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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哈西卜的故事(9)

第二天,在草原中过夜的人马从梦中醒来,却不见了王子詹莎和他的战马,便分头寻找。他们在附近找呀找,一直没有找到。没办法,只好奔到的国王塔谊武的阵营中,报告王子詹莎失踪的消息。国王十分气愤,甚至气得全身发抖,把王冠也摔在地上了,他十分丧气地叹道:“大敌当前,儿子又不知去向,在这种内有忧愁、外有祸患的处境中,实在没有办法,只盼主相救了。”官员们非常同情国王的处境,纷纷安慰他说:“陛下,你忍耐一下吧!顺从地接受逆境的挑战,将来总会有好结果的。”

国王塔谊武既丢失了儿子,又在战场上损兵折将,因而没有心思再作战,干脆就把人马撤退,尽量避免与国王凯腓督作战。战士们撤退下来,在老百姓的帮助下,修整武器和防御工事,制造准备射击用的石器,紧守城池,不让敌人有机可乘。国王凯腓督率领部队,又来到城下挑战,呆了七天七夜,对方也没有任何反映;没有办法,只好退回营地,医治害病受伤的士兵,企图寻找时机再次进攻。从此国王塔谊武与国王凯腓督之间虽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血战,可是局部间的小冲突却经常发生,因而断断续续的小战争,整整持续了七年。

王子詹莎在荒凉的地方奔走着,每到有人住的地方,就打听赵赫尔城堡,但是没有人知道,大家都对他说:“我们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城名。”詹莎打听去犹太城的方向,有个商人告诉他在最东边的地方,并对他说:

“这个月你随我们到印度的麦孜勒戈城去。到那里后,你再往前走,经过福拉萨等大城市,再走一年零三个月,就可到达犹太城了。”

詹莎耐心地等到商队出发的那天,就跟他们一起上路了。到了麦孜勒戈城中,他到处打听赵赫尔城堡,还是没人知道,都说:

“我们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名。”

可他仍然不死心,不辞辛苦,勇往直前。经过福拉萨,打听到去犹太城的方向,又走了几天几夜,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他曾摆脱猿猴的那个地方。于是沿着前次走过的路线,又走了几天几夜,终于来到了犹太城附近的那条大河前面。他耐心地等到星期六河水干涸时,过了河,于是进入了犹太城,找到了前次住宿的那户人家,向主人和他的家属问好。一见面,彼此都十分高兴,赶忙拿东西给他吃,问道:“近来你上哪儿去了?”

“我在主的国土中。”他胡乱回答着饱饱地吃了一顿,然后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他在城中玩耍,听见大街上有人大声说:“有谁愿意为我做半天工作,我就给他一千金币和一个美丽姑娘?”

他听了,走过去说道:“我愿意替你做。”

“那你就跟我来吧!”那个人带詹莎到前次他去过的那个犹太富商家中,对主人说:“`老板,你想要做的事,这个小伙子愿意帮你做。”

“欢迎你!”商人高高兴兴地领他进入里面的房子,陪他吃喝,还把一千个金币和一个美丽的姑娘交给他作为报酬,让她好好服侍詹莎。

第二天,詹莎带着一千个金币和那个美丽的姑娘来到了他寄居的那户犹太人家里,把姑娘和一千个金币交给了主人,然后去富商家,陪商人骑马一起来到了那座高山脚下。像上次一样他按照商人的吩咐,用富商给他的刀和绳子,先把一匹马绑倒,把它杀死,剥了皮,割掉头和四肢,并破开肚子。接着商人说:“你钻进马肚去,让我把马肚子缝起来。你在马肚中,无论看见什么,必须马上告诉我。这就是我要你替我做的事情。”

詹莎钻进了马肚子里,商人便用针线把马肚子缝好,马上远远地离开了那匹死马,躲藏了起来。一会儿,天空中飞来一只大鸟,大鸟抓着死马飞起来,落在一座高山顶上,正准备啄食马肉的时候,詹莎用刀割断缝线,突然从马肚子里爬了出来,大鸟吓得飞走了。他往山下一看,见犹太商人站在山脚下,就像麻雀一样小。他大声问道:“老板,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把你周围的一些石头扔给我,我再告诉你怎么下山。”犹太商人喊道。

“五年前我就这样做过了。我扔了石头之后,你并不告诉我下山的路,我被困在了山中,又饿又渴,差一点丢失了性命。如今你又想害我,把我引到这个地方来。凭主发誓,我是一个石头也不会扔给你了。”

詹莎这样回答后,他振作精神,沿着前次走过的又陡又险的路线,去寻找鸟王纳斯尔老头。他的心中十分忧愁,为早日见到舍姆塞,他夜以继日地赶路,沿途饿了吃野果,渴了喝泉水,最后终于来到所罗门大帝的行宫所在地,见鸟王纳斯尔老头儿正坐在宫殿门前,赶忙走向前去,向他问好。

纳斯尔老头儿起身相迎,并向他问候,说:“我的孩子,你跟舍姆塞一起欢欢喜喜地回家去了,现在你又回来到这儿来了,这是为了什么呢?”

詹莎伤心地一边哭,一边讲起他同舍姆塞之间的经历,最后说道:“她临飞时对我说:‘如果你真心爱我,就请去赵赫尔城堡找我吧。’”

纳斯尔老头儿觉得十分奇怪,说:“凭所罗门大帝起誓,关于赵赫尔这个城名,我至今为止还是第一次听见哩!”

“为了爱情,我已经付出了许多,现在,我该做什么呢?”

“你耐心等着吧!等百鸟来朝拜时,我去向它们打听一下,也许它们有谁知道赵赫尔城堡在哪儿呢。”

詹莎听从纳斯尔老头的安排,和他住在一起耐心地等待,他每天都去池塘对面的宫殿中,也就是当初他看到舍姆塞和她姐姐在里面洗澡的那个地方。他等了好久,一天,他又在屋里等,纳斯尔老头儿突然跑来说:

“我的孩子,百鸟朝拜鸟王的日子快到了。你先学几句鸟语,到时和我一起去见孔雀,好向它们打听赵赫尔城堡的下落。”

詹莎很高兴,他很快就学会了几句问答的鸟语。不久,到了百鸟朝拜鸟王的那天,他跟纳斯尔老头出去接见鸟雀。各种鸟雀依次地拜见纳斯尔老人,恭恭敬敬地向他问候并祝福他。每接见一只,詹莎就向它打听赵赫尔城堡的地点。而每一只鸟雀的回答都是一样的,它们都说:“我们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城堡。”他打听不到赵赫尔城堡的所在地,非常失望,就大声地哭了起来,急得又昏死过去。

纳斯尔老头觉得詹莎可怜,又没办法帮助他,只好命令一只大鸟:“你送他回卡彼勒去吧。”同时还把卡彼勒的大致情形和方向讲了一下。

“好,我这就去。”大鸟接受了命令。

纳斯尔老头儿把詹莎扶上大鸟的背上,对他说:“你小心些,坐好,千万不能偏歪,免得被大风吹走。此外你必须把耳朵堵起来,否则,大风呼啸、海涛翻滚的声音会震得你晕头转向的。”

詹莎按照纳斯尔老头说的,坐好身子,堵住耳朵,大鸟就驮着他飞向了天空,不停地飞呀飞,一天后,他们来到了兽王白德律面前,大鸟说:“我们飞错了方向,迷了路。”它说着就准备带着詹莎再起飞。詹莎却不愿意,说:“把我留在这里,你走你的吧。往后我要是在这里没死,就自己回家去。”大鸟真的扔下詹莎,独自飞走了。

兽王白德律觉得奇怪,于是问詹莎说:“孩子,你是谁?刚才那只大鸟是从什么地方把你带到这儿来的?你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好吗?”

詹莎就把他的经历,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兽王听完,感到很奇怪,说:“凭所罗门大帝发誓,那个城堡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所管辖的动物中有谁知道城堡的地点,我要给它很重的赏赐,并让它带你去那儿。”

詹莎又大哭一场,没有办法,只好耐心地等待兽王的帮助。一会儿兽王白德律递给他几块牌子,说:“你收下这牌子,记住上面的记录,等一会儿各类动物前来朝拜我的时候,你问问它们赵赫尔城堡在哪儿?”

詹莎收下兽王给他的牌子,耐心地等待着。没多久,各种动物果然依次来到了。它们按类别分别拜见兽王白德律,十分恭敬地向他问候。詹莎趁机向它们询问赵赫尔城堡在哪里?结果谁都不知道,每只动物都说:“我们不知道那个城堡在什么地方,我们根本没听到过这个名字。”

詹莎非常失望,哭了起来,后悔当初没跟那只大鸟儿一起回去。兽王白德律劝慰他说:“我的孩子,不要为这件事苦恼。我有一个哥哥,名叫尚摩胡,他的地位跟鸟王很相似,都是数一数二的。所罗门大帝活着时,他违反命令,曾经被关进牢房。如今他管理这个地方的神,是位神王,或许他知道那城堡在哪里。”于是他写了一封信给他哥哥,要詹莎带着,然后派一只动物带詹莎去见他的哥哥。

詹莎骑在动物背上,走了几天几夜,终于到了神王那里。动物在离神王较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便从动物背上跳下,来到了神王尚摩胡面前,向他行礼,并呈上兽王白德律写给他的信。

神王读过信,知道了詹莎的来历,热情地招持了他,他恳切地说:“凭主发誓,我的孩子,你要找的那个城堡,我也不知道它在哪里,而且也从没听说过。告诉我吧:你叫什么名字?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

詹莎非常失望,痛哭了一场,接着把他的一切经历,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神王听了,觉得非常奇怪,说:

“我的孩子,你要寻找的那座城堡,我认为就算所罗门大帝活着的时候也没听说过,不过有一位见多识广的人很可能知道他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动物和神类都信服他,服从他的指挥。他隐居在深山中孜孜不倦地学习,道术越修越高,因此连神王都听他的。所罗门大帝活着时,我不遵守命令,他就是叫那个老道士把我关起来的。直到现在,我还得服从他的命令。他经常在外面跑,走遍了世界各地,他知道各条道路、各个方向和各地方的城镇、乡村、城堡,你去向他打听打听吧。要是他也不知道,那么就没有人会知道那城堡在哪儿了。因为他的法术高超,神通广大,动物和神灵都听他的使唤。他做了一根拐杖,分为三段:想吃东西时,把拐杖插进地里,一念咒语,第一段中就会出现肉和血,第二段中会出现新鲜的牛奶,第三段中会出现小米和小麦,要多少有多少,吃不完时,就把剩下的东西带回修道院。他叫叶巫姆粟,住在用金刚石建成的道院中。他十分了解各种符号、咒语,而且他也创造了许多奇怪的东西,因此可以说他是个能工巧匠。我派一只大鸟送你去见他吧。”

于是神王叫来一只长有四只翅膀的大鸟,命令它带着詹莎去见老道士叶巫姆粟。大鸟儿的每只翅膀都很长,脚也很粗壮,它每年只飞两次,专门有人喂养它,它每天要吃两头从伊拉克弄来的骆驼。大鸟按照命令,让詹莎坐上它的背,飞呀飞呀,几天之后,来到了金刚石修道院所在的深山老林中。詹莎走进修道院,见老道士正在修炼,就走到他面前,跪下去向他叩拜,然后十分恭敬地站在了一旁。

老道士看了看詹莎,说:“欢迎你,我的孩子,告诉我吧:你离开家乡,远道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詹莎一边哭一边把自己的经历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老道士听了十分惊奇,说:“我的孩子,凭主发誓,我从来没听说过那座城堡。虽然我在很长的时间内,一直管着飞鸟、动物和神灵,可是从来不知道有谁听说过或见过那座城堡,我认为所罗门大帝也没听说过那座城堡。不过,我的孩子,你耐心等待,等动物、鸟类和神灵来朝拜我时,我向他们打听一下,也许他们中有谁知道那座城堡的地点。”

詹莎在修道院中住了一段时间,终于等到了飞鸟、动物和神灵前来朝拜的日子,老道士带詹莎出去接见鸟类、动物和神灵。老道士趁机问他们赵赫尔城堡的情况,可没有谁见过它,或听说过它。它们都说:“我没见过那座城堡,也没听说过它。”詹莎大失所望,悲伤地叹着气,痛苦地哭了。没办法,只好诚心诚意地向主诉苦、祈求。就在这个时候,最后一只很大很大的黑色鸟儿突然从空中飞来,显得很匆忙,慌慌张张地拜见老道士。老道士向它打听赵赫尔城堡的地点。大黑鸟说:“主人,我们一家原是住在离戈府山很远的水晶山中。记得当我和我的弟兄们还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每天去给我们找东西吃。有一天,我父母像以前一样出去寻找食物,却整整七天没有回家,我们弟兄差点饿死了。到了第八天我父母才哭哭啼啼地回来了,我们问它俩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它俩说:‘我们碰到了一个很凶恶的神,他把我俩当作俘虏,捆绑起来送到了赵赫尔城堡中,交给国王舍赫龙处罚。国王舍赫龙要把我们杀死,幸亏我们想尽办法求他,求他可怜我们家中的小孩,他才饶恕了我们。’如果我的父母还活着,他俩一定会知道你们想知道的那座城堡在哪儿。”

詹莎听了大黑鸟的话,又哭了,然后对老道士说:

“求你派这只大黑鸟送我到戈府山外那座水晶山中埋葬它父母的地方去吧。”

老道士答应了詹莎的请求。立即对大黑鸟说:“黑鸟啊!这个青年无论要你干什么,你都按照他说的去办吧。”

“听清楚了,我遵命。”大黑鸟让詹莎骑在自己的背上,飞了起来,它不停地飞呀飞,飞了几天几夜,终于来到了水晶山的山脚下,他们在那里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又往前起飞,又飞了两天,然后在它出生的地方停下,对詹莎说:“这里就是我们居住的地方。”

詹莎看着白茫茫一片荒山原野,无边无际,非常悲伤,又流下了眼泪。他哭了一场,对大黑鸟说:“请你带我飞到从前你的父母为你们寻找食物的地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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