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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光是太阳的语言(1)

人的说话不也是如此吗?说话重了,伤人,让人接受不了,说话轻了,人听不见,起不到作用,说话断断续续,就好像阳光折断了射线,便会乌云滚滚,语言对一个人是如此重要,就像道道阳光穿越宇宙苍生,孩子,希望我讲的你会懂。

我内心深处的张狂终于被阳光融化,取而代之地,是决心、信心和勇气,我不能让自己的世界里老是阴云连绵,我也想让自己的花园像极了春天。

母亲的《朝阳沟》

年轻时候,母亲一直喜欢看电视剧,琼瑶剧火的时候,她天天晚上垂泪到天明,惹得父亲喜欢不得了,因为一向泼辣的母亲变的温柔多了。

不知从何时起,母亲爱上了戏曲,可能上了岁数的缘故,镇上有戏剧公演,她每场必到,一段时间里,她还与一帮老人一块儿切磋技艺。

但在家里,母亲是绝口不提戏曲两个字的,主要是我和妻子爱看电视剧,儿子爱看动画片的原因。一部电视机,被折腾地死去活来的,每每儿子占尽上风,家里成了动画片的天下,几乎在一夜之间,我们都被拉回到了天真烂漫的童年时光。

那天电视没信号,吃过晚饭后,我和妻子坐在一块儿闲聊天。母亲哄儿子玩,儿子非要吵着看新的动画片,因为给他买的光碟他早已经扔地七零八落的,母亲则变戏法似的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光碟来,问儿子喜欢看戏不?儿子别无选择呀,便点头答应了。

屋子里响起了豫剧《朝阳沟》的唱腔,这声音十分熟悉,在小时候的乡下听过,在镇上的公演团队里享受过,河南人偏爱豫剧,我的思绪也瞬间被拉回到了小时候的光阴里。

儿子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母亲则乐此不疲,为了不打扰我们睡觉,她将声音开到了最低点,但有时候还是兴奋地哼唱几句,不过瞬间便像个孩子犯了错误似地捂住了嘴。

半夜时分,我看到客厅里还有灯光,便起身探望,发现母亲早已经睡着了,电视里的《朝阳沟》也接近了尾声,我刚刚坐在她的旁边,她便醒了,说关了吧,影响你们睡觉了。

我说你啥时候买的光碟?母亲说一个朋友送的,一直没有机会看。

我说看完吧,马上就结束了,母亲说好。

我在旁边陪着母亲看,耳熟能详的唱腔令人动心不已,我忽然觉得自己也爱上了戏曲。

人总会在不经意间感觉自己垂垂老矣,也是在不经意间,你会发现你突然爱上了戏曲,这或多或少总会有父母的影响,从电视剧到戏曲的转变不仅仅是一个年龄上的转变,更是阅历的增加:母亲年轻时候偏爱电视剧,也许就在某个瞬间,在家中唯一的电视机前,她发现了爷爷或者奶奶的爱好,她感觉不能再用自己的选择代替别人的选择,她只好选择了跟随,直至自己也沉浸于戏曲的氛围中,亲情的力量超越了个人爱好。

以后的日子里,我总会变着法子买一些戏曲光碟回来,一到了周六的晚上,家里面便其乐融融,因为全家人都会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新买来的戏曲光碟。

戏曲挺好听的,妻子对我说道。

我回答她,是成熟了,我们也开始老了。

父母未老

小区的门口,时常坐着一位捡垃圾的老人,老人大约七十光景,本应是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晚年遭遇如此光景,恐怕是家中出现了变故,替儿女们分忧而已。

我时常看着他摆弄手中的垃圾袋子,时而从地面上捡起来儿童故意落下的塑料瓶子,时而跑到垃圾堆旁边,挑拣着一些看似完整的战利品。

本来以为他的家境十分贫寒,可没成想那天与儿子出门,看到一辆轿车停在小区门口,一个富态的男子,急匆匆地走下车来,去搀扶老人的胳膊,还有个女人,嘴里面吆喝着:爸,您怎么到这儿来啦?让我们好找。

我顿悟了,可能是儿女们对老人漠不关心的结果吧,现在良心发现,抑或是害怕老人丢了自己的脸面,猛然间听到了老人的声音:我还没老呢,我有自己的事业,这样活着自由。

后来听说了老人的故事,年轻时候一直以捡垃圾为生,后来开了一家垃圾处理公司,成了暴发户,老年时光倒也自在,可是,自己的儿女们成了“啃老族”,躲在家里面消闲、游戏,百无聊赖,老人气愤不过,以实际行动想去劝告儿女们要凭自己的双手吃饭,父母迟早会老的,因此,他重操旧业,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乞丐的风采,儿女们开始时无动于衷,以为老爷子犯病了,后来良心发现,在老爷子的帮助下,他们开了一家门面房,也算是有了一个正当工作,老爷子没有将自己关在家里,而是依然选择了捡拾垃圾为生。

父母未老,他们一直在奋斗,我们怎么能老呢?

春节回家,一肚子怨气,对老板咒骂,恨自己生不逢时,想着自己有一天富了,如何潇洒地让自己提前退休。这种心情写在脸上,被父母发现了,父母没有苦口婆心地劝慰,只是跑前跑后的张罗着饭菜,发现少了一种佐料,父亲会骑着自行车跑到三里地以外的镇上去买,与父亲交谈时,父亲信誓旦旦:越活动,发现自己越年轻,光坐在家里不行,等死呀?

母亲接着说:我们还没老呢,才六十多岁,国家领导人这年纪正是好年龄,你们多好呀,年纪轻轻的。

几句话下来,忽然间感觉羞愧难当,父母亲依然以一颗年轻的心态应对着世态沉浮,而我们未等到身体里的细胞死亡便自行选择了衰老,未老先衰呀。于是忙不迭地站起身来,尾随着父母的背影早起晚睡,将厨房当成一间爱的温床,播洒着一整个春天的欣喜,将烦恼抛在云里雾里,将尘世扔在云外九霄,与父母在一起,选择了年轻,选择了快乐,又一次与父亲一同摆弄起一万头的鞭炮来,挂一个地方不合适,像个孩子似地跑到房顶上迎着寒风点燃新春的祝福。

是的,父母未老,我们如何敢老?在父母面前,我们永远是个孩子。

光是太阳的语言

小时候,我是个口无遮拦的孩子,不会说话,不说则已,一说便伤人,大人们总以“童言无忌”为借口,加上幼年时有轻微的口吃,没有及时纠正过来,所以说话的水平每况愈下。

我是家里的独子,爷爷奶奶爱护有佳,关爱备至,他们都认为这是白玉微瑕,长大了便会水道渠成般地自我纠正过来,但时过境迁后,我的语言却出现了致命的障碍。

是在一次酒会上,父亲和我一块儿参加,父亲是为了锻炼我的社交能力,在别的孩子如行云流水般地口吐兰花时,我却吞吞吐吐地没有答上一句正确的答案来,父亲的脸拧成了疙瘩,人群中有人轻声议论着:长相这么好看,怎么是个结巴。我突然间冲出了酒会现场,紧随在我身后的,是歇斯底里的父亲。

父亲将我送到了口语训练班里,但我却老是逃学,三两打鱼,两天晒网的结局便是我的语言能力并无任何提高,终于有一日,被父亲逮了个正着,拖在庭院里接受夏日阳光的灼伤。

我本以为父亲会按部就班地实施自己的打骂计划,我也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抵抗,但父亲犹豫了半天时光,却让我的抬头看太阳。

我不解,父亲却突然语重心长起来:光是太阳的语言,太阳之所以能够泽被地球,是因为它的光不温不火,不急不躁,不偏不倚,再热一点,地球便会变成大火球,再冷一点,地球便会冰冻三尺,这样的光年距离,是太阳送给地球最好的语言了,阳光始终光芒万丈,不因乌云的遮挡而停歇,不因暴雨的来袭而折断,你见过半道阳光吗?它们始终一览无余,从一而终,我们人类最佩服的该是太阳的伟大和阳光的执著。

人的说话不也是如此吗?说话重了,伤人,让人接受不了,说话轻了,人听不见,起不到作用,说话断断续续,就好像阳光折断了射线,便会乌云滚滚,语言对一个人是如此重要,就像道道阳光穿越宇宙苍生,孩子,希望我讲的你会懂。

我内心深处的张狂终于被阳光融化,取而代之地,是决心、信心和勇气,我不能让自己的世界里老是阴云连绵,我也想让自己的花园像极了春天。

接下来的时间里,强化训练,我每天念一百篇新闻作品,学普通话,纠正自己的口吃病,为了锻炼语言能力,我利用业余时间到大街上散发小广告,还经常参加社区和校园的各种活动,我不管别人的嘲笑,不看他人的脸色,我只是想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寻找像阳光一样纯净的语言。

十八岁那年,我报考了广播学院,差一分而名落孙山,次年,在父亲的鼓励下,我终于天遂人愿地考上了广播学院,如今,我已经是一家电台的播音员,每当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我总会觉得不能辜负自己射出的每道阳光,我不能够出错。

我一直记得父亲的谆谆教导:光是太阳的语言,话是自己的语言,扔出的的话要拿捏得体,恰如其分,就像道道阳光,普照着岁月和大地。

让孩子学会寻找幸福

孩子老说自己累,害怕上学,恐惧考试,我平日里的做法就是开导他,让他多吃点好的,对待考试要心态平和,不要慌张等。

那一日突然读了一篇文章叫做《幸福储蓄罐》,说的是美国的一个小男孩自小父母双亡,与祖母生活在一起,他们家境贫穷,小男孩每日里紧锁眉头,突然有一日,他的祖母送给他一个小型的储蓄罐,告诉他每天将幸福写成纸条装进储蓄罐里,小男孩说如果没有幸福呢?祖母说道:总会有的,你要学会寻找,比如说同学送给你一个微笑,你今天捡了一枚五彩石,你今天做了一个好梦等。

小男孩每天除了学习外,便是收集幸福,他18岁时,已经将储蓄罐塞满了,他学会如何以一颗平常心接受现实,储蓄幸福。

我决定让孩子也学会寻找幸福,孩子晚上回家时,我给他讲了关于幸福储蓄罐的故事,并且给孩子进行了关于幸福方面的培训,我嘱托他,每天都要找一件关于幸福的事情,并且用个储蓄罐储存起来,我们可以展开竞赛,看谁储蓄的幸福多?

孩子喜出望外,他晚上时候写下了第一件幸福的事情:今天爸爸为我培训了什么叫做幸福?原来幸福就是快乐。

我和孩子的储蓄罐就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我们每天都搜集关于幸福的事例,晚上回家时,忙不迭地装进去。

孩子考试考砸了,我本想发作出来,但一想到我们的约定后,我便按下性子,叮嘱他继续收集自己的幸福,孩子撅着嘴:考试没考好,有什么幸福可言?

我说你找到了错题,知道了下次如何改正,这也是幸福呀?

孩子快乐地将这样的幸福记放到储蓄里封存,从此后,无论喜怒哀乐,孩子养成寻找幸福的好习惯。

年终的时候,他的储蓄罐收获颇丰,小家伙将自己关于寻找幸福的事情写进了期末考试的作文里,老师当作范文进行了宣读,小家伙还向大家展示了自己二百多份幸福的事情,开导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也要学会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幸福无处不在、如影随形,无论大人和孩子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挽留片刻的幸福时光吧,它会是童年时光里最精彩的画面。

七步之爱

家中的旧像框里,有一张父母的合影照,那是父母结婚时的照片,也是他们生命里唯一的合影。像框里的母亲温柔善良,眼神中埋藏着对父亲的信赖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他们结婚两年后,我的啼哭声给他们的爱情带来了美丽的结晶,伴随着我的成长,他们的头发也在一天变白,这也许是生命的无情吧。

母亲埋藏了一个心愿从未对父亲说,母亲原本有先天性的心脏病,结婚时,母亲就知道自己的生命随时都有泯灭的可能,因此,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在有生之年里,将我快快的养大,然后用一颗真心对待善良的父亲。

在我的记忆里,他们从未吵过嘴,即便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他们也会采取一种温和的态度来处理,从不轻易将战事升级。

朦胧中,父亲打过母亲一次,那次是我惹的祸,什么事情已经忘却了,好像是拿了人家小摊上的物品,父亲要揍我,母亲拦着,结果巴掌无声无息地落在了母亲的背上,显然父亲并未对我下多大的力气来打,母亲轻微地趔趄了一下,父亲惊惶失措的样子,上前搂着母亲的身子,嘘寒问暖的,当时,我真狠不得抽自己两下子,我下定决心要做个好孩子,好对得起母亲替自己的挨打。

父亲在矿上工作,矿上与家有四公里的距离,每天天不亮,母亲便起床为我们做饭,母亲总是在我们吃饭后,将两个包裹交给我们,一个里面放着两张大大的油饼,这是父亲的午餐,另一个里面放着一张大大的油饼,这份我需要带到五公里外的学校去。

父亲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替人家看看行吊什么的,因此,在闲暇的时间里,他便老往近处的传达室跑,他要了传达室的电话给母亲,说如果家里有紧急事情,就拨这个电话。

父亲其实早就知道了母亲的病情,这来源于一次不经意的检查,细心的父亲留下了那张化验单,但他埋藏了这个秘密给母亲,包括我。

他之所以要留个备用的电话,就是害怕家中的母亲有什么不测,他甚至于将电话号码写在了院子外的墙上,然后跑到邻居家里一家家的叮咛,如果遇到有紧急情况,一定要通知我。

母亲很少向父亲的矿里去电话,一则是家里没电话要去领导家时借,麻烦,二则矿上的事情多,不想打扰人家。

但那天,母亲为了我上学学费的问题,拨通了矿上的电话,当时父亲正在行吊上工作,传达室的大爷风风火火地赶来,说是家里有急事,让他去接电话。

父亲从行吊上下来时,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三步并作两步向传达室赶,但不幸的事发生了,他只走了七步便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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