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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外婆祭(1)

在儿时的歌里,好像总有一个阿母、一个外婆。

阿母对我是太亲近了,我是她的“押尾丹羔”,老疙瘩,小儿子。她让我吃奶吃到四五岁。我们乡里的孩子,四五岁自然就会挣脱阿母的怀抱,跑向田野,那是庄稼拔节的声响,对于童稚的召唤。在绿得醉人的庄稼地里,小溪也醉了,摇摇摆摆,憨态可掬,清凉透明的溪水,懒洋洋地摊开着,只薄薄的一层,在金色的沙子上流淌。碎银似的鱼儿,在突然游不动的地方挣蹦、跳跃,我目不暇接,弄得浑身水湿。但我很快就为水车吱吜吱吜的歌声所吸引。阿姐教我车水,扶杆太高,够不着。她们从两旁一人垂下一只手,拽着我,慢慢儿,让我瞄着轱辘了,总也踩不脱,要快,要慢,随着心意儿,唱几句也行,困一会儿还行哩!我呢,踏三五下,脚丫准滑出去,不过不用怕,阿姐拽着我呢,我只要把两条小腿往上一缩,就吊在半空中,跌不了跤的。可一会儿,我突然泪汪汪的,想阿母了。那时还不懂得羞,回到家,急的,扯开阿母的衣服,抓着奶头,就塞嘴里。

外婆呢,我压根儿没见过,她就像雾里的一颗星星,总在我们家头顶闪耀,可总也看不清。未曾感受过外婆的爱抚,对一个人的孩提时代明显是一种缺陷。当小伙伴们数着压岁钱,摆弄着新衣服,瞎吵吵外婆这、外婆那的时候,我便把脸别开去,好像有什么在咬噬我的心。于是,一股热血便在我的胸腔里涌动、撞击……

不但外婆我见不着,就连舅舅、舅妈、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们,全都见不着,迷茫而又遥远。小孩子走亲戚,最亲莫过外婆,我从心里燃起对外婆的思念。阿母走亲戚,还就只走外婆一家。上外婆家,总得梳洗打扮一番。找人用线给绞绞脸,脸上再扑点儿粉。头上抹点儿油,梳得亮亮的。爪髻要套个新网,两头插两朵花,那是用红绒线缠的小鹿、鸳鸯什么的当掐子,线间要跳出几个金点,更显得精巧有致。往往还要在爪髻上插那么一排鲜花,阿母喜欢玉兰花。金簪有无都罢,耳坠子可是少不得的,借,也得戴。金的最好,银的,就得镀层金。头上花里胡哨,身上却穿得很素。从我记事起,阿母就穿一身黑。阿母穿戴好了,我们便上路了。回回没别的,就去吃“忌”。给谁做“忌”,不知道。一个人故去了,年年得给做两回“忌”,一回是亡人的生日,一回是亡人的故日。也许年头久了,全没些忧伤的气氛,倒成了亲戚聚一聚的机会。做一桌饭菜,摆好了,给亡人烧点儿纸,之后,便挪过来大家受用,间而说说庄稼,说说雨水。我呢,只不过是跟着去吃一顿好吃的。阿母好像该办的都办了,日头不那么毒的时候,拉着我,就想回家了。我却总感到少了点儿什么。这儿一丁点儿外婆的影子也没有,我想看看外婆的房间,也是别人住着。“忌”呢,不过是托亲堂给做,彼此客客气气。我大为扫兴。这时,大人们想起来了,说是屋子前边有一丛外婆栽的竹子,领我去看看。那丛竹子倒是依然长得很旺,俯下的一枝,竹梢叶片摩挲着我的脸庞,像是外婆温暖的手。我舒开双臂,搂着它,恋恋不舍。大人们便砍下一枝给我。回家的路上,要走过方圆几里的一大片赤土地,夕阳把金红色的霞光披下来,风又从赤土地上卷起一些儿红色的尘烟,上上下下笼成一个奇特的梦。我扛着那枝翠绿翠绿的竹子,外婆的竹子,连跑带颠……这也许就是外婆给我的真切的活生生的记忆了。

我没见过外婆,可我知道外婆长什么样儿,她跟阿母,就像一个模子脱出来的。不一样的是,外婆的头发还油黑油黑的,阿母却已经灰白了;外婆很富态,阿母却瘦弱单薄;外婆胖胖的手上一个一个的酒窝坑坑,阿母却是一个个的骨节暴露。不过,外婆的照片许是早些年的。那照片裱在一角压出很好看的花纹,还有几溜洋字码的硬纸板上。照片是黑白的,只是戒指、手镯、耳坠子、链子都烫了金。它是我们家仅有的镜框里最大的一张照片。我只知道,这就是我的外婆,我永远也见不着她。

我们家门口,有几张石床和石凳,热天日头一下山,我总记得,往上边泼水,把烫手的石板上那股热气洗去。天一黑下来,我们就坐在上边吃饭。除去过年时节,乡里没谁吃饭时,是一家人围在一桌吃的,都是从锅里盛一大海碗番薯,用三个手指头儿托着,再用剩下的两个手指头儿往里兜着个小花碗。那里边盛豆鼓、酱瓜什么的,像耍杂技似的,一只手托着两只碗,另一只手抓着筷子,哪儿热闹上哪儿吃去。这时也常常有卖小虾的,小白虾,刚从海里打上来,用滚水一烫,就挑乡里来卖,很便宜,几分、角来钱一斤,三分钱买一小碗,就番薯吃。我们家门口是周围几家托着碗聚着吃饭的地方,也是小贩们做小买卖的地方;天黑下来,就是听老人们念古今的地方;累了,就在这青石板上舒坦地躺下,肚子上搭一块被角,呼呼一觉困到天亮。石床有三张,历来有个规矩,谁先占,那一天夜里就是谁的。我最喜欢紧挨我们家门口的那张石床,面上是三条石板,右边的一条最凉,我贪凉,就喜欢它。中间那条不凉不热,阿母喜欢。左边那条又窄又短,不管怎么泼水,它总是温乎乎的,要是忘了泼水,吃饭时,谁也不敢靠近它,能烫人屁股,谁都讨厌它,总空着它。只是阿母总往那边挪一挪,怕我太靠边,掉地上。噢,石床,那是我儿时充满乐趣的地方,神秘的,奥妙的,让人艳羡的梦幻好像都是从这儿开始的。阿母摇着蒲扇,总讲得那般娓娓动听,讲天上星星的故事,讲外婆的故事,星星的故事跟地上的故事一样自然,外婆的故事跟天上的故事一样奇特。于是,那个摸不着看不见的外婆,便慢慢地来到我的生活里边。

外婆的故事,开始得挺突兀,阿母讲的时候,却又有些淡漠,这个生活片断,带着岁月流逝的痕迹……外婆临去番时,很是生阿母的气,三番五次捎信让阿母去,回回没有回音。后来,外婆没辙了,派来了轿子,阿母才回了娘家。一见面,外婆发现,阿母的脸纸一样白,嘴唇黑紫黑紫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外婆害怕了,忙去抽签问佛,要回一张符,烧了用水一冲,让阿母喝下去。阿母喝了,只是泪水扑簌簌地流,仍然一句话不说。外婆生了气,一拽,把阿母的爪髻拽下来了,一捏,不对,一看,不是头发,是一团黑线。让婆家铰了头发!这下是外婆脸色铁青,嘴唇发颤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母只是摇头,只是哭,最后问急了,阿母也只咬死一句话:“没做什么错事,没败坏娘家的名声!”阿母那年才十七八岁,是外婆亲自带大的,刚过门没多久。外婆对自己的女子还是信得过的,转而抱着她:“女子呵女子,阿母害了你!”母子抱头痛哭。外婆去番前,把几个女子都找殷实人家嫁出去,留在本乡本土。哪想到,竟先把女子推到火坑里去了。去番的大字已经办好,明日就要起程,那是改不了的。阿母哭得像泪人儿,外婆劝不住。她就让阿母从井里打一瓶水,从灶膛里掏一些土,她要带到异乡异土去。这时,阿母才止住泪,得给外婆讨个吉利,生怕泪水滴在那上边。日头正毒,阿母就要回婆家,怕误了做晚饭,惹婆婆生气,也不坐轿子,怕婆婆找碴生事;不叫娘家人送,怕去了打架。阿母含着泪,匆匆地离开了外婆家。第二日,外婆就去番了,走了,永远地走了。她带着懊悔,带着惆怅,离开了她的女子们要长期生活下去的乡土,她只是留下一滴滴的泪水……

外婆的故事刚开头,云过来了,雨下来了,滴滴像外婆的泪。在石床上歇息的邻里都跑我们家避雨。电闪了,雷响了,邻里讲起奶奶来了,说得有声有色。说她手里只攥着八个银元,就当着乡里众人的面,往桌上一拍:“盖房!”她说一不二,马上破土动工了。那时,她开着油磨房,还放印子钱。邻里都怕她,欠她的钱,几天内全还了,房真盖起来了。在我们乡里,把房子看得太重了,土地是根,房子是果。一个人一辈子辛辛苦苦,好像就是为着盖一幢房子,房梁一上,便是家成业就了。地种得好不好,还不能品评一个庄稼人,房子才是庄稼人一生成就的标志。二哥至今佩服奶奶兴家立业的雄心。

雨没下痛快,屋里又闷又热……那时阿母不知怎么怠慢了奶奶,奶奶急了,一把攥住她的发髻,再也不松开。阿母就跪在她眼前,浑身颤抖,不敢吭声。阿爸也不敢过去劝几句。邻里知道后,老辈人进去了,好说歹说,老太太就是不哼不哈,都看不过去了,就都去掰她的手,可那么些人,竟然没有掰得动奶奶的手的。我老想着那只干瘪的像铁似的老太太的手,可能像老鹰的爪子一样厉害。过了个把时辰,谁也没主意。后来,有人恍然大悟,颠颠颠跑了九里去,去请奶奶的娘家哥哥。老人骑着一匹大白马,哒哒哒跑来了,下了马,风风火火进了大厅。这时,奶奶还攥着阿母的头发。老人火了,让奶奶松手。奶奶一动不动。她娘家哥哥也便去掰她的手,谁想连他也掰不动。老人的脖筋都红了,喷着唾沫星星骂了一句:“你们全是废物,不会拿剪子来!”他什么也顾不得了,齐着头发根,嚓嚓嚓剪下去……阿母由邻里扶回房里,奶奶在大厅里还攥着那把头发。奶奶,一定是个威风十足的老太太!

那会儿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人家的人了,只有认命。阿母觉得没活头了,就吃了砒霜,幸好阿爸发现得早,救下来了。这是外婆临去番时发生的事儿,阿母瞒着,没告诉她。可阿母头发没有了,她知道,抱着阿母掉眼泪:“女儿,你命里劫多,你命真苦!我走了,不会丢下你不管,我想法子救你。”外婆要阿母活下去,分手时许下这样的诺言。

雨哗哗地下着,雷一个个劈下来!噢,我的泪水婆娑的外婆!噢,我的火冒三丈的奶奶!

外婆走了,天各一方,她更不清楚,阿母的婆家经历的那场灾难,更是惊心动魄!一场瘟疫在乡里蔓延,十来天,死了百十个人,人们的眼睛都绿了。奶奶家,十天内,抬出去四个。第七天,阿母是第四个倒下的,发着高烧,不省人事。可隔日黄昏,她又缓了过来,头重脚轻,浑身酥软。这时,她发现床头放着一盆赤土水。那会儿,乡里人就喝它退烧。那是奶奶给和的,从阿母到这个家,奶奶这是头一回。在家里接连死了三个人的时候,连这个高低尊卑界线分明的人,也产生了脆弱的怜悯心。而后,她也倒下了,她倒下就没再爬起来……这,阿母也没告诉外婆。她说,外婆心重。

告诉她有什么用,她就会掉眼泪!阿母又讲起外婆的故事。在番,在橡胶林里,外婆遇到了老虎。家里听说后,脸都变了色。外婆却说:“是我先发现它,从侧面看见它往前走,我就躲到树后头去。老虎直眼,不碍的!”她还照样吃得好,睡得香。这是我们乡里一个人从番回来时说的。他回去后,又去看外婆,外婆问起阿母的境况。那人说:“老太太老了,一家一下死了四人。你这个女婿也不会收拾残局,家境慢慢就破落了。孩子又一个接一个地生,掉进‘儿女坑’啦!”外婆说:“我这女儿,我心里欠她一笔债呢!那……这节,生意还不坏,办个大字,先让我女婿过来……”那人说:“地也种不好,小时候,老太太宠的!”外婆不爱听了:“这又不是种地,跟我孩子一块儿做生意,这还学不会?”外婆办了大字,让阿爸去了新加坡。

我对阿爸没什么印象,一些零七八碎的小事,也是阿母躺在我们家门口的石床上,望着天上坠落的流星想起并告诉我的。阿爸小时候,是个小少爷。奶奶炖好羊肉,端着沙锅,到处追着他。奶奶在时,他没受过苦。阿爸、阿母有六个孩子,我是最小的,他只抱过我两回。有回还是天突然砸下大雨,有铜钱大,阿母要收晾在天井里的衣服,硬把我塞在他怀里的。

阿爸去了新加坡,那达热,一天洗两回澡还不行。他热昏过两回,跑回来了。可没准儿他是恋着老婆孩子、热乡热土。谁知道?唉,也许这是命运。他怕热死,可到底还是死在怕热上。割了稻子种番薯,畦上尽是稻根把泥结成一疙瘩一疙瘩的,得用锄头把它们捣碎,日头又毒。他不会水,到水池边,蹲下,把水撩起来,洒在胸口上,不知怎的,头一晕,一头栽下去……

这回,阿母没有瞒着外婆,外婆大病一场。阿爸是从她手边溜走的,她本可以帮女儿闯过这个劫难,却……

外婆几个月没出门,头一回出来散散心,恰巧又碰到我们乡里那个人。那人在新加坡开了一家饭店。他知道外婆有钱,拉拉近乎,也好敲一笔钱:“亲家。”他这样称呼外婆,“赏赏脸”,就往里让。外婆没胃口,又见到阿母婆家乡里的人,心里酸酸的,可又不好驳他面子,随口说:“有什么清淡的?”那人笑笑:“这儿有一小碗豆腐。尝尝?”外婆让端过来,吃了一口,哪是什么豆腐!细一看,是一小碗鸡脑子,一个个剥的那么整,这自然要不少钱。她想起了阿母,眼泪便下来了……回了家,外婆立逼大舅给大哥办了大字,让大哥到新加坡去。外婆壮心不已,她要拯救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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