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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陆军参谋长(2)

12月17日,法庭最后给米切尔定罪。在秘密表决时,麦克阿瑟继续采取了中庸的态度。在解释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时,麦克阿瑟闪烁其词,避重就轻,说了一大堆着三不着两、叫人摸不清头绪的话了事。麦克阿瑟也认为米切尔的言行触犯了军人的纪律和国家的法律,应该受到制裁。但他主张把他的罪行淡化,力争减轻对他的处罚,建议不要解除他的军职。最后法庭判处米切尔停止军职5年。由于麦克阿瑟在审讯中所采取的中庸态度及为减轻对米切尔的处罚所起的作用,使得米切尔及其家人日后对他一直感激不尽。

★1941年,麦克阿瑟与菲律宾总统奎松在一起。与此同时,麦克阿瑟夫妇间的裂痕却越来越大。路易丝属于新潮人物,喜欢股票市场和爵士音乐,对枯燥无味的军旅生活早已失去了兴趣。她曾力劝自己的丈夫退出军界,到经济圈里做生意,而麦克阿瑟则对此全然不感兴趣。

由于志趣不投,到1927年夏,两个人的关系终于破裂,路易丝独自搬到纽约去了。这大概是他和路易斯婚姻的终点标志。1929年6月,两人在雷诺办理了离婚手续,彻底分道扬镳。路易丝后来又结了两次婚,但都以离婚而告终。

大约同时,美国奥林匹克委员会主席突然死亡。此时距即将在阿姆斯特丹举行的1928年奥运会不到一年。不知什么原因,麦克阿瑟意外地被推选为美国奥林匹克委员会主席,并于1928年率美国体育代表团参加了在荷兰阿姆斯特丹举行的夏季奥运会。

虽然喜爱体育运动,但麦克阿瑟对这项任命很不满意。他认为自己是军人,应该在军队中干工作。他本想甩手不干,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被提升为少将,有的是机会。关键的问题是不要再惹是生非。因此,他接受了这项工作,并组织运动员加紧训练。麦克阿瑟经常与教练们交谈,观看训练,激励年轻的运动员。

1928年夏天,奥运会如期开幕了,在开幕式上,麦克阿瑟一袭便装,走在运动员队列前面。比赛正式开始后,像是打仗一样,麦克阿瑟亲自坐镇指挥。在一次拳击比赛中,美国拳击运动员领队认为裁判错判了比赛,因而让其队员退出了比赛。麦克阿瑟得知情况后,立即予以制止,命令他们参加完其余的比赛。他一脸严肃地说:“绝不能当逃兵,退缩是无能的表现。”

在这次奥林匹克比赛中,美国奥林匹克队取得了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几乎主宰了奥运会,创造了7项世界纪录和17项奥运会纪录,带回国的金牌比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两倍还多。作为总领队,麦克阿瑟感到极大的满足。

率领运动员在奥运会取得好成绩回国后,麦克阿瑟再次被派往菲律宾。这次,他被任命为菲律宾美军司令。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岗位上混了很长时间,终于担当了一个有发展前途的职务,麦克阿瑟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在回忆录中曾说:“没有什么任命比这更使我高兴的了。”

就任菲律宾军区司令后,麦克阿瑟继续关注菲律宾的防务问题。当时,海军已经制定出的防务计划——“橙色”计划根本起不到作用。“橙色”计划规定,一旦敌人入侵菲律宾,海军就撤退,陆军留下来抵抗,入侵是不现实的。“橙色”计划有致命的缺陷,陆、海军的方针背道而驰,麦克阿瑟认为惟一的办法就是武装并训练成百上千的菲律宾人。有了这样规模的武装后,入侵的代价将是得不偿失。

目标不是工兵主任,而是参谋长

1928年秋,共和党人赫伯特·胡佛当选为美国第31届总统。他任命俄克拉何马州的石油大亨帕特里克·J·赫尔利为陆军部长。国内形势的变化,给麦克阿瑟提供了飞黄腾达的机会。对于麦克阿瑟其人,胡佛和赫尔利早就熟知。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们都在欧洲战场服役,彼此有过亲密的接触,相互之间非常了解。

果然,胡佛上任仅3个月后,就通过陆军参谋长查尔斯·梅诺尔给远在菲律宾的麦克阿瑟发来电报,电报称:“总统很想任命你为工程兵部主任。”

这是胡佛向麦克阿瑟抛出的第一个职务。当时,密西西比河泛滥成灾,吞没了大量良田沃野,沿途十几个州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受到严重危害。历届政府对此十分头疼。由于国内经济不景气,河水泛滥引发了一系列问题,造成了政治和经济危机。治理密西西比河是挖掘巴拿马运河以来最大的工程。胡佛曾主持因洪灾造成的数千难民的救济工作,深知其中的难度。胡佛认为工程兵主任是非常重要的,任命麦克阿瑟为工兵主任,对他是一种激励。这不是个普通的任务,无论在管理上还是在政治上,主持这一项目都是一种挑战。在他看来,麦克阿瑟是“理想的人选”。

对于其他人来说,总统亲自提名的工兵主任职务,有职有权,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但麦克阿瑟不这样认为,他有更大的野心,他的目标是陆军参谋长的位置。现任参谋长查尔斯·梅诺尔的任期时间已经不多,顶多还有一年。查尔斯·梅诺尔是麦克阿瑟的老上级。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查尔斯·梅诺尔是“彩虹”师师长,而麦克阿瑟就是师参谋长。麦克阿瑟在一战中表现杰出,多次率领“彩虹”师担负攻坚任务,为“彩虹”师争得了荣誉。查尔斯·梅诺尔非常欣赏麦克阿瑟。在担任参谋长期间,他曾多次向麦克阿瑟暗示:如果自己退休,他将推荐麦克阿瑟担任参谋长。

陆军参谋长被誉为“全世界最具竞争力的职务”,当上参谋长,就成为世界上实力最大军队的头头,风光体面自然不说,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被记载下来,流传后世。对于参谋长的职务,很多有实力的人都紧紧盯住不放。现任参谋长查尔斯·梅诺尔还没有离任,但实际上竞争已经拉开了序幕。在军政界有举足轻重作用的潘兴早就活动起来,他广为疏通关系,提出了几个候选人。其他派系也不甘落后,相继提出一些人名来。

应该说,在有机会竞争参谋长一职的候选人当中,麦克阿瑟具有相当大的优势。他不仅与胡佛总统和陆军部长熟悉,而且是陆军中资历最深的年轻少将,他很年轻,起码有4年或更多的时间才到退休的年龄。他受勋最多,为国会和公众所熟知。因为年轻,他没有太多的官僚习气。

无论从哪种角度衡量,他都是参谋长这个职务的最有力的竞争者。这一点,麦克阿瑟自己十分清楚。

麦克阿瑟接到电报后,反复考虑。他的第一个感觉是:如果他接受工程兵部主任一职,那么当参谋长的希望就变得十分渺茫了。首先,现在是竞争参谋长的关键时刻,他如果在这个时候就任工兵主任,就等于退出了竞争。其次,按常规参谋长都是从步兵“线内”选拔的,还未曾有过从工程兵部主任升为参谋长的先例,因为工程兵的最高职务被认为够荣耀了。

但是,麦克阿瑟不得不考虑到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总统和陆军部长让麦克阿瑟担任工兵主任是经过认真考虑的。他们已经考虑到由他担任未来的参谋长一职,让他由此过渡一下。如果他贸然拒绝这项任命,就可能被认为是不忠的表现,反而毁掉了当参谋长的任何希望。

麦克阿瑟开始举棋不定,他摸不清总统的意图。从年轻时当工兵期间开始,麦克阿瑟就竭力避免做与河流港口有关的工作。现在要他勉强接受这项工作简直是要他的命。不论工兵主任的官位多么显贵,但在麦克阿瑟看来,那只是一名高级管理者。他生来就是指挥官,战士的领袖,那一大把的勋章就是证明。

思前想后,麦克阿瑟决定孤注一掷,拒绝接受工程兵部主任职务。他向华盛顿发电报,委婉地说道:“我认为选我为工兵主任将是个巨大的错误。这是个高度专业化的职位,而我专业资格不够。并且,菲律宾军区正在进行根本性的重组,包括新的作战计划和项目,菲律宾群岛将首次有一个合适的防务政策。这一切都要求我在这儿至少再呆一年。”

麦克阿瑟走了一着险棋,但是他做对了。他不知道,华盛顿的一些有权势的人物正在为任命他为参谋长而到处游说,其中包括他的老上级、现任参谋长查尔斯·梅诺尔、曾在胡佛竞选运动中出过大力的他的前岳父斯托特斯伯里及陆军部长赫尔利。这几位总统的亲信人物,联合起来抵制其他的候选人,向总统提名麦克阿瑟。

结果可想而知。

1930年8月5日,麦克阿瑟收到陆军部长赫尔利发来的电报:“总统刚刚介绍了你的详细情况,决定由你接替梅诺尔将军出任参谋长。”胡佛总统在回忆录中讲述了他选定麦克阿瑟为参谋长的理由:“我始终认为选择年高资深的人当参谋长没有出路。因此,我在陆军中寻找年轻人,最后选定了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他的杰出能力和优秀品质用不着我解释了。”

麦克阿瑟在50岁时登上了全世界最具竞争力的职业的顶峰。接到参谋长的任命时他不相信,吃了一惊。盼望已久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他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么顺利。

平静下来以后,麦克阿瑟顿时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国家出现了严重的经济危机,进入大萧条时期,和平主义情绪高涨,几乎没有人关心军队建设。要想在这种情况下有所作为,不仅难上加难,而且必将面临一场激烈的斗争。

在回忆录中,麦克阿瑟客观地提到当时的感受:“我认识到新任参谋长将面临着可怕的严峻的考验。对此项重要的职务,我噤若寒蝉,犹豫不决,不敢接受。”

为了打消麦克阿瑟的顾虑,母亲从华盛顿直接给他发来电报,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如果你表现出懦弱,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会为你感到羞耻。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1930年11月21日,华盛顿。

位于梅尔堡1号的陆军参谋长公寓,格外的热闹。

这一天,麦克阿瑟宣誓就任陆军参谋长,领临时上将军衔。他当时正好50岁,是陆军史上最年轻的参谋长,也是全国惟一的四星将军,年俸1.04万美元;军队里惟一一辆高级卧车供他专用。

麦克阿瑟的母亲不顾年高体弱,参加了儿子的就职典礼。当麦克阿瑟换上上将军衔时,她走上前去,抚摸着他肩章上的四颗星说:“要是你爸爸现在能亲眼看见,该多好!麦克阿瑟,他的愿望你全都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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