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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永远的守望(14)

本来这日子就这么过着,也挺好的。可你这倒霉蛋偏偏遇到一个厉害的丈母娘--王母。王母知道这事,得知未婚女儿竟然跟你这种卑贱的人私奔,不禁大发雷霆,捉回了七仙女。你自知再没有女人愿嫁给你,便一条道走到黑,紧紧追着七仙女不放,不惜揭下曾经和你相依为命的老黄牛的皮,披在身上要去寻回妻子,可王母娘娘轻轻拔下头上的玉簪就划出一条银河,让你们从此只能隔河相望,只恩准你们每年七月初七见面一次,这日子咋过啊?有人可能怪王母娘娘无情,其实王母娘娘不这么做,我敢断定他们的日子也不会过得长久。想那七仙女在天庭过惯了清闲自在的生活,衣食无忧,但自从嫁给你,不仅要为洗洗涮涮操神,还要为柴米油盐烦恼。生活的诸多烦恼会在不知不觉中将往日的绵绵情义彻底磨灭的。贫贱夫妻百事哀,试想一个不得不为一日三餐操劳,饥一顿饱一顿过日子的人,还爱得起来吗?再说人家七仙女本来只是怀着对人世间好奇而下凡的,当她新鲜劲一过,激情也就随之转为平淡,她会厌倦这种庸常生活的。更重要的是你们两人的家庭背景相去甚远,人生观、价值观也大不相同。你牛郎是一个没受过教育的文盲,而七仙女从小过得可是神仙的日子,接受的是高等教育,你们有什么共同的语言?要想日子过得长久,还是需要有共同语言的吧。试想一个淑女整天对着你这个满身臭汗的乡下人,会怎么样?

一旦来到人间生活,七仙女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男人,就会有比较。天下比你强的男人多如牛毛,不仅有农村的,还有城里的;不仅有国内的,还有国外的。保不准七仙女不见异思迁,不移情别恋,这世界的诱惑太多了,大开了眼界的七仙女就不会只在你牛哥哥一棵树上吊死,说不定会爱上张哥哥、王哥哥、李哥哥的。就算七仙女不移情别恋,可她长得太漂亮了,保不准别的男人不百般引诱、千般骚扰,而你无权无势、穷得丁当响,拿什么来保护仙女MM?

要知道爱情讲的是势力,光靠运气是不够的。这点牛郎你应该懂。

④梁山伯爱情歪论

梁山伯真是太“木”了,在书院与祝英台同学三载,两人甚至到了同床而寝的地步,他竟然不知祝英台是女儿郎,整个一个书呆子。

即使祝英台再善于伪装,但梁山伯与她平日关系非同一般,就算不是形影不离,那也是朝夕相处吧,祝英台那点小把戏还是不难发现的。但他楞是“熟视无睹”,可见其观察力之低,智商也好不到那里去,用现在话说,是一个只会死读书、读死书的人,生活能力肯定低下。甚至在楼台相别、十八相送时祝英台百般提醒,他仍是木瓜脑袋不开窍,可见这人木讷到什么程度。我们来看看黄梅戏《梁山伯与祝英台》“十八相送”那段――祝英台唱:“清清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英台若是女红装,梁兄愿不愿配鸳鸯。”梁山伯答到:“配鸳鸯,配鸳鸯,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红装。”看到水井,祝英台又唱:“你看这井底两个影,一男一女笑盈盈。”他却愣头愣脑得说出:“愚兄分明是男子汉,你为何将我比女人?”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会有什么情趣可言?

但呆人有呆福,娇媚聪慧的祝英台偏偏爱上了他,世上就有这样“糊涂的爱”。

就这么个愚钝之人,听祝英台说她家有个小九妹,愿做大媒配给他时,竟来了精神,后来还真的屁颠屁颠到祝英台家去求亲,真让人目瞪口呆。想你梁山伯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难道不知道爱情是婚姻的基础,却将自己的终身幸福寄托在一个毫无所知的女人身上?真是可悲可叹。你的婚姻观还是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类,老土到同市井之流没多大区别。

还有梁山伯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本来答应祝英台前去求亲,但他却没有如约而至,竟致祝英台被马文才捷足先登提了亲,最终酿成爱情悲剧,成了千古绝唱。我们可以想象出在这段漫长的等待中祝英台内心的痛苦是无语言表的,她一个弱女子要每天面对那些排成长队的提亲者,忍受着太多的骚扰而无法言说,内心的压力该有多大啊!左等右等梁山伯终于来了,但他是冲着小九妹而来的,似乎与她祝英台无关。她的痴情、她的等待,只是自作多情而已。当得知小九妹就是祝英台时,梁山伯却又大喜过望,可见你对爱情也是见异思迁的。

你这人不仅愚钝,而且还“一根筋”,当你得知祝英台已被其父许配他人时,竟要一条道走到黑。当祝英台知道父亲答应马家提亲后,在楼台会中希望梁山伯“以兄妹相称”,并提议“不谈婚姻只谈友情”,但被你一口回绝,还玩出要书童四九将吐满鲜血的手帕,交给正待出嫁的祝英台,还要她“一见罗帕,如见故人”。这不是用刀剜人心逼人死吗?你本来就不是冲着祝英台去的,假如祝英台家里真有那个小九妹呢?这又何必?

量你也没有“女友结婚,新郎不是我,仍然送上真心的祝福!”这样的大度,果然在祝英台出嫁之时,玩起了“爱不到你,我就死给你看”,让冰雪聪明的祝英台,不得不做出的傻事,陪上了性命。

“爱,就是不要逼迫你所爱的人。”你不会有这样的高度的,说了你也不懂。

母亲的猫

薛来彩

从楼梯间倏地跳下来,快速来到我身边的黑猫,又触动了我对母亲的怀念。

黑猫是母亲喂养的,毛发黑溜溜的,高大健壮,像个庄稼汉,常常瞪着一双琉璃似的眼睛,到处寻找。它曾是一只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小猫,大约是在一个秋后的早晨母亲恰好从那里经过,见它在寒风中嗦嗦发抖,毛发裘成一团,十分可怜,就将它抱回了家。关于它的经历,只是偶尔听母亲提起过,母亲去世后才听妹妹详细说起。

每次,母亲回家,它都欢快地跑来迎接,然后和母亲一起回家。我每次回家时,傍晚时分,如果还见不到猫的话,母亲就会忧虑不安,到处寻找,一遍遍唠叨“难道被人逮回家了?”而且还一定要父亲也去寻找。母亲生病的时候,她也念念不忘那只猫。有一次黑猫两天没有回来,母亲焦急万分,叫父亲和妹妹去寻找,“谁打了它?谁把它关起来了?”等两天黑猫回来了,神情怯怯的,总是离人很远。母亲此时病情已很严重,一条腿已不能走了,但她仍扶着桌椅,“咪咪”地唤它,它听到母亲的声音,马上从楼梯间跳下来,“喵喵”地回应着,然后跑到母亲身边“喵喵”的叫着,似乎在向母亲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母亲用瘦弱的手抚摸着它,并将妹妹专门为她烧的鱼倒给它吃。

母亲去世的那天,黑猫一直站在母亲的床头,默默地望着她,悲呜着,久久不愿离去,看了令人战栗。母亲去世后,它抬起前爪一直用两条后腿直立在母亲的水晶棺下。父亲指着猫,对我说:“它在为你母亲守孝呢。”以往它是一个十分爱动的家伙,现在却一动不动地立在母亲的水晶棺下。可怜的猫,它再也听不到那熟悉的声音,再也得不到那温暖抚摸,该是多么的悲伤啊!

那几天,家里来了很多吊唁的人,没有人想起它,也没有人管它吃饭了没有。它似乎并不计较这些,每天都按时立在母亲的水晶棺下。看了真是令人心痛。

母亲去世后,我带着战栗的心和儿子第一次回家,心情十分悲痛,那天天下起了雨。我一直没有看见那只黑猫,睡到半夜时,我忽然发现那只黑猫竟然睡在我们的床头。这只黑猫以往是从来不到我们床上的,我想它大概是知道我们难过,特意来陪伴我们的吗?

我忽然又想起母亲,想到母亲和黑猫的感情。我的儿子生活在城里从来没有见过猫,只是在看图识字上见过它的,现在忽然见到真的猫,怎么肯放过。儿子到处要捉拿它,它却刷地跑到了阁楼上。母亲见孙子喜欢猫,就把它唤下来,并且叮嘱它不要抓人咬人。三四岁孩子的手没轻没重的,黑猫就那么乖乖在我儿子手中,任他随意地摸捏,竟没有哀叫一声,它一直忍着,就是因为母亲的叮嘱。

现在,父亲接过了母亲的责任,饲养着它。它仍然生活在我们的家里,只是经历了母亲病逝的变故,它变得深沉了许多。

每次回家,总见它在家中寻找着,从楼梯间到楼上,又从楼上到阳台,我知道它在找什么。可怜的猫呀。

上次回家,我却没有见到猫的身影,问起父亲,父亲说猫不见了,找了许多地方也没有找到,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可怜的猫呀,它一定是去寻找那个永远爱它的人了吧?

爱情错误很难改

薛来彩

有一天,到菜场买菜时,无意中碰到过去的一个女同学天雨。好久不见,天雨已经有些发胖,头发也比过去长了,但有些卷曲,全无过去的清爽。一张有些疲倦的脸上,只有那双眼睛可以约略看到往日的神采。我问她怎么样?她说还好吧。

其实,早有同学告诉我,她过得并不怎么样。她中专毕业后,被分到父亲所在的学校当教师。后来与邻居一个男孩谈起了恋爱,那男孩在北京一所大学读研究生,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书呆子,除了会读书,其它什么都不会。起初,男孩的父母坚决不同意,认为她只是一个中专生,而她们的儿子则是研究生,天雨找他们的儿子是高攀了。

看着她微胖的身体和眼角上淡淡的鱼尾纹,我不禁想到阿程。那时,我们三个同学关系比较密切,被戏称为“三家村”。阿程家在农村,却非常勤奋。那年他以高出分数线80分的成绩,考到我们那所中专学校。到学校后,他迷上了文学创作,认为可以挣些稿费,补贴些寒酸的生活。到毕业时,他已发表了几十篇的文章。天雨也喜欢文学,和阿程一起搞起了一个冬青文学社。

阿程是一个心眼很实的人,不太喜欢说话。有一天,下了晚自习后,他叫住我,说有话跟我说。憋了半天,他才说出他爱上了天雨,要我替他向天雨说明。虽然我和天雨是好朋友,但要面对面地说出那些话,我不知从何说起。想了一整天,我终于给天雨写了一封信,但天雨一直没有给我回信。我看得出天雨也是喜欢阿程的,她看阿程的目光里有一种很温情的东西。

我们很快毕业了,阿程自愿到了一个最偏僻的乡村当了一名教师。天雨曾特意去看过他。

可是,第二年,她便嫁给了邻居男孩。对此,我一直不能理解。

天雨嫁到那男孩家后,在婆婆和小姑看来,属于死皮赖脸的,因而百般刁难她。她在家度日如年,只得跑到丈夫那里,丈夫硕士毕业后,又在那所大学继续读博士,她便在学校的旁边租了间房子,恰在这时她怀孕了。房子矮小,通气不畅;她患了肺炎,咳嗽不止。但为了孩子,她又不敢吃药,只得忍着。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她便独自乘火车,奔波一千多里回到娘家。此后,她便一直住在娘家,孩子都两岁了,她还不能搬回婆家。

“为什么当初你不选择阿程?阿程到现在还不能忘怀你。”我不无惋惜地问。

她没有作声,许久后指着旁边一堆发黄的青菜,意味深长地说:“也许那是一个爱情错误吧。有些错误是可以改正的,但爱情错误是很难改的;即使这些错误付出了你透彻的伤痛,甚至是一生幸福的代价,也是很难改的,就像这堆发黄的青菜,是很难再变绿的。”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问:“你有什么打算?”她说,丈夫到澳大利亚去了,她也准备到澳大利亚去陪读。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想,苦苦等待的阿程是否明白——爱情错误很难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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