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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世纪大厦天台

我说:“爸爸真的在上面。爸,爸。”羽阳说:“小曦,别叫了,这么高,他听不到的。我们上去。”“嗯。”

当我们来到天台的时候,爸爸一只脚正要向下迈出去。“爸,不要。”爸爸转过身,一脸的憔悴,“小曦,羽阳,你们怎么在这。”“爸,不要,我们回家。”“小曦,爸爸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唯一的牵挂,就是你,现在,你也结婚了,相信羽阳会好好对你,我再也没有牵挂,可以安心走了。”“爸,不要,不要像妈妈一样丢下我。”“你妈妈,她好么?”我正想说,羽阳抢先一步说,“今天,在路上,出了车祸,她死了。”爸爸听到这个消息后,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这下,我真的没有什么可挂念的了。小曦,家里有遗嘱,回去好好找找,爸爸对不起你,要先走了。”“爸,到底出什么事了。”“小曦,我们公司破产了,而且,还有五千万的债务,现在根本赔不起。”“爸,公司没了就没了,钱我们可以再赚,求你不要丢下我。”羽阳轻声对我说:“小曦,你一直跟爸爸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我悄悄走过去。”“嗯,小心点。”“小曦,你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爸,我要你和我一起活着,你先下来,其他的可以再商量。”爸爸说:“小曦,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爸,我不要听这些,我只要你活着。我们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要有尊严,你这样,会让我看不起你。”显然,爸爸犹豫了。羽阳在不知不觉中走到爸爸身边,“爸,活着生不如死,不如彻底解脱,你跳下去,就不会这么痛苦了。”羽阳在用激将法?“如果你跳下去,所有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但是,你真能舍得下你女儿吗?”羽阳继续说。“小曦,我......”羽阳就快抓住爸爸了,可爸爸毅然转身从世纪大厦的天台跳了下去。

“爸!”

等到我和羽阳赶到下面的时候,爸爸早已坠地,头上都是血,他就躺在那里,静静的躺在那里,周围有好多人围着。我们走过去,“爸,你醒醒,我是小曦,你一向都最疼我的,为什么不理我。妈妈不要我,你也不要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爸,爸,你起来!”“小曦,爸爸他,也走了。”韩羽阳轻轻地对我说。“为什么没有警察来现场,有人要跳楼这么大的事他们都不管吗?”“小曦,你别激动,我们回去,很多人看着呢。”“那又怎么样,死的人是我爸爸,他从小就很疼我,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死亡也是一种解脱,你不要太难过了。”

我在一天之中,就经历了大喜大悲,才一天,我就失去了双亲,我的家毁了,什么都没有了,我成了孤儿。我终于承受不住而晕倒了。

如果我也一直沉睡不醒,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只可惜,我还是醒来了,而且,我也没有失忆,除了疲劳,什么症状都没有。

病房里

“小曦,你终于醒了。”小月说。我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到我身边围了很多人,墨辰,小月,俊宇,怡宁都在。“我是不是死了。”墨辰说:“小曦,你只是太累了,而且,眼睛都哭肿了。”我说:“羽阳呢?”小月说:”他在外面,我去叫他进来。”我本想动动有些酸痛的手臂,墨辰说:“小曦,别乱动,你还在打点滴。”“我为什么还活着?”“小曦,你说什么呢,好好的,怎么会死。”俊宇说。

羽阳走进病房,手里拿着两个骨灰坛。

我看到他们进来,说:“羽阳,我爸妈呢?”他看着手中的两个骨灰坛说:“小曦,他们在这里。”“你们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怎么可以这样。”小月说:“小曦,你已经昏睡了两天,如果不及时处理掉,就会......”“就会怎么样。”“你忍心看着伯父伯母的尸体腐烂吗?”羽阳说:“小曦,他们就在这里,如果你愿意,随时都可以下葬。“我们先出去。”

他们走后,我抱着这两个骨灰坛,又是一阵轻轻地啜泣。仿佛除了哭泣,已经不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了。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去回忆,从小到大,只要我想要的,他们都尽量满足我,假如我闯了祸,他们总是收拾好我丢下的烂摊子。现在我长大了,我还来不及报答他们,他们就已经撒手人寰,是不是应了一句古话,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我妈妈死了,撞我妈妈的凶手却逃之夭夭,当时爸爸明明是有点动摇了,为什么最后......

我抱着两个骨灰坛蜷缩在床上。

忽然间,门开了——

怡宁走进来,她一直静静的看着我,我也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并没有改变。房间里静得有些吓人,她终于忍不住了,“夏晨曦,你一定要这样吗?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很讨厌你。”我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她。她说:“他们给你去买吃的了,一时半是不会回来了。”我说:“既然讨厌我,为什么还要来。”她说:“我知道俊宇不喜欢我,我一直都努力让他喜欢我,我跟他读了一样的专业。我以为时间久了,他就会喜欢我,可是,你出现了,他为了你,要和我分手。”我说:“你们现在已经订婚了,还说这些干什么。”“他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现在也是。你知道吗,为了他,我让自己尽量不讨厌你,我告诉自己,你是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可是你呢?”“你如果不喜欢,可以不来的。”“夏晨曦,你真是太自私了,凭什么你一有事,大家就要围着你转,他们像菩萨一样把你供起来,嘘寒问暖。”她的话,让我无法反驳,是啊,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凭什么他们要替我做这么多。

怡宁说:“怎么,没话说了。”很久之后,我说:“对不起。”室内又是一片寂静。良久,怡宁说:“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已经很久了。小曦,那是过去我对你的看法,现在。我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他能和我在一起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痛苦,但是你要振作起来,这样,大家都会为你担心的,我也会。”“怡宁,我......”她说:“小曦,我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要你一下子承受这么大的打击,真的很困难,换做是我,也会承受不住。但是,我们是朋友,一定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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