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瘪着嘴向连央控诉道:“侯爷,你看他把我的裙子给弄得!还有貂裘,染了这么多血,就算洗干净我也不穿了。我不管,侯爷你得赔我,人是你叫我来看的,弄脏了你要负责。”
连央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这反应,在他意料之外啊……
不过他迅速回神,含笑抚了抚她的发,点头答应:“一条裙子一件貂裘罢了,回头便派人给你送新的来,别生气,我这便命人拖了他下去乱棍打死给你出气如何?”
琳琅歪头想了想,目光在男子和连央脸上转了一圈,然后恨恨道:“就这么打死他太便宜他了,侯爷你看他那一身伤,就算你不动手他也活不了多久,这样让他死岂不是反倒像在成全他么?侯爷你别让他死,哼,弄脏了我最喜欢的裙子,看我以后怎么折磨他,那才解恨呢!”
说着琳琅就不管不顾地要拉着连央和她回去换衣服,又抱怨这里太冷了,连银碳都没有,她以后再也不想踏进这里一步。
连央回头去看榻上的那人,男子唇边还有猩红的血迹,只是已经闭上了眼,神色冰凉如冬水,容颜破败如死灰。不过连央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冷笑一声,一边同琳琅出门一边吩咐道:“都听见了?去找个大夫来把人治好。”
琳琅眉眼弯了弯,仰望连央的下颌,后者低下头眼底闪烁着满含深意的笑容,一字一句地对她说:“琳琅说得对,就这么让他死了,那以后就不好玩了。”
“侯爷,你对我真好。”
“当然。”
两人边走边笑,谈霏玉屑,言笑晏晏,漫步在苍白的雪地里,从背后看去俨然一对神仙眷侣。连央又笑问:“想必琳琅肯定是没有记起那个男人是谁了吧?”
琳琅摇头,满脸困惑,不过随即又有嫌弃厌恶之色一闪而过,回答道:“幸好我记不得,不然我真难以想象我是怎么会认识那人,然后被他抱在怀里的!”
千丈峰上诚意候府主院雕栏画栋,静雅绝俗,周围一片竹林青翠欲滴,皑皑白雪压在枝头上,一眼便觉经纶事务均烟消云散。
两人进了院子一路进房门,然后放下卷帘抵挡风雪,房里两边青铜三足鼎里立刻开始哔剥哔剥地燃起银碳来,一室暖意融融,与方才下人房里天差地别。连央站在雕花窗边欣赏雪中青竹,而琳琅正在屏风后换衣服,她不紧不慢地挥退服侍她的两名婢女,开始解衣带,耳边传来连央的声音:“看几天前发现你们的地点情形来看,也许那人是要保护你不受擦伤才会抱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