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马兰花把头上的蝴蝶结发夹摘下来，给白沙果戴上，“你成女孩子了，我成男孩子了，这多棒啊！”
“这么方便啊！”白沙果学着女孩子的样子，伸了个兰花指，有些娇里娇气地说，“我漂亮吧？我比花还漂亮吧？我温柔吧？我比水还温柔吧？”
“太酷了你。”马兰花笑着说。
“太苦了，不是太酷了。”白沙果酸溜溜地摇着头，说，“这不男不女的样子，让我怎么活呀。”
“像花草树木一样活吧。”阿笨说，“我可没有你们那么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好笑，我觉得这很正常。我们走吧，我渴死了。”
他们笑闹够了，向白雪泉边走去。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光，阳光像桃花那样灿烂，天气真热，花和草都晒得有些软了。
五
白雪泉的泉水静静流淌着，泉水来自遥远的雪山，走了那么远的路，它们也不知道累，继续昼夜不停地流着，向大海流去。
大海是泉水的妈妈，它们这是要投入妈妈的怀抱啊。
泉水太纯净了，清澈见底。
泉水下面有许多光滑的鹅卵石，错落有致地散落着。
阳光照在水面上，水里的鹅卵石就有了折影。
清澈的水里游动着一群一群晶亮的玻璃鱼，它们忽东忽西地游着。
玻璃鱼全身透明，银光闪闪，可以看到鱼刺儿，鱼刺儿是金色的；最可爱的是玻璃鱼的眼睛，那黑白相间的眼珠，跟闪闪发光的玉石一样亮晶晶。
玻璃鱼是天下最漂亮的鱼，这种鱼只有天边才有。
据说，玻璃鱼以透明的玻璃为食物，所以吃得连自己也透明起来。其实，玻璃鱼不吃玻璃，只吃水草，偶尔也吃掉进水里的流星。
玻璃鱼们正在水里游玩，忽然几道阴影飘过来，遮住了一块儿阳光。
那是白沙果他们跑来了。
一到泉边，他们就蹲下来，用手捧起了清亮的泉水，刚要痛痛快快喝，玻璃鱼在水里惊叫开了。
“不要喝，不要喝，这水喝不得。”一条大玻璃鱼说。
“为什么不能喝？白沙果问，“这水有毒吗？”
“没毒。”玻璃鱼说。
“没毒的水就是好水，好水都能喝。”马兰花说，“我渴得不行了，再不喝就渴死了。”说着，捧着凉爽的水就要喝。
玻璃鱼猛地跃出水面，在马兰花的手上咬了一口，疼得她手松开了，水洒了。
“哎哟，可恶的鱼，为什么咬我？”马兰花想打那鱼。
“这水不能喝。”玻璃鱼说，“喝了会后悔的。”
“骗人！”阿笨说，“这水到底为什么不能喝？你给我们讲清楚。如果把我们说服了，我们就不喝了。”
“这水是透明的玻璃水，跟我们玻璃鱼是一家人。”玻璃鱼说，“喝透明玻璃水的人，以后就不会说谎了，不会说谎是件很可怕的事。”
“说谎是可怕的，你为什么说不会说谎是可怕的呢？”阿笨皱着眉头问。
“真笨。”玻璃鱼说，“善意的说谎是可爱的，有时说谎是为了生存。不但在必要时说谎，树木花草为了生存也说谎呢。有的树木为了不受侵害，长出的树叶像被啃咬过一样，那是为了愚弄以植物为食的昆虫，从而避免了灾难。难道你们说树叶说谎不是可爱的吗？如果树叶不说谎，灾难就不可避免了。说谎是有分寸的，如果一个人故意说谎，那就是犯错误，就是罪恶。”
“它说得有道理。”白沙果冲马兰花和阿笨说，“我们不喝这泉水了吧。”
“不行，”阿笨说，“不喝水，渴的问题怎么解决呢？”
“这也是个问题。”马兰花说，“世界上还有这么怪的水，喝了不会说谎了。我恨这水。”
“我倒觉得这水很可爱。”阿笨说，“我们喝吧，解了渴再说。”
“别喝别喝。”白沙果拦住说，“善意的说谎是另外一种真诚，我们还是不要喝了吧。”
他们正在讨论喝不喝玻璃水时，一只苍蝇飞过来，落在泉水边，喝起水来。
他们一下子觉得水脏了，不想喝了，他们不能跟苍蝇一起享受泉水。
“可恶的苍蝇，我看见你就恶心。”马兰花冲苍蝇骂着，“快滚吧，别把这好端端的泉水糟蹋了”
“你为什么骂我？”苍蝇很不理解地说，“我没有得罪你呀，你为什么骂我呢？你应该向我道歉。”
“我决不向苍蝇道歉。”马兰花说，“因为苍蝇是可恶的，不讲卫生，叮咬食物，把疾病四处传播。”
“天大的冤枉啊！”苍蝇说，“我是天边的苍蝇，我从不叮咬粪便和不干净的东西，我和蜜蜂是姐妹，我们共同生活在花丛中，给花儿授粉，让鲜花开得更美丽……”
“哈哈哈……”
白沙果他们听了苍蝇的话一阵大笑。笑够了，白沙果指着苍蝇嘲讽地说，“苍蝇跟蜜蜂是姐妹，那我就跟孔雀是亲姐俩了。”
“你是假姑娘，我不跟你说话。”苍蝇气急了，冲阿笨说，“阿笨，你的脑子有问题，有时是个可爱的大傻瓜，但你是个正直的人，你说我和蜜蜂是姐妹吗？”
“你——你——”阿笨被苍蝇的话气坏了，说话有些结巴了，“苍蝇永远是苍蝇，蜜蜂永远是蜜蜂。如果苍蝇能就变成蜜蜂，狼就不会吃羊了。”
“让你说对了，天边的狼就是不吃羊的。”苍蝇说，“喝过白雪泉边的水，就不会说谎了，请你们相信我吧，我是像蜜蜂一样可爱的苍蝇啊！”
苍蝇不被理解，难过地哭着飞走了，临走时，它说，“你们冤枉了我，总有一天，你们会向我道歉的。我家里还挂着上帝发给我的卫生奖状呢。”
“什么？上帝给苍蝇发卫生奖状？那肯定是上帝糊涂了。”白沙果问阿笨马兰花，“你们相信吗？”
阿笨和马兰花摇摇头。
“哦，上帝！我相信你永远英明伟大！”白沙果十分虔诚地说。
六
白雪泉边的水喝不成了，这是一件令人丧气的事情。
有水不能喝，但水并不是唯一止渴的办法，水的替代品——洁白的雪，冰或是冰淇淋，都可以止渴。
在野外，他们找不到那些止渴的东西。
西瓜、苹果、梨或者别的什么野果子也可以止渴，他们沿着泉边走着，寻找着解渴的东西。
走了不久，他们就有了惊喜的发现。
草丛中生长着一片一片的红草莓，鲜艳欲滴，看着都很甜。
随着清风，草莓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哇塞！这草莓像少女的我一样可爱啊。”马兰花被清新香甜的味道迷惑了。
“快别傻站着了，草莓的关怀像妈妈，多美妙的事情。”阿笨因为兴奋，又露出傻相，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要吃第一个草莓，女士优先你们懂不懂？”马兰花冲白沙果和哥哥嚷着，“你们要拿出男士的风度来。”
马兰花有时不讲理，让人让着她。
白沙果刚要把草莓放到嘴里又收回来，有些不情愿地送给马兰花，“什么都是女孩子占便宜。”
“女士优先，男士靠边嘛。”马兰花自豪地说。
“女士优先？”白沙果把草莓抢回来说，“我跟你换性别了，现在我是女孩，你是男孩，女孩优先，那要优先我。”
说着，刚要吃草莓，被马兰花又抢过去，“我不跟你换性别了，我还要当女孩。当女孩多好，可以第一个吃到草莓。”
马兰花说着，飞快地把白沙果的衣服脱掉还给他，换上了自己的裙子。
“睁着眼看看吧，我要吃草莓了，你们不要掉口水啊！”马兰花向他俩炫耀着漂亮的红草莓。
“快吃吧，你吃了，我们就可以了，女孩就是这世界的麻烦。”阿笨说。
“我要吃草莓了，我要吃草莓了，我是第一个吃天边草莓的人，女皇女王也没有我幸福。”马兰花念诗一样地说，“这清香的气息，这玫瑰一样高雅的气息，这世界上最美妙绝伦的草莓，就要被我这柠檬般的少女吃掉了。”她说着，微微张开小嘴，刚要吃草莓，突然从草丛里窜出一条眼镜蛇。
“不能吃啊。”那眼镜蛇的背上，骑着一只青蛙。
这情景让三个孩子惊呆了。
这太奇怪了，蛇是青蛙的天敌，蛇怎么让青蛙当马骑呢。
他们忘记了吃草莓，惊异地望着眼镜蛇和青蛙。
“快把草莓扔了吧。”青蛙从眼镜蛇的背上跳下来说，“这是魔鬼草莓，吃了就会变坏了，快扔了吧。”
三个孩子没听清青蛙在说什么，还愣在那儿，没有缓过神儿来。
“你们听见了吗，这是魔鬼草莓，有毒，谁吃了谁就会变成坏人。”眼镜蛇是个急性子，大声嚷嚷着。
“你们说……这是魔鬼草莓？”马兰花问，“这草莓真的不能吃吗？”
“真的不能吃。”青蛙用圆鼓鼓的眼睛看着马兰花，“你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谢谢夸奖。”马兰花有些飘飘然了。
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有些结结巴巴地说，“你们，你们……你们……好奇怪啊。”
“我们怎么了？”眼镜蛇和青蛙问：“你想说什么？”
“她是说你们为什么不互相吃掉对方？”白沙果替马兰花说。
“这个问题太奇怪了，你们怎么有这么奇怪的问题？”眼镜蛇很不理解地说，“我们是朋友，朋友怎么能吃朋友呢？难道你们人类是互相吃吗？”
“不是。”阿笨诚实地说，“我们人类有五千年文明史了，可我们还感到刚刚进化了不到十里远，我们正沿着文明的方向走向更高雅的地方去，什么……”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眼镜蛇打断阿笨的话，“我和青蛙是邻居，也是多年的朋友，我们很友好。你们怎么还拿着魔鬼草莓，快扔了洗洗手吧，你们中毒了，不但这草莓有毒，连这草莓的影子都有轻微的毒性。我们走路都绕开草莓。”
“这太离谱了，我不相信，你们相信吗？”白沙果问两个朋友。
阿笨和马兰花摇头，他们死也不相信连草莓的影子都有毒。
最不信的是马兰花，她编了一支歌唱起来：
“天边的事情真奇怪，
啥事都是反过来。
苍蝇说它是蜜蜂，
蛇和青蛙好得分不开。
魔鬼草莓吃不成，
这些疑难谁解开？
一切都是在骗人，
不信石头把花开！”
她正唱着，忽然发现身旁的一块儿石头上开出了玫瑰花，让她惊讶极了。
“啊！这花太漂亮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花！”马兰花乐得手舞足蹈。
眼镜蛇说，“天边是很好的地方，但天边也不是一切都好，也有魔鬼。那是最后一个魔鬼，把那个叫二尺牙的魔鬼消灭了，天边就没有魔鬼了。你们记住，千万不要吃魔鬼草莓，如果吃了，三天以后，就会变成魔鬼，那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魔鬼草莓甜吗？”马兰花嘴馋地问。
“魔鬼草莓是天下最甜的草莓。”青蛙说，“人人都这么说，但我没有品尝过。为了不成为魔鬼，还是离诱惑远一些吧。不然，吃了魔鬼草莓，就犯了天规，要受到惩罚的。我的嘴都说干了。我们还有事，我们走了，你们千万不要碰魔鬼草莓啊！”青蛙说着，骑到眼镜蛇的背上走了。
蛇爬过草丛时，发出沙沙响声。
白沙果他们望着眼镜蛇远去，把扔掉的草莓拣起来。
白水果左看看，右看看，想从草莓身上找到可怕的东西。
他正寻找着，马兰花惊喜地喊叫起来。
“真甜啊！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东西。”马兰花把一颗草莓吃了，觉得妙不可言。
“你吃了魔鬼草莓？”白沙果有些惊讶。
“都是骗人的，这草莓这么甜，根本不会是魔鬼草莓，吃吧。”马兰花说。
“我口渴死了，顾不了那么多了。”阿笨说着，胡乱把草莓塞到嘴里吃着，也惊叫起来：“妈妈啊，甜到天上去了啊。”
“当魔鬼就当一次魔鬼吧，我受不了了。”白沙果也把草莓塞到嘴里，那甜、那爽、那香，让他永世难忘。
他们被魔鬼草莓诱惑了，他们疯狂地采摘着草莓吃着。
草莓鲜艳的液汁，把他们的嘴唇都染红了。
“甜啊，甜啊，魔鬼草莓是天下第一甜啊！”
“快吃啊，吃了一个想两个啊！”
他们疯狂地喊叫着，拼命地往嘴里塞着肉嘟嘟的草莓，满脸的快乐，活像三个小神仙。
一会儿，他们就吃下去好多草莓，脸上，衣服上，弄得污渍斑斑，有些滑稽可笑。
“我们吃那么多魔鬼草莓，我们会变成魔鬼吗？”马兰花问。
“那都是骗人的。”白沙果满不在乎地说，“变成魔鬼也不错，会呼风唤雨，本领通天。真成了魔鬼，我们就去找那个大闹天宫的孙悟空，跟他较量较量，打得那泼猴屁滚尿流，我们就成了天下第一英雄！”
他们三人嘻嘻哈哈笑着，闹着，动作都有些疯狂和恶狠狠起来。
他们不知道魔鬼草莓的毒性正慢慢在他们身体里发作，他们正在慢慢变成三个魔鬼。
七
吃了满肚子魔鬼草莓，白沙果、马兰花、阿笨不饿了，也不渴了，也玩累了，就躺在白雪泉边的草地上休息。
微风吹来，让他们感到舒坦极了。
他们躺了没一会儿，就躺不住了。
他们的身体里像着火了一样，越来越热。
马兰花瞅瞅天上的太阳，又瞅瞅白沙果和哥哥，“你们热吗？”
“我们都快热死了。”白沙果和阿笨躺不住了，从草地上跳起来。
“鬼，魔鬼！”马兰花惊恐地指着白沙果和阿笨的鼻子喊，“你们变成魔鬼了，你们的脸、鼻子、眼睛、耳朵、头发、都在变……你们的样子太可怕了。”
“鬼，魔鬼！”白沙果和阿笨也指着马兰花喊，“你也在变成魔鬼，啊哈哈……我们都变成魔鬼了，这太刺激了，太好玩了！”
他们没有在意，把这些当成一件很好玩的事儿。
他们三个人，走到白雪泉边，用泉水当镜子照着。
他们看见自己确确实实正在变成魔鬼，一个个相貌凶恶而丑陋，他们傻了，害怕起来，真不敢相信那就是他们自己。
泉水里的玻璃鱼吓坏了，它们冲他们嚷嚷着，“你们变成可怕的魔鬼了吧。不让你们吃魔鬼草莓，你们偏要吃，这下子好了吧。”
“我们不想变成丑恶的魔鬼！”白沙果撕扯着自己变红的头发，哀求着玻璃鱼，“快救救我们吧，让我们变回原来的样子吧。”
“已经晚了。”玻璃鱼说，“你们完蛋了，这辈子就当魔鬼吧。我救不了你们，你们就等死吧。”
玻璃鱼救不了他们，他们要找到救他们的人。
他们走啊走啊，一会儿，碰到树上的一只乌鸦，他们冲乌鸦说，“好心的乌鸦大哥，我们吃了魔鬼草莓，我们变成了魔鬼，求你救救我们，让我们恢复从前的样子吧。”
“已经晚了。”乌鸦没好气儿地说，“在天边，谁都知道吃了魔鬼草莓就会变成魔鬼，你们嘴太馋了，活该！”
“我们知道活该，可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马兰花哭着说，“变成魔鬼，以后就尽干坏事儿，不干好事儿了，爸爸妈妈就不会要我们了，学校也不会让我们上学了，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我没有魔法神功，我只是一只普通的乌鸦。”乌鸦说着，刚要飞走，又停住了，“听人说，魔鬼草莓是天最甜的草莓，是吗？”
“你答应救我们就告诉你。”阿笨说。
“行，我答应救你们，魔鬼草莓味道怎样？”乌鸦有些馋涎欲滴了，“我多少次经受不住魔鬼草莓的诱惑，几次差点儿想品尝一番，但我还是打消了念头。快告诉我，魔鬼草莓的味道好吗？”
“好！很好，简直是……”白沙果还没说完，就被乌鸦打断了。
“求求你，不要说真话。”乌鸦哭了，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求求你说假话吧，不要说你吃过的魔鬼草莓是天下最甜的，那样我会受不了的，我会经受不住诱惑，会忍不住去吃，我会变成魔鬼的，人是有缺点的，我不想让我身上的缺点毁了我的一生，求求你说假话吧，就说魔鬼草莓……”
“我知道了。”白沙果看着可怜兮兮的乌鸦，不忍心说魔鬼草莓怎样甜了，他咬咬嘴唇说，“乌鸦先生，你是对的，你是有忍受能力的乌鸦，你是值得尊敬的乌鸦，让我实话告诉你吧，魔鬼草莓是天下最难吃的东西，它有一股臭脚丫子的味道，吃了会让你恶心呕吐的，千万不要去碰它。”
“不对，不对。”阿笨火了，傻劲儿也上来了，他说，“魔鬼草莓的味道香甜可口，我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不吃一次，死了也后悔啊！”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白沙果捂住阿笨的嘴，“我们受害了，再不要害别人了。”
“我偏要说，我偏要乌鸦也和我们一样变成魔鬼。”阿笨推开白沙果，冲乌鸦大喊大叫着，“乌鸦先生，去吃魔鬼草莓吧，吃一口，连做梦都是香甜的。”
“不不！”乌鸦怕受到诱惑，捂住耳朵飞走了。
乌鸦救不了他们，他们继续找着，走了十几分钟，他们碰到一棵老梨树。
这棵老梨树就是从白沙果家逃走的那老梨树。
因为有好长时间不见了，他们没有认出对方。再说了，白沙果被魔鬼草莓吓坏了，早忘了寻找老梨树的事儿了。
白沙果哭丧着脸说，“梨树爷爷，我们不听玻璃鱼的好心相劝，冒冒失失吃了魔鬼草莓，你救救我们吧。”
“啊！你们吃了魔鬼草莓？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老梨树惊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