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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何为自然

还在闭目品味丰唇滋味的韩羽,猛的感觉到一股劲风迎面扑来,来不及睁开双眼,溜号的神识外放,却发现居然是苏珊娜在驱使着大象偷袭他,不禁老脸一红,纵身后跃,堪堪躲过象鼻的一击。

“哼”的一声,从美女牧师的鼻子里发出,朝狼狈的韩羽翻了一个白眼,拍拍艾丰的头说:“别磨蹭了,小雅不是还要找坐骑吗,抓紧吧。”说着大象一转身,留给众人一个背影,向树林中走去。

惹祸的郭丽雅朝着韩羽做个鬼脸,吐一下舌头,大步朝苏珊娜追去,嘴里喊着:“珊珊姐,等等我呀,小心有危险。”

孔明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在这一刻表现到极致,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萧天涯有些纳闷,珊珊姐怎么攻击韩羽大哥?这不科学呀,大人的世界孩子真的搞不懂,也不再去想,费劲的爬到犹斯的背上,追了上去。

脸上余香还没散尽的韩羽有些尴尬,以前他非常痛恨感情不专业的人,今天自己怎么了?先是接受了苏珊娜的爱情,又对郭丽雅想入非非,不应该呀,晃晃头,像是要把对美女骑士的非分之想驱逐出脑海,纵身一跃,赶上前面的队伍。

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跟在大象的后面,低着头,用神实悄悄地打量着正在和郭丽雅谈笑风生的苏珊娜。“太不了解这些女人了,明明是她们绞风绞雨的,回过头来,两个人还是好姐妹,却要拿我撒气。”韩羽想着。

不敢再去惊扰这对姐妹花,小声的对孔明问道:“夫子,请教个问题。”

“别问,我对女人也不了解,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都搞不懂得东西,我怎么知道。”孔明还没等韩羽把问题说出来,就小声的嘀咕道,生怕前面的两位听见,惹祸上身。

无比郁闷的韩羽又把目光求救似的投向萧天涯,没想到这个小白眼儿狼正在牛背上玩得不亦乐乎,连个正脸都没有。

无比郁闷的韩羽只好一声不吭的走在大象的屁股后面,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象背上的两个女孩子,真怕她们唆使大象排出五谷轮回之气,那他可就更惨了。

一路走来,终于来到动物园中间的空地上,这里的树不多,稀稀拉拉的,草也不是很长,刚刚覆过脚面,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迎面站着,身前蹲着两只黑猩猩,周围靠拢着犀牛、河马、麋鹿,肩上站着几只金刚鹦鹉,身后跟随着一群羚羊、斑马。

老头相貌极其普通,皱巴巴的衣服有点儿脏,好像好久没有洗过了,花白的头发、胡子乱蓬蓬的,中间还夹杂着草棍儿树叶,塔拉着一双已经看不出质地的鞋。

看见众人走近,老头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们是干什么的?别过来。”又对着野牛和大象大吼一声。

野牛和大象回应着,低低的嘶鸣中充满着委屈。

书中暗表,老牛对野牛和大象说的是:“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去驱逐他们吗?怎么把他们领来了,还让他们坐在你们身上?”

野牛和大象回应道:“他们是好人,能感觉到,身上有我们喜欢的味道。”

看着面前的一幕,刚才还在郁闷的韩羽一下子恢复状态,“萨满?一定是萨满。”心里想到,越过野牛和大象,走到队伍的前面,一抱拳,说道:“老师傅,你觉醒的是萨满血脉吧,我们也都是觉醒者,是善良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得到你朋友的认可。”

“萨满?觉醒者?”老牛很是疑惑的问道。

孔明走上来,发挥他教诲的技能,一五一十的把天罚的事情说清楚,因为有教诲的作用,老牛一下子听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知道了这半年的外边发生的事情,知道了来龙去脉,也知道了是因为对动物的真挚情感,让他觉醒了萨满血脉。

出于对动物直觉的信任,牛长顺走到众人面前,搓搓手,不好意思的说道:“原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一直在这里,啥都不知道。”

打量着面前的动物,韩羽问道:“老师傅,那些食肉动物在哪里呀?”

“你是问狮虎熊豹那些吧,”提到他的朋友,老牛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们我可不敢放出来,要是出来了,这些孩子怎么办?”

“和他们你不能交流吗?”苏珊娜已经从象背上下来,对于面前的老者,他是很尊重的,自己的信仰是奉献,这位老者对于动物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能交流,能交流,只要不是家禽、家畜,都能交流,可是那些家伙嘴馋着呢,放出来,保不准要祸害这些孩子,不敢呀。”老牛对这个女孩子也是充满了好感。

“那他们没有怨言吗?”韩羽紧皱着眉头问道。

“有怨言也没有办法呀,还是关着放心些。”牛饲养员喃喃的说道。

旁边的萧天涯终于恍然大悟,为什么这里的气息这么古怪了,生死是自然界的平衡,物竞天择,弱肉强食是自然循环的根本法则,没有死亡的威胁,生机貌似暂时的强大,可是巨大的毁灭危机隐藏在下面。

就像天罚之前,好多的父母害怕孩子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无比呵护的把他们罩在自己的羽翼下面,在温室里,孩子长大,不知道怎么面对困难,怎么面对危险,适应能力,生存能力降到最低点,根本没有能力面对复杂的社会,于是,在应该成熟的时候,再次回到父母的羽翼下面,做着可耻的肯老一族。

这里的草食动物暂时还不会这样,可是习惯了呢?当他们习惯老虎、狮子、豺狼只是关在笼子里,感觉不到他们的危险,那么离开这里了呢?在大自然的环境中呢?死亡会很快降临在他们身上。

韩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说道:“你没有想过它们的感受吗?你也承认,他们也是你的朋友,你的孩子,以前还好,现在具有了灵智,还是这样关着,他们会怎么想?”

“那可怎么办?怎么好呢?这阵子愁死我了,他们也快断粮了,夫子,你读的书多,帮我想个折吧,怎么样能让我的孩子都满意呢?”老牛拉着孔明的手哀求道。

孔夫子的思维不禁回到他的曾经,他曾经也是这样呵护着世贸大厦中的幸存者,陈洪强这只恶狼的到来,终于打碎了他的一切梦想,也许没有自己的迂腐,小翠不会变成这样,虽然觉醒了堕落天使的血脉,可是曾经开朗的孩子现在很少欢笑,这孩子的心好像已经死了,每当看见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冰霜面容,都感觉心像用刀割一样的难受。

“嗨”叹了口气,从懊悔中回到现实,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也曾经和你一样,以为可以永远的呵护自己的孩子,可是残酷的现实让我认识到,温室里的花草是长不大的,一旦离开呵护,一阵不大的风雨就会把他们摧毁,我们都错了。”

“错了?我这么尽心尽力的居然是错了?”老牛的脑筋一时还转不过弯儿来,这也是拜“教诲”的力量所致,要不然,想和让这个老实人一下子明白这么多道理,一定比登天还难。

看着面前老人迷茫的双眼,韩羽说道:“万物自然,高山流水、飞禽走兽、草木虫鱼,各得其所,各显其性,自有其生命活力,自然而然,源于本然,人力何必强求。”

听完韩羽的话,老牛迷茫的双眼更加模糊了,孔明连忙再次启动教诲的力量,把韩羽的话解释一遍。

牛长顺一下子茅塞顿开,心中千万的重担终于放下了,佝偻的身躯仿佛也笔直了一些,对动物的爱得到升华,引动天地灵气聚集,白色的光芒向他笼罩过来,居然,晋级了。

晋升二级的老牛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一如既往的邋遢,一如既往未老先衰的样子,但是眼神中多了一丝刚毅,言语中多了一份自信。

“不愧是读书人,说出的话让人服气,受教了,太受教了。”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握着孔明细润的手掌,牛长顺感激的说道。

“我离不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离不开我,我明白了,这片天地对于他们来说太小了,我决定和他们一起离开,去更广阔的天地,那帮淘小子也都放出来,相信他们会和我一起离开这里,群山峻岭、广阔蓝天,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自然,”邋遢的老实人突然生出一股豪情,仿佛融入了天地之间,挥手投足,无不蕴含着道法自然的韵味。

紧接着,老牛亲昵的拍拍艾丰和犹斯,接着说道:“这两个孩子愿意跟着你们,我放心,去吧,就像韩小子说的:各得其所,各显其性,才有其生命活力。”说着,就要转身离开,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解放那群他眼睛里的“淘孩子们”了,也只有这位老兄才有资格这般称呼豺狼虎豹了。

郭丽雅一直在静静的听着,这些话她也似懂非懂的,一点儿都插不上嘴,可是突然看见老牛要离开了,急忙阻拦道:“老师傅请留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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