师这个职位嘛?”

“呵呵呵……”

拌了几句嘴后,一边发出诡异的笑声,一边随意地坐在男老师宿舍的床边,习惯于被很多男生追捧的伊莎贝拉老师在叮嘱别人的同时,却忘了自己本身就不喜欢受到任何规矩的约束。说来……也真是阴差阳错。怎么就让克和林君住了对门呢?害的伊莎贝拉每次碰见林君都好不尴尬。

“行了行了,以前还觉得你是个矜持的大美女,现在整个一巫婆……”林君干笑着说道,眼睛一直看着那名没有犯错却被他私下叫过来的女学生。

“说好听点,魔女行吗?”伊莎贝拉纠正他,转念一想,又说道,“与其说我是巫婆,南馆的学生会长才算是巫婆吧,据说她年龄不小哦……”

“耸人听闻。”林君不置可否地说。虽然雪夜总是叫鞠月欧巴桑,但她的实际年龄至今还尚是未知。这倒不是因为鞠月保密措施做的好,而是压根就没人敢问。不过当下,林君叫伊莎贝拉和这学生的原因可不光是为了贫嘴。主要问题还在于——

战战兢兢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学生:半长的栗色自然卷,规规矩矩的校服,心虚的眼睛藏在有少许花纹的褐红色玳瑁眼镜后。厚重近视镜片压在她本来就不算高的鼻梁上,遮盖住了一部分雀斑,但也显得她更加怯懦了。就外表来说,这个姑娘怎么看都应该是个不爱惹麻烦的三好学生,或者说读书虫。可让林君来看,就算他真在上个亦真亦假的奇幻主题里被那些生物学洗脑到老不中用了,也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这张脸才对。

“你认识她吗?”林君先问伊莎贝拉。

“你也认识她吧?”伊莎贝拉紧接着用反问回答了他。

“果然……你能给我解释下怎么回事吗?”搔搔头,林君觉得事情变化的越发奇怪了。看了看那姑娘,林君说道,“不要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你……你不想为他们报仇吗?”女学生很紧张地问道。

“报什么仇?”林君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你的所作所为我是多少知道一点,但还不至于让我到恨你的程度。而且,相较那些旧账,我更想算算新的。”

“什么新的?”

“说吧,你怎么会在这儿?特梅德。”

眼前学生样的人无论从哪看都像是曾经在边境与他们为伍,后来又在天灾中背弃他们的格拉吉.特梅德。这姑娘……

“你居然还是学生啊?”林君依稀记得那时系统还有给她安插工作。

“有、有什么关系?反正是高三生,都差不多……”特梅德生气地说,忽然变得多疑起来。“重点不是在这里吧?你难道就不想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吗?为什么会又出现了?我当时都被杀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喂喂,你搞清楚。”林君打断她。“我刚才就问了,是你自己没在听。还有,别喊……音量放小点,把舍监大妈喊来了对咱们都没好处。”

“你说的对……”小心地啃咬着手指甲,特梅德思忖着说道,“我、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我为什么在这里,但是,舞姬之战我是不会逃避的。”

“你真的是舞姬?”林君惊讶地问,尽管他已经从七海那里获悉了。

“是的。”特梅德用食指点了下自己的胸口。“我有媛星的标记,也有武具和子兽。虽然我不想傻到去和南馆那群人一起攻打黑曜之君,但是,但是既然我还活着,我也不会为了这个女人去牺牲自己。”特梅德充满敌意地看着伊莎贝拉。“就算是她们救活的我,我也不会那样做。”

“无所谓,随便你怎么想。”伊莎贝拉一派厌倦地说,撩拨了下垂在肩上的金发。“反正你也只是被人临时拉来凑数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已经是北馆的人了,你觉得南馆有可能放过你吗?”

“我、我看是你不会放过我吧?!”特梅德愤愤地叫起来。

“嘘!嘘……小姐,冷静点。”林君急忙抬手示意。

“就算我替你们打败了南馆的舞姬,最后还不是要被你们给毁掉。”特梅德哑着嗓子说道,“你、你只想着自己的愿望,根本就不管其他舞姬的死活……”

“别不知好歹了,这对你没坏处。”伊莎贝拉轻蔑地说,“你觉得你现在这样算是活着吗?你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吗?”

“……不管怎么样,我知道的,我不能输。”特梅德坚决地说,撇开头不再看伊莎贝拉。

“是因为钥匙吗?”林君问道。

“……是。”顿了下,特梅德还是解不开紧皱的眉头。“如果、如果输了,钥匙就会消失,我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的钥匙是谁?”林君顺口问道,他怎么也想不出特梅德的钥匙会是谁。按理说,被单独拉过来的边境人每一个都是孤家寡人。更何况特梅德留在乐园里的时间也不过……在百香堂他们呆了好几个月呢。林君捂着脑袋想到,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时间观念出问题了。虽然有点不可思议,可难道,特梅德在乐园里有找到对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人?

“不能告诉你们。”特梅德黯然地说,“这场舞姬之战里,幸好不存在必须与钥匙共同作战的事。但是换言之,谁的钥匙被发现了,输的可能性就会成倍的增长……所以这种事,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了,不可以牵连到他……”

“哦哦,蛮勇敢的嘛。”林君赞许道,“你也是个好孩子,怎么以前就会想不通干那些蠢事呢?还是说,和你无关的人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下手?”

“你……你要是想报仇的话,现在的我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干掉的。”特梅德强硬地说,瞪着林君。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从最开始见到我就杀气腾腾的啊?”林君冷汗都快出来了。

闻言,颦着眉,特梅德沉默了许久。等再开口,她的语气软化了许多。

“我承认,是我对你所误解。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和你约定,”她主动说道,“我会向你请罪的,只是暂时不行。如果我真的没办法赢得舞姬之战,我会来找你,任你处置。反正舞姬死了的话,不会影响到钥匙。”

“是这样。”伊莎贝拉漠然道,看来,这点是她告诉特梅德的。

“要完成你的愿望就等于是要牺牲全部舞姬,所以你不会阻扰我这个决定吧?”特梅德问她。

“不会。”伊莎贝拉看着特梅德,从她的眼中,伊莎贝拉看出特梅德还有话想对林君说,只是碍于有她在常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注意到,伊莎贝拉含蓄地打个哈欠,冲林君摆了摆手。“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要去睡了。人我已经帮你确认了。”

“你天天不都在保健室睡觉么?”林君揶揄道,只是话虽这么说,他也希望还是不打算对他做任何解释的伊莎贝拉就此离开。反正正如她说的,他想要她帮助确认的事已经确认完毕了。“不送了。”

小心地在楼道左右看了看,伊莎贝拉这才走出林君的房间。她知道乐园的规则,她可不想什么都没做就被借故开除出风华学园。

“说吧。能说吗?我想知道在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稍候,林君调整着语气说,试图让自己别像审问犯人一般。

特梅德低垂着头,似乎是在整理着混乱的思绪,以让自己能够给出一个连贯的答复。

“嗯……米、米娜她,我说米娜,她也在这里吗……”最后,特梅德却先轻声问道。

“不。她留在那之后的主题了,我在这里还没见到她。”如果按米娜的年龄,她应该是高二或高三生才对。但林君并没发现这里面有谁是红发的留学生,虽然这也不排除他不认真去找的嫌疑。就像特梅德,记忆中他带过这个班,却没发现她的存在。呃,这可能是她太普通了……

“……我,我也不是自愿要参加舞姬之战的。”特梅德略显茫然地说道,“我没有想实现的愿望,也不想活下去了。当时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我还在想,死了就死了,什么都没了,什么都算了。”

“是她们强迫你来,凑数?听你刚才的意思,是伊莎贝拉救了你?”

“我不知道……”

她不像是在说谎。而以特梅德一贯那样全然不理会周围事物,只以自己的眼光去判断世界的行事风格,林君觉着就算不刻意隐瞒她她也不会发现。可对特梅德这样倔强执拗的人,北馆是怎么强迫她的?从伊莎贝拉的举动可看出,乐园人成为舞姬是要看权力高低的,但不知道特梅德这样的边境人又凭的什么?

“既然你现在是舞姬,他们赋予了你什么能力?是谁,怎么做到的?”

面对林君直白的疑问,特梅德只是动了动嘴唇,没答上来。但她选择了最直接的说明方式。

“出来吧,歌利亚。”

身体突然向下一沉,林君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他惊愕的发现自己半大的小房间在刹那间变得明亮起来。凭空下如梦似幻的升起了许多色彩斑斓的光辉,在被映得雪亮的天花板上像极光一般不断跳跃着。不知从哪飘来了晶莹剔透的肥皂泡,表面照出这些光的同时,自身也荡漾着七彩的色泽。

“这是我的子兽,歌利亚。”特梅德有气无力地说道,泡泡越来越多,像是从她怀里不知何时出现的那一只……

“……青蛙?”林君颇感无语地说,那只大张着嘴巴吐泡泡的青蛙又小又呆,很难把它联想成是和黑帝同一类别的物种。

“是的。我也觉得它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以前所用的书,封面上的图腾,就是青蛙。”特梅德说话的样子更像是万念俱灰。“这里的神肯定早就知道我只是个把自己封闭在井底的青蛙了,所以才会让我的子兽也是这个样子。”

随着她的话或是时间,五颜六色的荧光活起来了,慢慢聚集到一起,点缀在她手中。特梅德将出现的细管含在嘴里,缓慢地吹出了更多的泡泡,然后彷徨地看着它们,继续说道,“歌利亚的意思是,光辉。确实呢……我的生命也好,梦想也好,所做的一切也好,都像这些映在肥皂泡上的景色一样,就算可以笑,就算可以幸福,也只是一瞬间。无论如何最后也都只是……”说到这里,她抬手碰了下其中一个小小的泡泡——

肥皂泡猛然炸裂开来,腾起的白雾淹没了特梅德的手。感受到疼痛的同时,特梅德咬着牙本能地躲闪了一下。而后,房间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原本坐在她膝头的青蛙,她手中的细管,还有彩色的光,还有那些泡泡,也都跟着消失了。

“他们抓走了我父亲。”

在灯光下,特梅德几近崩溃的脸清晰地看在林君的眼中。一时间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她,脑中一片空白,或者说一滩浆糊。与其说是无法明白特梅德口中的他们是谁,倒不如说林君是被特梅德所用的父亲一词给震住了。

“他们抓走了我父亲……”像是知道林君会如此,特梅德又缓慢地重复了一遍。接着,她前后杂乱但终归还算是顺利地将她变成舞姬的原因说了出来。

被抓走的人,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特梅德的父亲。只是有一些像罢了。那个人与她生性固执冷漠的父亲有一点点不同,那就是这个人绝对不会偏爱她的弟弟。可那整个家也有一些不同,就是那个家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过,那个家里的摆设与她曾经住的房子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缺少的是她其他的家人。那里没有她任性偏执的母亲,也没有那个被宠坏了的只会在她面前耍无赖的野小子。尽管如此,在特梅德眼中这一切还都像是真实的。应该说,比真实更美好。

这个成为她父亲的人一周中的大半时间都会和以前她所熟知的那样按时上下班,对他的工作尽心尽力。但在回来时,却会给在家中等候的特梅德带来一些简单的小茶点。并且每个星期至少有五天都能抽空陪伴她一起吃晚饭。这让曾经在那个家备受冷落的特梅德触摸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可以说这就是她一直所期盼的现实。

但实际上,无论是在独自在家时,还是在夜晚安眠前,特梅德也都仔细地思考过核对过这样幸福到叫人害怕的生活。让她能如此理性的原因,竟然很悲哀的是,她不认为自己原来能活得这样愉快这样无忧无虑。可当本来不苟言笑的父亲再一次带着礼物回到家中并向她浅笑着打招呼,甚至会夸张地摸着她的头称赞他的宝贝已经成为能独当一面的淑女了,哪怕只是简单的长大了懂事了会做饭的时候,这一切对虚空的怀疑就又都土崩瓦解了。眼前被需要的情感让特梅德瞬间抛掉了所有她长久以来习惯保持的警惕,宁愿沉沦在自己逝去的童年里。即便这些都只是在梦中发生的过眼云烟……那又能怎样?

可也正如她所担心的那样,梦总是不会长长久久的做下去。当一伙自称西尔斯财团的人找到她完美的家并敲响了那扇只有父亲才能打开的坚实的木门时,特梅德才被提醒是时候为她的美梦付出代价了。如此凌厉的现实。

那一天,早上带着公事包开着车出门上班的父亲再也没有回来过。在特梅德还没弄清那个人究竟是她真正想要的父亲,还是为了迫使她偿还才在之前充当她的父亲的什么人,就被告知,除非她加入他们的游戏,加入北馆。否则,她的梦将会就此消失,一切都将终结。

“我知道我的选择很愚蠢。”特梅德抱着肩头,缓慢地说道,“我很清楚这个游戏的规则。成为舞姬后,子兽战败死亡时,钥匙也会跟着消失。钥匙先死亡的话,舞姬也会因为无法召唤出心之子而告负。所以对我来说整个游戏除了那微乎其微的胜出几率外,唯有一途可以保证我父亲还可以回到那个家,就是舞姬先于子兽和钥匙死亡。尽管……到那时我已经没办法等他了。”

“你打算这么做?”林君皱着眉头问道,西尔斯财团的存在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在除却边境内战般的南北纷争外,还有其他背后势力?南馆也是这样吗?身为南馆代表人的鞠月无法停止乐园游戏,那这后方的势力,他们会有办法吗?只是一连串的疑问很快就又被林君自己否决了——应该不会。若那财团真的有那样的能耐,就不会要在本应只有边境人游荡的主题乐园里和弱势的北馆为伍,与鞠月一派大动干戈了。

“如果你先于子兽和钥匙死亡,那后面不管对方会不会释放你父亲,都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了。”林君不知这是不是劝慰。

“除此之外我没别的办法。”特梅德悲怆地说,“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我已经被带到了这个游戏里面,就算我现在想宣布退出也没有办法了吧。她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死爸爸,杀死我。”

“可你要知道,他们让你加入北馆,想必是因为北馆的势力较于南馆略差,他们需要更多的炮灰。 北馆一开始就只打算让一个他们之中的舞姬存活下来。就算你能打败南馆的舞姬,他们也不会因此不让你战败,战败后钥匙照样会消失。就算你的实力可以再打败北馆的舞姬,他们也会拿手中的钥匙威胁你……你父亲就是你的钥匙吧?”林君连珠炮地说,可以说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毕竟很明显,西尔斯财团的做法根本是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特梅德活下去。可不管怎么说,且不提仅有寥寥数面之缘的药王寺,林君实在很难想象伊莎贝拉会和这种事有关联,那女人眼中的温柔是只能自然生成的。而同样支持北馆主张的白银,她的慈善也并不像是刻意伪装出来的。但,总而言之……事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这些冠冕堂皇的说法这女孩肯定早就想过了……

“我想伊莎贝拉还不知道我的钥匙是谁。”特梅德突然说道,“就算知道也不清楚在哪儿。在她和药王寺的眼里,我和娑罗室伐底都只是被派来协助她们的。据我观察,她们和西尔斯财团唯一相同的地方只有他们都只想让一个舞姬胜出,并且让那个舞姬向黑曜之君提出某个愿望。至于各自的目的是什么,我也没办法弄明白。但他们的关系绝对仅限于这种表面的合作,西尔斯财团也想当最大的赢家。等到南馆全灭时,我必定是会要将她们当成目标了。然后,再被西尔斯财团真正的舞姬干掉……”

“娑罗室伐底?”脑袋里的某根弦被弹醒了,林君茫然地试探道,“这个人和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女的?”

“是。”特梅德回答道,“西尔斯财团给我办好入学手续后要我入校后找她汇合,她要比我先来这个学园,对规则也很熟悉,是西尔斯财团的人。虽然她没表现出来,但我怀疑她也和我一样,都是因为钥匙落在了西尔斯财团的手中才不得不参加了这场游戏。”

“呃,”犹豫了下,林君追问道,“黑人,棕褐色皮肤?”

“是……”特梅德看起来比他还要惊讶,瞪着眼珠,疑惑地看着林君。

“怎么会这样……”林君心绪纠结地喃喃。

“怎么了?”看来特梅德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叫云母。”林君沉重地说,直觉脑袋乱成了一锅粥。“和你一样,都是以前在边境的同伴,但她要比你更早……”恍然间,林君忽然想起了米娜,他不由地非常担心起来。但意识到了潜藏在特梅德心中的那份愧疚,他也因此没有再说下去,何况听起来米娜没落在那绑架集团手里就是好的。“除了你们两个以外,还有哪些舞姬是效忠西尔斯财团的?”

“据我所知道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北馆虽然好像处于弱势,但人数本身就多于南馆,总有机会一搏。”

“西尔斯财团真正的舞姬……”就真正意义上来说,这场舞姬之战和他和藏人可以说应该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却将白龙也牵扯进去了。如果弄不清楚这些乐园人的真正意图,怕就是遭遇不可抗力的世界末日也会死不瞑目。“你说,西尔斯财团的目的和伊莎贝拉她们不太一样……不过都是冲着那个愿望去的?”

“没错,所以我终归都会以战败收常因此在那之前,我会先将自己的生命了结。”特梅德果敢地说,“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我的父亲,我都会为了他而战。”

“那样真的可以吗?”林君不禁怀疑道,“无论你战不战,你和他都无法回到之前那种生活了……”

“至少,他还可以有活下去的可能性。”特梅德低垂着眼帘说,她竭力不让自己去想象那个有着父亲外表的人已经死去的样子。自那一天,西尔斯财团只让她们通了一次电话。

“可如果你真的……”话没说完,林君猛然禁声。呆呆地愣了数秒,林君只是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特梅德的肩膀。“我不会阻止你做什么的。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当成敌人,当然,我本身也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帮谁报仇。你已经赎罪了。”或许因人而异,可对于特梅德,内疚恐怕就是最严厉的惩罚了。

抿着嘴没有说话,特梅德站起身。当她的手碰上门把时,她忽然抬起头看着林君,率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会愿意向你诉说这一切的原因是我想让你知道,这一次,不完全是我的任性在作祟。”

“我知道。”林君笑着说,送她出门。

站在楼道上,特梅德礼貌地欠身和林君互道晚安,她看起来要比刚被带到这里时轻松太多了。

“对了,你从刚才说话就没再打绊了,很有魄力哦?气势不错。”林君略带了些调侃说。

“谢谢。大概是因为,我决定了吧。”

特梅德的背影被楼道里通白的灯光扩散了,重叠交替着放大,最后绕过弯道才彻底消失了。林君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说出那句可能会将这女孩逼入真正绝境的话——

如果你真的去和其他舞姬战斗,导致她们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如果你真的计划要用牺牲自己来保全钥匙,那这前后又有什么分别?你选择战斗只会徒增悲剧——******,全都是狗屁。这种话只有无关痛痒缺心少肺又试图装得大义凛然的伪善者才说得出口。为自己重要的东西而战,有什么不对?那姑娘选择战斗,确实是很可能会让她成为那种伤害他人的刽子手。可特梅德若不去战斗,她最重要的人也必定会消失在西尔斯财团或其他舞姬手中。在她鼓起了所有勇气将之一搏的时候,那种没大脑的话足以将她推向自我毁灭的深渊。

而就此看来,七海不满的疑问在这里也得到解释了。特梅德之所以会成为舞姬,会被迫成为舞姬,不就是因为她的弱点如此明显吗?尽管林君不愿好好去想如果设身处地,他也是像舞姬一样必须为最重要的人战斗的话,自己会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会比特梅德赌得更加盲目。他更宁可钥匙多活一段时间,或者更加野心些反将那个狗屁的绑架集团的人全数灭掉,自己和钥匙独自生存下来……可这,特梅德恐怕早就想过了,又谈何容易呢?

唉——

不知是不是该感慨下自己的幸运,还是为那些被这狗屁设定禁锢住的公主们发出叹息……实现愿望,有那么吸引人吗?林君突然觉得打着西尔斯名号的绑架财团和四处掠夺龙珠的弗利萨应该是有共同语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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