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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那座岛上的小秃孩

“现在,关于娜迦海妖袭击商船一案正式开庭,人贩,额,不是?哦,嫌疑人,你没有辩护律师,本法庭也不打算为你指派,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你的问题,本法官可以考虑把你从轻发落,现在,说说吧,别等着我问,这是本法庭给你的最后机会,要知道感恩!”

问话的是霍华德魔法师,他对于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个实力低危的双臂娜迦海妖一棍子撂倒在地一事,表示出了极大的愤慨和羞辱感,于是上蹿下跳的极力争取到了这次审问机会。

霍华德坐在主位上,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把,从一位狼人战士那里搜刮来的短柄战锤权作法槌;由于船上的物资并不丰厚,至少没有奢侈到携带假发的地步,故此,聪明的霍华德法师阁下拆开了他的枕头,把作为填充物的火鹅绒毛均匀的铺在头顶。

被强拉过来作书记官的温尔克骑士,就坐在他的下首位置;而唐泰斯和美瑟苔丝理所当然的作为唯二的陪审团成员出席;作为控方检察官的,则是身受重伤还依旧可以四处乱窜的麦克金大副。

这,就是整个法庭的组成部分,当然少不了被关在附带禁魔领域的笼子里,瑟瑟发抖的双臂娜迦海妖。

“我我我,我叫波波波波士顿,我我我我我,我没有姓,我只是族里最低等的小海妖,我一出生就没见过我父母,听我爷爷说,他们被人鱼族抓去做了努力,我的智商也不高,是下等区里出了名的弱智儿童;从小到大没人疼我,没人喜欢我,除了爷爷;他们都把我当做笑话,他们都喜欢欺负我,他们都喜欢把自己的工作交给我,做不完就是一顿毒打,如果,如果爷爷还活着他一定会护着我,可是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一条大魔鲨吃掉了……”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

当波士顿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法庭”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脸红,这么长时间竟然没人记得问这个娜迦的名字;而后随着娜迦开始流畅的说起自己的身世,场间就沉默起来,他的可怜遭遇固然不可能弥补他的过错,更加不可能让死去的战士复生,但是足够然“法庭”静静地聆听着。

“就在去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他真的好美好美,美到可以让我窒息,美到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都是她的影子,可是,我不敢和她表白,我的身份是那么的卑微,我只是个最低等最低等的下等民,甚至所有的下等民都可以随意的把我踩在脚下……”他的语气有一些满足,却没有丝毫愤怒。

“我每天都偷偷摸摸的跟在她的身后,只是远远地看着她,我就满足,哪怕没有完成任务被人毒打;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次我们很多下等民外出狩猎,里面就有它……”

“那一次我觉得很幸福,第一次,我可以离他那么近,我甚至可以听到他和别人说话的声音,真的好甜美……”他的语气开始激动。

“可是,就是那一次,她死了,一个大部落酋长的儿子突然要吃美丽处女的肝脏,恰好,他们的狩猎队伍与他们相遇了,事实上,我怀疑他们就是向着我们部落去的,谁让我们弱小。”他的声音回归平淡,平淡的,有些冷漠。

哪家这个种族最然大陆鄙视的地方就是,他们吃同族,甚至以之为美食;只是他们不会在自己的部落这样做。

“他们就在我眼前生生的剖开了她的胸膛,那个混蛋在吞下她的心脏的时候,它还在蓬蓬的跳动!”他的情绪已经失控,开始大声嘶吼。

“为什么,他凭什么?就因为他比我们强大,我就该任人宰割?就因为他们比我们强大,我就应该束手等死?就因为他们比我们强大,我就不能反抗?就因为他们比我们强大,我就该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心脏被活生生的吃掉!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大声的哭喊着,猛烈的撞击着笼子,甚至丝毫不去理会笼子上激发出的电光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一道黑色的炙痕。

待他平静下来,止住泪水之后,继续说道:“我那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发了疯的扑向酋长的儿子,我不记得我到底是怎么冲过去的,我只记得我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砸向那个家伙,一切的东西,但是我没能伤害到他,地点都没有,他只是简单的摔了一下尾巴,我就被远远地撞了出去,摔得差点爬不起来……”

“然后,一个成年人,抓住了我,很简单的就扯断了我的一条手臂……”

“我在他得意地笑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向海面游去,现在想想,其实很慢,真的很慢,他只是在戏弄我,他只是不想自己的玩具死的太快,死的太轻松。”他的嘴角凝固出一丝嘲弄。

“我逃,他追,我浮出海面,冲上了一个小岛,就是那个小岛上的一个人类,改变了我的命运,让我也可以强大。”那的眼神出现一丝向往、一丝茫然。

“那个地方我去过很多次,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什么小岛,之后,我也去找过,它不在那里,就好像那天只是一场梦。”语气满是疑惑。

“我上了小岛之后,那个成年人还是不停的追赶我,或者说驱赶我,每一次被他追上,他都会从我身上撕下一点东西,或者十几枚鳞片,或者是我嘴边的肉须,或者只是一片肋骨上的肉;最后他把我的整条尾巴撕了下来,我实在忍受不了了,那时候我只想死,真的,真的太疼了,我只想死……”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随手抓起手边的一根棍子向他打去,我真的只是想激怒他,让他干脆杀了我,然我不用在遭受痛苦……”

“让我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成年人在我挥起棍子的一瞬间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我抽打他,他都不还手,不再折磨我……”

“然后,然后……”他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法庭”众人,一连说了几个然后。

“他四臂紧紧抱住自己,向我,向我弯下了腰,他,他在想我臣服!我以为我疯了,真的,我当时以为我疼疯了,所以我想他下了一个命令,我让他自己杀掉自己,然后,他死了……”

出了唐泰斯,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蹲在唐泰斯头上,竖着耳朵认真倾听的哪只猫身上,这个小家伙被这些人吓的跳了起来,敏捷的钻进唐泰斯的怀了不敢出来,但是没过多大一会,它又很好笑的、小心翼翼的从领口探出小脑袋四下张望。

它的表现很可爱,很惹人发笑,但是没有人笑得出来。

所有的目光又回到娜迦海妖身上,于是,他继续说道:“那个成年人死了以后,我觉得整个人空了下来,完全的放空,我躺在大地上,看着蓝天,才发现,原来天是那么的美,就像她那么美。”

“我就躺在那里等死,我甚至能感觉到血一点一点的从我身上流走,我开始感到很冷,我觉得很害怕……”

“就在我觉得我要死了的时候,一个没有头发的脑袋挡住了蓝天,他对我说……”

“他对我说:哎呦,这个应该是波士顿吧,怎么来的这么早,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凌丽尔那个二货一定有在发呆萌了,哎,真不靠谱;来了就来了吧,这一身的伤,又得小爷我费尽!”

波士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色更加惊恐:“他接着对我说:啧啧,你怎么每次来都搞成这样子,你这样也就勉强能做个七海之主,你看看人家唐泰斯,那可是逆天光环围绕,哎?下面怎么说来着?这个死老头,每次说话都说一半!”

满堂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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