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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碧谷别洞天

碧霖谷内,暖风徐徐拂过,午后柔和的阳光照耀着谷中的一切。柳絮翩然随风,潺流淅沥而动。娇嫩的百花竞相绽容,那淡淡的薄雾漂浮笼罩于上空,更给这如诗如画的风景增添了几分朦胧之美。

在谷西,一个青年男子正来回挥舞着手中的双刃长剑。这青年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面容颇为俊朗。一双深邃而有神的眼眸散发出丝丝的漠然,淡青色的轻衣与在风中随然飘逸的长发,仿佛是在映衬着周边令人陶醉的景致。

"师兄!"片刻后,当青年负剑收式时,一个清脆的声音轻轻传入了他的耳畔。

青年转过身子,见一个正值妙龄年华的青春少女,身着粉裙,手捧几束鲜花,满面笑容地蹦跳跑来,随即轻声回应其道:"师妹。"

粉裙少女复姓欧阳单名汐,是在此隐居多年的江湖侠侣--欧阳羽与慕霞的独生女儿。而被她唤作师兄的,便是欧阳羽唯一的爱徒,顾瑞。

"这些日子爹娘出谷采购,就留我们在谷里,可真的是快活多了呢!"欧阳汐摆弄手中的花儿,淡淡笑着:"这花是我刚刚从那边采来的,师兄你看,它们漂亮吗?"

"嗯......""嘻!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是绝对不会差的。"随后见顾瑞沉吟不语,又道:"师兄,你说......谷外是什么样的啊?我真想出去看看......"

"谷外?"顾瑞轻轻抬眉,望向远处的蓝天,略显回念道:"谷外,怕仍是一片乱世罢?"

欧阳汐顺着顾瑞的目光眺望过去,微微思虑,言道:"乱世......?不是说乱世出英雄的么?"

顾瑞轻舒了一口气,道:"或许师父师娘是怕我们出去后因无法理解与领会外面人与人的尔虞我诈,机关算计才迟迟没有这个打算的吧......"

"可我们年龄也不小了啊!如果一直呆在这里就永远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出去见见世面,磨练一番难道不好吗?"欧阳汐眨眨眼睛,随即自信地说道"师兄,我相信,我们要是出去了,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的。"

"也许......""等过两天爹娘回来,我一定要跟他们说这件事,我要和师兄一起出谷,一起出去感受这个世界带来的所有精彩。嘿嘿!"说着喊着,欧阳汐蹦跳着跑到一旁,与谷中纷飞的蝴蝶尽情玩耍。

顾瑞轻步走到溪流边,听着欧阳汐玩乐的笑声,独自擦拭着手中的双刃剑。

许久后,顾瑞微微侧首,瞥望边上不远处的欧阳汐,却在欧阳汐的身后发现了一条好似已盯住其,正准备攻击的毒蛇。

"师妹小心!"顾瑞挑眉飞步上前,欲斩杀毒蛇。谁料那毒蛇反应同样灵敏,见有人逼来反而跃身上前,用力咬去。

"啊--!"欧阳汐在顾瑞喊起的同一时刻边瞅见了身旁的毒蛇,连忙慌乱地后退数步想要摆脱纠缠,却一不留神被脚边的石头绊倒,眼看便要撞向山壁。

见毒蛇一口咬空,正是大好时机。顾瑞迅速赶过来,一剑便了结了它的性命。抬头瞅来,欧阳汐却已经不见踪影。

"师妹?!""师兄,我在这里!"顾瑞听到欧阳汐的声音连忙找寻,便见欧阳汐的后半身子卧在草丛中,而前半身隐约已经进入了山壁。

"师兄,你快进来!"顾瑞听得欧阳汐的叫唤,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被壁草所遮掩,极为隐蔽的洞。

欧阳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望着有些漆黑的前方,道:"师兄......我们在谷里生活了十几年,还真的没发现这里还别有洞天啊!"

顾瑞此时亦已进入洞中,左右看了看,道:"这......应该是个隧道,只是不知道通向哪里。"

"过去看看不就全知道啦!"欧阳汐的好奇心忽起,想也没想便从手里拿出火折子,就地点燃:"师兄,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

顾瑞迟疑了一下,望着黯然无光而有些曲折的前方道路,想要转身退回,但最后却还是点了点头,与欧阳汐一同向隧道内走去。

"师兄,这些......是壁画吧?"欧阳汐摸着隧道两壁的凹凸,把火折子放近了一下,轻道:"就是看不清楚上面画的是什么。"

"应该是一些风景吧......"顾瑞仔细看着,若有所思:"这些年代应该都很久远了。"

谈话间,两个人已经走了很远的路。

"师兄你看,前面似乎没有路了!"就在欧阳汐指着前面说话的时候,手中的火折子忽然熄灭了。

两个人愣了一下,欧阳汐拉着顾瑞走到了尽头,道:"师兄,我刚刚看到,这......好像是个石门。"

"......石门?""嗯,是的!是的!"欧阳汐在黑暗中抚摸着面前堵住去路的墙板:"说不定上面有什么机关呢!师兄,反正都走到这了,就这样无功而返也不好啊!我们来找找有没有机关吧。"

欧阳汐说罢就四处试探着石壁,没过多久,二人便觉大地开始剧烈摇晃,隧道仿佛也要坍塌一样。顾瑞本能地抓住了欧阳汐的手,稳住身子,脸上却仍旧不改从容,似乎他知道根本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如此摇晃约有半柱香的时间,眼前的石板忽然缓缓升起,一缕缕阳光透过空隙照入,刺的两个人都睁不开眼睛。片刻后,大地的摇晃停止,而眼前,也开阔出了另一番景象......

这是个地方不大的小谷。比起隧道另一端的碧霖谷,这里没有太多的花柳溪水与之相衬,只是一片绿地,反而带给人们一种简洁清朗的感觉。

隧道出口的正前方,坐落着一座大约占据了小谷之内三分之二面积,看起来颇具规格而大气的府宅。

"这里是......?"欧阳汐眨了眨眼,走出几步,惊喜道:"没想到......山的另一端还有个小谷,而且里面还有这么大的宅子呢!"

看着轻轻跑进府邸的欧阳汐,顾瑞展目看了一下这里的地势与景致,便连忙跟了上去。

府宅的大门开着,欧阳汐好奇地在里面四处的观看、走动,而顾瑞则被宅内正前方墙上贴上的两句诗所深深吸引。

"烽烟戎蹄鸿野乱,自誓英杰傲九州......"顾瑞轻轻地念了出来。看着那飘逸不羁的字形,心头忽然莫名浮现一种熟悉之感。

"师兄!这里的瓷器啦,桌椅啦,书卷啦,看起来都已经十分古老了。"欧阳汐打量着身边的摆设,缓缓走到顾瑞跟前,道:"内房里的床很柔软呢,躺上去一定很舒服。还有那边的书房倒也有不少东西,就是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听到欧阳汐的话语,顾瑞忽然回过神来,转头问道:"对了师妹,你方才......是触动到了什么东西么?"

"啊?我也不知道耶!"欧阳汐挠挠头,回忆道:"刚刚......刚刚我在触摸石壁啊,然后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硌手一样。接着我顺着它摸下去,忽然觉得好像是正好和手掌重合了......之后,大地就摇颤了。"

"那一定是机关......"顾瑞仍旧略有所思的沉吟着,便听得欧阳汐又道:"师兄啊,这里的瓷器啦字画啦都比较古老了耶!要是拿出去的话......是不是可以卖个好价钱啊?这样爹娘也就不用总出去筹银两买东西回来了。"

顾瑞摇摇头,淡道:"先别动吧。我总觉得......这里有什么玄机。"

"玄机?会有什么玄机啊?"欧阳汐低头想了想,清声道:"嗯......哪天让爹娘进来瞧瞧,看看这个大宅子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师妹。""嗯?""我们还是先回去吧!"顾瑞轻声望着,欧阳汐则是在其意料之中地摇了摇头:"我可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房子呢!何况这还是我们幸运发现的地方......师兄,我们再在这里留一会吧!让我再细细打量一下。"

顾瑞见状便应了一声,随即退出府宅,四处张望着风景。不知怎么的,心中总是对这个从未到过的地方有着极其熟悉的心理......

就这样,待到夕阳迟暮,师兄妹二人才按着原先的路线回到了碧霖谷内。

"那个小谷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啊!"欧阳汐看着已经走出的隧道,颇有些回味地道:"虽然里面没有什么太过好玩的东西,可我就是觉得在那里呆着感觉很是舒服。"

顾瑞并没有去想太多事情,只是望了望已经被夕光笼罩的谷内,道:"师妹,我们回木屋弄饭吧......天色已经不早了。"

"嗯!"欧阳汐点点头,轻快地走在前面。

"按时间推算,爹娘明后天应该就回来了。"欧阳汐天真笑道:"我可要抓紧时间好好玩玩才对啊!"

欧阳汐的声音刚刚落下,不远处一阵杂闹便传入了两个人的耳畔,随即又是一声尖叫,吓得一大群燕儿窜飞至蓝天下盘旋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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