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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祸从口出

秦峰推开院门,有名老人在院子里喝茶,秦峰对他拱手道:“是齐大夫吧,听说您会解毒,我过来看看。”

“小哥请坐,来喝杯茶吧!”说话的老人已过天命之年,身体有些发福,胡须稀疏,头发灰白夹杂,高颜面皱,不过气色还好,不能说是苍老,而是生来就是这种相貌,因而显得和善慈祥。

秦峰摆摆手坐下,“我不渴,你先喝吧!”

如果是好客的主人,人家会先给你倒杯茶,而不会客人推辞便不倒,说明人家随口一说,没请你喝茶的意思。

秦峰耐心等着齐大夫喝完茶,期间说起身体状况,齐大夫听着不做声,喝完茶站起来道:“进屋来看看。”

秦峰只是卷起裤管给他看看,齐大夫盯着半晌摇头道:“这种毒老夫没见过,解不了。”

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如果一个人精于解毒,应该不会住在贫民区,朝廷必然需要这种人才。

可是不能来一趟就走吧,秦峰心中寻思嘴上道:“那您知道谁擅长解毒?”

“太医院或刑部应该有人会解,如果钱财足够,尽快去望江城吧!”齐大夫劝道。

秦峰听过眼前一亮,犹自不死心问道:“不知黄大夫师承何处,京城太医院或刑部可有门路,若能指点一二,必不吝谢!说着掏出两块银锭放在桌子上。

“银子你收回去吧,老夫不过解一些寻常毒而已,比如蛇蝎蜂蛛、蜈蚣、蘑菇这些,哪识得那些大人物?解毒方子也是年轻时一名道人给的。”齐大夫推过银子,不假辞色道。

秦峰告辞离去,只是走在路上,秦峰才渐渐觉的齐大夫有不简单。两块银锭为十两银子,虽然不算多,一家五口舒舒服服过一个月没问题,他似乎看都没看,怎么会这么淡定!如果他很有钱,没必要住在贫民区,如果没钱怎么有这般气度?

从贫民区出来,秦峰先后去两家药铺,经过一番折腾,黄昏回到船上时,不停地打喷嚏。柳轻寒见状,连忙给他煎姜汤。大牵机毒没有眉目,倒染上风寒,还好不严重。姜汤刚刚煎好,有一队人马朝渡口赶来。来人有二十人左右,体格健壮、神情冷峻,皆身着黑色劲装,骑着高头大马,腰悬利剑,并且清一色白马!

一行人在栈桥前纷纷下马,除留下几人看守马匹外,其余人成两列向这边栈桥走来,由于步调一致,栈桥上都尘土飞扬起来!秦峰顿时警惕起来,对柳轻寒道:“要不要把船划开点?”

看着来人气势汹汹,秦峰微微有些紧张,柳轻寒轻声道:“不用,等等再说。”只见为首青年在离秦峰船头栈桥一丈处停下来,手一挥,众黑衣人当即停下来!秦峰看得心惊不已,眼前一幕极具视觉冲击力,同时有些难受,说停就停无视惯性啊!对秦峰而言,大步走时也能突然停下来,但是这么多人没有任何心理预期突然同时停下实在不可思议!只能说是训练有素,身体素质不凡!

为首锦衣青年二十多岁,浓眉大眼,满面红光,身材健壮,青黑的胡茬尤其显眼,衬着浓密的卧蚕眉,显得非常成熟,同时也精力十足,举止从容不迫,给人一种稳重老练的印象。

只见他在船头栈桥上站定,抱拳朗声道:“马叔叔光临枫州,家父让我来迎接,还请来王家盘桓几日!”

秦峰捧着姜汤吹着气,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些人!周围船上纷纷出来几个人,不少渡口工人也指指点点,大家都伸长脖子望向这边!

马横刀缓缓走出来,看着眼前皱起眉头,“搞这么大排场做什么?”

“小侄擅自做主,还请马叔叔恕罪!”锦衣青年连忙赔礼道。

“其实你做的很好,只是我不喜欢而已,你什么时候得到消息的?”马横刀缓缓说道。

“您被人救走是巳时得到的消息,家父认为您可能到枫州或梧州,于是派人在渡口盯着,一个半时辰前得到线索,小侄集齐护卫赶到渡口。”锦衣青年恭敬道。

一个半时辰前?那不是我看病时候嘛,马横刀说出来透气看来也是另有打算,柳轻寒如此郑重其事,马横刀却将身家性命托付给对方,不是生死之交不会这么做,也说明王家实力雄厚高手众多,否则这么大阵仗难逃有心人眼睛,一个不好王家便要倾覆!

看来是时候离开枫州了,秦峰想到这里大口喝着姜汤,姜汤有些烫,不过尚在忍受的范围。几息过后喝个底朝天,秦峰站起来对柳轻寒道,“柳姑娘,你什么打算,我要离开枫州了。”

“你这么急着离开枫州干什么?”柳轻寒蹙眉不解道。

“李清奇说过药王谷位置,我得去看看,”秦峰心中有些失落,不过也有些释然,“即便希望渺茫也得一试啊!”

马横刀转过身来,微微皱起眉头道:“秦兄弟,先别急着离开枫州,你的事我也略知一二,我会找人帮忙的!”

“多谢马大哥好意,我时间不多,在枫州耽搁不起,我打算先去药王谷……”秦峰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只见锦衣青年插嘴道:“是秦峰秦兄吧,我爹已经派人请四方名医上门,您且耐心等待两日,天下之大奇人辈出,说不定其中有人能行呢!”

秦峰闻言后退一步,鼻子有些发酸,看着柳轻寒再看看马横刀,心中感动不已。原以为在这世上了无牵挂,柳轻寒却给他些许温暖,虽然对她过往不了解,但是非常信任,纯粹是靠直觉。当然,马横刀话还没说几句,自然谈不上信任,不过见别人为自己奔走,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即便是看在柳轻寒面子上!

秦峰顿时犹豫起来,留下有些许可能,人多可能有人行,自己也不用奔波,省事!但是屛州为天下名城,李清奇为其中佼佼者,不仅师出名门且声名在外却一筹莫展,其他人更是希望渺茫!马横刀既然已经开口,倒不好浪费人家一番好意,要不留下来等两天!

想到这里,秦峰也不矫情,躬身拜谢道:“多谢柳姑娘、马兄、王公子一番好意,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于是柳轻寒将青马牵上岸,王公子两名属下将船划进城,秦峰婉拒王公子派手下提行李行为,与马横刀二人骑上白马,众人将马横刀护在中间,秦峰与柳轻寒跟在身后,缓缓朝枫州城走去。看着王公子骑着白马显得丰神俊朗,秦峰抚摸着骏马鬃毛,寻思着要不也买匹白马?

路上与雷震春也聊过骏马,知道好马有三要素,腰力、脚力、胯力,腰力也就是负重,对重骑兵非常重要;脚力是指行程,与耐力与马蹄有关,骑马张驰有度,马匹才不会累坏,行商之人非常在乎这个;胯力指短程冲刺速度,遇到意外往往能保命,轻骑兵到看重这个,一般人没谁在乎。也就是说,看着神骏的不一定是良马,得拉出来练练才知道。

刚进枫州城没多远,迎面五名捕快走过来。见到大队人马,捕快也闪到路边,秦峰也没在意,正要走过去之际,只听一人大声道:“冯捕头,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嫌疑人!”

秦峰循声望去,居然看到贼眉男子指着自己,脸上满是兴奋神情,见秦峰疑惑地看过来,贼眉男子露出忌惮神情,身子往后缩缩,不知道想到什么,随即又挺起胸膛来。

冯捕头神情冷峻,举起文书大声喝道:“府衙抓捕嫌疑人,下马接受检查!”

这时一名捕快冲到前方要拦下马队,王公子见状挥手喝道:“都停下,戒备!”

说着翻身下马对捕头不悦道:“他们都是我王家客人,你要检查什么!”

捕头指着秦峰又对贼眉男子问道:“你确认就是他么?”

得到肯定答复后,秦峰还有些莫名其妙,冯捕头对王公子拱手道:“接到举报,此人下午多次欲朝井中投毒,为投毒案最大嫌疑人,请随我回衙门接受调查!”

秦峰听得还不是很明白,看到贼眉男子隐隐有些不安,王公子皱起眉头不悦道:“投毒案,他们今天才到枫州,与投毒案有什么关联?”

冯捕头露出意外神色,看着身后贼眉男子,贼眉男子连忙解释道:“他下午找我带路,打听谁擅长解毒,说是要找大夫切磋毒术,多次说身上有毒药,一颗能毒死十头牛呢!他多次想朝井中投毒,还问我齐大夫家水井位置!”贼眉男子语气急促,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完。

秦峰这才恍然大悟,之前他还为自己急智沾沾自喜,没想到祸从口出,转眼间便麻烦找上门!秦峰正要矢口否认,贼眉男子急声道:“我还见过药瓶,他就放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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