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
听到敲门声,牛旺夫妇才猛然一惊,将门打开。
王二爷和王阳已经浑身湿透,从衣服上滴着水,王阳紧紧抱着男婴,没有沾到一滴水。
牛旺夫妇看着死去的儿子印堂发黑,贴着阴符,一股痛心疾首的感觉。
“别动他,体内还有游魂没有驱散,我只是用阴符暂时封住!”王二爷阻止道。
这一晚王阳和王二爷就住在了这里,外面下了一夜的大雨,也没有人敢打开窗户看一眼。
翌日清晨。
半斗村的村民听说昨晚牛牛从棺材里抱了回来,心里十分担心,一大早都跑到了牛旺家门口等着。
王阳打开窗户,向昨晚的田里望去,似乎没有什么反常,被大雨冲刷过后,绿油油的麦田显得特别清新自然,与昨晚的乌烟瘴气判若云泥。
“嗯?不对!”
王阳看的出神,心里忽然一惊。
由于牛旺家住在村西头的高地上,从这向田里望去,可以看到整个村的地势情况。
“大凶之兆!”
忽然王阳似乎看到了什么,急忙叫来了王二爷。
两人从此望去,半斗村的地形中间低,周围高。可又不是盆地,因为有一面非常低平,甚至低于村里的河道,那里又是李家的祠堂。
而牛旺家的住址恰好是住在最高处,触犯了风水。
所谓“阴阳高低站对立,挡风挡雨挡财气。”触犯了阴阳风水,或许牛牛被鬼上身也是由于此。
牛旺随王二爷出了院子,此时已经围来了许多的村民,关切的问到牛牛的情况。
“你们村辈分最高的人是谁?”王阳环视一周,开口问道。
众人推搡了一阵,一位与王二爷年龄相仿的老头站出。
“这里我辈分最高,叫我李老头就行了。”
“可否请我们去李家祠堂看看?”王阳询问道。
可李老头面色一震,有些不正常,碍于王二爷的面子还是应了下来。
四人便向村东头的祠堂走去,在路上王二爷小声与牛旺嘀咕了一些话语,显得颇为神秘。
王阳观察这个祠堂,大概是清朝的建筑了,顶梁的大柱子下面都生了虫眼,可仍然抵住了几年前的一场地震。
祠堂里供奉着三个头戴阴纹镂花金顶,身绣仙鹤的清朝官人,大概就是他们的老祖宗了。
守着祠堂的老人年过七十,一脸枯燥的老皮就像干涸的树皮一般。
王二爷和王阳站在祠堂下向牛旺家望去,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这个祠堂地势最低,低于河道。
所谓“水口一山如虎卧,回头不许众人过。高昂切断水难流,此物名为阴宅座。”
祠堂低,宅子高,犹如猛虎山头卧,而祖先的祠堂低于河道,更是断流断水难成活。
王二爷回头看了眼那看守祠堂的老人,他手中捏着佛珠,眼睛老笼昏中,不过眼神却十分有神。
王二爷搭眼一看便知此人通晓风水之术,可又将祠堂建在这里,实在是不合常理。
“牛旺家当初建房子时,是您给看的风水?”王二爷回头看向守祠堂的老人。
老人却摇了摇头,不敢看向二爷,不断的转着手上的珠子。
二爷冷冷一笑,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原委,牛旺家的孩子牛牛夭折都与眼前的祠堂老人脱不了关系。
在前往的祠堂的路上,王二爷小声的问过了牛旺,他家当初建房子时就是祠堂的老人给看的风水。
“牛旺都说了,你还隐瞒什么?既然知道牛旺家房子犯风水,又怎么让他在那里建房子?”王二爷紧追问道。
祠堂老人手中的珠子终于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身旁的李老头,又看了一眼牛旺。道:“我们半斗村地形你也看了,三高一地如漏斗,祠堂又在低处,若是阴气重了就容易冲走,整个村都会被阴气覆盖,有大难啊!而迁移祠堂又犯了大忌讳!”
祠堂老人停了下来,望了眼李老头,显得十分为难。
李老头又接着道:“要想不被阴气冲走,就得有个东西在另一头镇住,这个人还得是外姓人家,所以……所以就让牛旺在对面高地上建了房,才平衡了这个风水!”
王阳听完低头思索了片刻,道:“虽然可以平衡了这个风水,可是牛旺家后面的田里就是李家的祖坟,他家的小孩刚满一岁自然就很容易被魂上身,所以才无故夭折。”
他们听完却没有说话,叹了口气,显然是认同了王阳的话。
牛旺一屁股站起,指着两个老人,眼睛通红发黑,为了牛牛的事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过觉了,此时显得十分可怕。
“原来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孩子,你们这么大年纪了,就不怕遭报应吗?”
牛旺一时气急败坏,开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