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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记忆少女05

“烟火准备好了”

“3。2。1。”

=01=

在烟火的嘈杂声中,易婷婷。在。床。上动了动手指。慢慢睁开眼睛,在窗外的繁华中,病房显得格外空旷。

易婷婷只觉得喉咙如火燎一般干痛,她按亮呼叫灯,值夜的护工不知在哪里,她只这年的最后一天里,她挣扎地去拿床头的一杯水,第一次够不着,第二次她忍着咬牙把身子向外探出一些,第三次的时候伤口崩裂,她终于拿到了那杯水。。

水是凉的,显然没有人去管它是凉的还是热的。水如冰刀般从喉咙里灌进去,就连伤口的疼痛也暂时感觉不到了。

她把杯子扔甩在地上,试图改变什么,但那是无用的。

那刻,易婷婷感到了从所为有的绝望,她转头看向旁边保温箱里熟睡的孩子,眼眶红了,心里有了一丝丝恨意。

她再次按亮呼叫灯,房门的把手转动了一圈,随之进来了一位护工,看起来40多岁,护工看了看地上的玻璃,又看了看保温箱里的孩子。最后摇了摇头,推着保温箱就要离开。

“我能看看我的孩子吗”

“对不起易小姐,老夫人交代孩子要送到陆家”

“我连我的孩子也不能看吗?”易婷婷再一次询问着,小心翼翼带着试探。“我求求你了”

“给她吧”

陆边开门进来,说了一句,然后把孩子抱给了易婷婷,随后和护工一起出去了。

易婷婷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轻轻的摇着,摇着摇着眼里的泪就掉了下来,滴在孩子脸上。

小家伙感觉到不舒服,“哇”得一声开始哭,这一哭把易婷婷吓坏了。她摸了摸脸上的泪,然后哼唱着什么。过了一会,孩子静了下来,易婷婷开口说着什么,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说。

“孩子,妈妈有时候好恨自己,我恨自己为什么死到临头还是一口不松,我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为自己保留那么一丝丝尊严,我恨自己为什么要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你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好恨自己。荨儿,你说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做我的孩子,我也好恨你,好恨,好恨……”

易婷婷闭上眼睛,深叹一口气。突然用手掐住怀里的孩子,孩子又开始大哭,渐渐停止了挣扎,然后小声抽泣着,陆边冲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推开易婷婷然后把孩子抱在怀里,细声安慰着。转身离开,临走前对着一旁的人吩咐了一句。

易婷婷摊坐在病,床,上,抱头痛哭着,她突然从转头看着病房里的人,随便抓起什么就向旁边扔,门外进来了医生和护士,把易婷婷固定绑在病,床,上,然后注射镇定计,易婷婷睁大了眼睛,死死得盯着天花板,大口喘着气。

渐渐她平静下来,安静得如一片弦音。

=02=

顾千城翻开日记本,从抽屉里拿出一支卡通钢笔,仔细擦了擦,然后拿出墨瓶沾了沾。

〈倾城:

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反正我不好。每天活在有你的记忆里,试想着把一切重回到以前。我知道,你肯定又要笑话我了,你又会搬出你的大道理然后教育我一课,你出事前的那辆车我领了回来,我把它拍卖了出去,多少因为我的原因,卖了好价钱。我全部捐给了福利院。你知道了,会不会夸我,然后送一件礼物给我,就像这支钢笔一样…〉

顾千城沾了沾钢笔水,又继续写到

〈钢笔坏了,总是不写不出字来,可我还是不舍得丢弃,就如同我不舍得丢弃一切和你有关的记忆。几年前我还会去说我会忘记你,可我做不到。我一生最失败莫过于此。我现在终于理解了你为什么如此偏激的对待我母亲,以前我不懂,可现在我懂得了:那是一种拥护自己的“东西”的行为,我甚至像你一样远离我母亲,可……算了,说说别人吧。陆边和易婷婷在一起了,杨悦那小子,估计快疯了,他疯得出了车祸,去找你了。陆边那小子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也靠着自己的能力开了一个工作室,好几次我都差点败在他手里。陆边母亲好像很反对他,陆边父亲去世了,她母亲一个人撑起了整个陆氏,现在正要他回去接管。可你想,除了你哥我这么傻,谁回把自己的青春时光永远停留在这四方的办公室里。我绝对支持陆边,你觉得呢?婷婷……听说都生孩子了,我不知道,我还没去看呢。咱家……没什么事,你放心好了,有我在呢。

最后腻歪的话就不说了,反正……新年快乐……倾城〉

〈我又老了一岁,离你……又进了一步……〉

顾千城放下笔,合上笔帽。然后关灯,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平稳的呼吸着,勾起一抹笑容。

倾城,新年快乐……

=03=

一切重新走上正规,何谓生活,生下来活下去。不管你是苟延残喘的停留在这个芸芸众生的时代里,还是像一只骄傲公鸡似的高挺胸膛。你都会在活下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

你会坚信生命真正意义上的终点,总会有人翘首以盼着你。而你终会忘记骨子里还留存的尊严,在对于尊严和追求之间划上等号,你会发现人人都在追求,只是方式不一样。

我们渺小的存在在这个时代里,等待着命运的分割,如同谱一首极其复杂的命运交响曲。

最后,曲终人散。

=04=

“顾影,Will-you-mary-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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