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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不爱你,只是爱上爱你的感觉

也许我并不爱你,虽然你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会让我眼前为之一亮。可那并不代表什么,你像极了青春那场旧梦的主角。

那些青葱岁月如窗外的柳眉儿,早已纷纷扬扬落满过往的罅隙。仿佛祈祷了一千年,等待了一千年,才遇见你。一朵并不太起眼的紫云英,静静开放在站台的石隙中。紫云英性喜温暖,水枯山寒的土丘上到处有它扎堆怒放的身影,就像此时你的孤傲与逼人的英气无处躲藏。

驻足,凝眸,生命的列车在人生的必经驿站做短暂停留。你摇曳着单薄的身姿向我致意,看起来有些干涩,叶脉紧紧收拢,枝节骨干写满艰辛与沉默。从你紧紧收拢的叶片中蹿出一根细茎,顶端开着一朵娇柔的紫色小花,紫白相间的小花直挺挺地立着,像骄傲的公主。我不知道是风还是鸟把你的种子带到这里,也不知道是哪场雨润湿了你的外壳,让你慢慢敞开心扉,接受阳光的照拂,然后生根、发芽、抽穗、开花……那一刻,我多想成为一掬清泉,来舒展你的筋骨、鲜活你的血肉、润泽你的心田……

我知道我不会永远驻足不前,迟早我会回到生命的轨道,奔赴未知的远方。纷繁的尘世无法留住你的花香,我也做不到永远清洌甘醇、永不枯竭。我一直奇怪,你是否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在如此干硬的环境中花开成霞、灿烂如阳?

令人怦然心动的不是因为你有多么美,最打动我的应该是你身处恶劣环境却无怨无悔尽情绽放的姿态。石隙中的紫云英冷不丁就会被来来往往的旅客踩上一脚,但你不气馁、不妥协,用时间疗伤,一次次把弯了的腰杆重新扳直。多像那场青春旧梦里的主角,为了梦想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用自己的才情和辛劳为情筑起一座巢,为爱撑起一片天,努力活出自己的精彩,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间,繁衍生息,直至枝繁叶茂。

邂逅,总会让人浮想联翩,一如我在这个小城站台遇见你。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感觉到你的渴望、你的敏感、你的温柔。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不知道这是否因为爱你的缘故,但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围绕在你身边窥探你、呵护你,好让你感知我的存在。

暴风雨就要来了,我知道是我离开的时候到了。亲爱的,让我再看你一眼,好吗?不要那么快就把花瓣收拢起来,即使为了酝酿一粒种子。此时,我隐约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因为离别?因为爱你?不!与其说我爱你,不如说我爱上了爱你的感觉。爱你的感觉很特别,有点莽撞,有点酸涩,更多的是幸福。

(文/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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