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看到流浪鼠们面面相觑，酋长解释道：“我们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森林之国’的‘原住民’。由于我们喜欢吃植物（尤其是农作物）的根和茎，所以在人类的活动区，我们被人类仇视，很难生存下去，这片森林之国是我们的祖先迁徙的时候找到的。”

酋长顿了顿，说道：“在我们山鼠群流传着这样一个预言____兴旺繁荣的山鼠群会遭到天敌的残害变得支离破碎，但是，总有一天，三位勇士将会降临森林之国，最终为我们除掉天敌……”

看着似乎有些恍然大悟的流浪鼠们，酋长继续说道：“大概在两年前，这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条巨大的怪蟒，这下我们可惨了。作为天敌，怪蟒几乎天天在森林之国捕杀我们的同伴，造成我们的数量一度锐减到不到十只。后来，我们只好把自己的巢穴掩盖起来，同时尽量在冬季出来活动，才总算把鼠群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不过，即使如此，我们每天还是生活得胆战心惊，经常会发生外出的山鼠被怪蟒吃掉的惨剧……可是，昨天你们的出现以及勇敢的行为彻底改变了这里的一切，怪蟒已经被铲除了，山鼠们终于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酋长的嗓音似乎响亮了很多。

原来如此。流浪鼠们终于明白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了。为了求得生存而“顺便”当了回英雄，个中滋味，可能只有这三个小家伙才会了解。

这天夜晚，心情大好的流浪鼠们就在洞穴中参加了山鼠群的狂欢会。除了可以享用山鼠们精心准备的食物外，流浪鼠们还和山鼠们互相聊起各种有趣的见闻，参加它们的打洞比赛，等等。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开心和快乐，没有人真地会在意比赛谁输谁赢，也不介意有趣的见闻到底有没有被添油加醋。

狂欢会后，兴奋得难以入睡的酋长和同样没有睡意的流浪鼠们说起了它在森林之国的生活。它提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还说到，它最佩服的老鼠，就是戴金丝边眼镜的卡尔……

“卡尔曾经来过森林之国……”酋长谈到这个话题时，显得津津有味，甚至忽略了流浪鼠们脸上惊喜的表情。

“那时候它还很年轻，是一只与众不同的流浪花栗鼠。它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看就知道它和其他花栗鼠不一样……它聪明得让人刮目相看。”说到这，酋长塞了一小块马铃薯到自己的嘴里。

朵夏尔已经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冲口而出地问道：“真的吗？它那么聪明吗？酋长爷爷，你给我讲讲吧……”

“哦？你似乎对它很感兴趣呀……是的，任何见过它的老鼠，甚至是人类，都会对它感兴趣的。我想，卡尔曾经十分接近人类社会，它曾亲口告诉我这些。因此，它学会了很多只有在人类社会中才可能运用的技巧。它懂得人类的语言，甚至可以看懂人类的文字。它明白人类的思维，甚至了解许多人类的工具……它真是一只不可思议的老鼠！”

“天哪！”胖胖显得兴奋异常。它曾经稀里糊涂地说到过，如果能够明白人类的语言和文字该有多好。它当时以为这纯属天方夜谭。

瑞恩的兴奋比胖胖有过之而无不及。了解和接近人类社会是它作为流浪鼠的目标，那曾经是它踏上流浪旅程的起始点。它不曾预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那么出色的鼠类已经远远地走在了自己的前面。于是瑞恩紧接着胖胖的赞叹向酋长提出了请求：“酋长爷爷，你能再多给我们说说关于卡尔的故事吗？”它真想再多了解一些关于卡尔的事情。

“好……好的。听卡尔说，它曾经是别人家豢养的一只花栗鼠。它的主人非常爱它，从来没有把它关进过笼子里。它天天和主人泡在一起，它的眼镜就是它的主人送给它的。不过后来，它的主人生病死了，它差点被卖到了宠物鼠交易市场。它是逃出来的……”

“什么？宠物鼠交易市场？”流浪鼠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我们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朵夏尔颤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酋长；“您刚才提到的是宠物鼠交易市场吗？我没有听错吧？”

“是呀。你们当然不敢相信，我当初听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也是同样惊讶呢。人类把动物豢养成宠物，然后把宠物当成商品进行买卖。买卖集中起来，就有了宠物交易市场。这都是卡尔告诉我的。我到现在还对它的解释不太明白。”酋长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它以为流浪鼠们和它一样，是对这个世界上存在“宠物鼠交易市场”感到惊讶。

“那天，卡尔和你们一样，陪着我聊到很晚。第二天它就离开了，不过……”酋长呼出一口气，显然后面它将要提及的并非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它就在森林之国，被人类抓走了。”

“什么？人类到森林之国来捉卡尔？为什么？”朵夏尔的心被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虽然它很清楚，卡尔最后没有发生什么生命危险，否则它就不会降生到这个世界了。然而，当它听到自己的父亲遭遇不测，仍然十分担心。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卡尔的主人有个很贪心的亲戚，他知道卡尔具备一般鼠类没有的本领，想要把卡尔带到宠物鼠交易市场卖个大价钱。他早就找好了买家，卡尔就是知道这些才逃出来的。可是，那个坏蛋居然雇了捕鼠能手跟踪卡尔到了森林之国。其实，卡尔是为了保全我们，才自己离开，心甘情愿被他们抓住的……”

“那后来呢？”朵夏尔感觉卡尔的形象越来越清晰起来，不仅优雅、智慧，而且正义、善良。

“那还用问？我想它最后还是被卖到宠物鼠交易市场吧。想要买卡尔的人一定排成长龙了呢……”说到这里，酋长显得既气愤又鄙夷。

“酋长爷爷，这里距离宠物鼠交易市场远吗？”瑞恩终于把核心问题点了出来。它预感到这次它们在交易市场或许会有所收获，因此想快些打听到去往宠物鼠交易市场的路。毕竟到目前为止，它们一路误打误撞，“安德拉山”、“人类小镇”、“宠物鼠交易市场”似乎都已经变得遥远而缥缈了。

“哦，你问那个市场呀，听卡尔说，那里离森林之国不远，一直朝东走就能找到一个小镇，宠物鼠交易市场就在那儿。还有，如果你们打算去那儿的话，记着这么个标志：在小镇南面不远处有一座小山，我们都管它叫‘安德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