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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玉板架长桥 匪首葬火海(4)

蔡旬、蔡襄等分别在“奉茶”摊和果品摊旁赠送《茶录》和《荔枝谱》,人们纷纷传阅。

(画外音)《荔枝谱》一书是世界上第一部果树类学术著作。

22.义桥坊夜内

义桥坊旗杆飘动着“万安桥竣工庆典”灯笼。五座大厝灯火辉煌。大厝里排满宴席,端菜捧酒穿梭往来。人们品尝着美味佳肴。

卢锡:各位嘉宾,各位乡亲,今夜庆功宴气氛融洽,喜气盈门,餐桌上美味佳肴是泉州和惠安社会贤达捐赠的;铁观音、佛手茶是清溪、永春茶农和泉州《闽南茶馆》赠送的;柑桔等果品是兴化、永春等山区诸县果农赠送的。美酒是神仙送的。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感谢!

雷鸣般的掌声和爽朗的笑声此起彼伏。

蔡襄起立举杯: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靠的是民工兄弟、姐妹的智慧和力量。在此我代表州府敬大家一杯。干杯!

众人:干,干杯!

王实:我是个戏迷,顺便向大家转达一下。桥南、桥北十多台戏,体现闽南文艺特色。这些戏班将连演三天三夜,足让大家目不暇接,大享眼福。今晚的剧目,高甲戏演《凤仪亭》;打城戏演《目连救母》;歌仔戏演《安安寻母》;兴化戏演《嫦娥奔月》;嘉礼戏(抽线木偶)演《大闹天宫》;布袋戏(掌中木偶)表演杂技;南音演唱《出汉关》、《山险峻》等曲目。还有些同剧种连台竞技,以决高下。有些剧种和剧目我老人记不清楚,宴会后大家自行选择。这十多台戏是晋江、南安商人捐资邀请来的。其中两台木偶戏是晋江龟湖塘四姓联合出资的。他们粮食丰收感谢蔡大人恩典。我们也鼓掌表示感谢吧!

又是一阵阵掌声和欢笑声。

许忠:洛阳桥如同天上银河的鹊桥,使我们十多对男女青年朝夕相伴,喜结连理。如果大家不嫌弃,就让我们到各桌去向大家敬酒,以表谢意!

众宾客:好,好!祝你们花好月圆,永远幸福!

卢锡:未婚的后生家不必着急,桥上泗洲亭上的泗洲公是尊爱神。他是唐朝僧伽的化身,有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博爱之心,有求必应。你们试试吧!

斟酒、敬酒、饮酒的欢笑声此起彼伏。

蔡襄:嗯,怎么不见宗善和李桂花?

23.义波祠夜内

义波祠里灯烛闪耀,香烟萦绕。

李桂花环顾四方,祠里香客已去,便走进香案前焚香膜拜。

李桂花眼眶含泪:师父,您离开人世成佛,徒儿只能在此与您相见。您传授医术之恩,徒儿永远铭刻在心!俗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爹为建造洛阳桥以身殉职,爷爷老了,我有什么心事只能坦诚相告。徒儿今夜不顾羞愧来恳求您老人家。洛阳桥已建成了,世桥哥说何去何从会给我一个答复。请您给徒儿施以父爱,劝他还俗,成全终身大事。徒儿本想出家为尼,但放下孤老于心不忍。只能求求您了!

李桂花拜后,一眼瞥见宗善在祠堂门外,便闪身躲在阴暗的角落。

宗善走进香案前,边点香边流泪。

宗善持香膜拜,泣不成声:师叔,您在人世间,我们情同父子,互相照顾,无话不说。如今我举目无亲,心里话向谁表白?

李桂花在角落里见宗善泣不成声,也流下同情的眼泪。

宗善眼泪汪汪:师叔啊,师侄虽归佛门,但也是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为报仇雪恨,在东禅少林寺学艺,仇报了,洛阳桥也建成了,却因尘缘未了而难解脱。桂花姑娘纯洁、倔强、痴情。她的爷爷是我的恩人,孤老无依。她对我一向倾心。我是出家之人,不敢越雷池半步。我想横下一条心脱离尘缘,但受到良心的责备,我不能自拔。我答应桂花妹,洛阳桥建成后给她一个答复。可少林方丈指派我率领师兄弟去嵩山参加南北少林罗汉比武大会。老人家说我师父惠缘已年老,我精通南北少林拳路,我是唯一的人选,要承担主角重任。怎么办?(拭眼泪)没有东禅少林寺给我一身武艺,我能报仇雪恨吗?我能力战匪徒匡扶正义吗?我有战胜邪恶的勇气吗?我怎能忘恩负义?桂花妹年岁日增,我能忍心让她抱恨终身吗?我能为顾重自己的名誉而毁了她的青春吗?我能忍心看着一心为民造桥的世家从此无后吗?我左右为难啊!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义波(旁白):师侄,就随缘吧!

宗善擦拭泪眼,喜出望外:师叔,您终于说话了。随缘,对,应该随缘!可随佛缘哩还是随姻缘?您能给我明确指点吗?我听您的!……您总是微笑,可我还是茫然不知所措啊!

李桂花边走边擦着泪眼:世桥哥,你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别为难,你去比武吧!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知足了!

宗善(尴尬地):桂花妹,原来你也在这。我不值得你爱,你不能为我耽误青春啊!

李桂花:也许是咱俩前世有缘,今生再厮守又何妨!

宗善:老爷爷是好人,一生为别人着想,不能孤苦无依;你是好人,有宽阔的胸襟,不能误了青春;你家都是好人,不能无后!你忘了我吧,我不是万能的菩萨,愧对你,愧对爷爷,愧对众生啊!

李桂花:你不必自责,你没有错!也许是我太痴情了。不管你还不还俗,你永远在我心里。如果有缘分,我永远等着你!

宗善摸着头:这……

24.泉州府衙日内

旁白:钦差欧阳修大人驾到!

蔡襄急率州府文武官员在衙门口迎接。

蔡襄作揖:欧阳大人何不先通报一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欧阳修还礼:不速之客,请别见怪!

蔡襄:嗯,要不是贤兄作为钦差大臣,这辈子恐怕难请到您了。今天难得一见,当感谢老天开恩啊!

欧阳修:记得在京城为您饯行时,你伤感而言,别时容易见时难,真的一晃就是五年。要不是钦差之行,见面难喽!我受此差事,高兴的不得了,日夜兼程想提早见您,所以未能事前通报,请多谅解!这回来泉州,您不欢迎也得欢迎吧?

蔡襄:岂有不欢迎之理?请!

文武官员陪同欧阳修等步入衙门。

欧阳修:皇上下诏书,蔡襄接旨!

蔡襄率文武官员跪候:臣领旨。

欧阳修: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委蔡爱卿君谟以翰林学士尚书吏部郎中知制诰权三司使之职。翰林,儒者之极选;三司,天下之体。朕之任人,于此尤重,为体眷怀,无或牢让。钦此!

蔡襄:谢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蔡襄:劳驾欧阳大人,请客厅用茶!

蔡襄在客厅里亲自泡茶。

欧阳修呷茶:君谟贤弟茶艺精,这茶更香!

蔡襄:这茶是清溪县有名的铁观音,招待茶圣不用名茶行吗?

欧阳修:好茶,好茶!谢谢!嗯,君谟贤弟不露喜色,不欢迎我这不速之客吧?

蔡襄:欧阳兄别误会,这道圣旨令兄弟为难啊!您近皇上圣躬,该帮我劝说劝说……

欧阳修:贤弟聪慧过人,这事愚兄帮得了什么忙?您不想高升,但应该想想举荐您的是二位当今的宰相,下诏书的是当今的皇上,我是微臣左右得了吗?再说,作为老朋友,有极力劝说皇上不重用您的道理吗?

蔡襄:话虽如此,我上两次奏表,陈情家母年事已高,今年八十多岁。如风中残烛,不堪远离。我感疾未愈,筋骸憔悴,深畏旷官之责,有辞官之求。朝中人才济济,我不堪重任,皇上也该体恤下情!

欧阳修:您辞翰林学士知开封府一职,皇上已给您面子。您又上表请辞三司使,真是胆大包天!难道您不知君命难违?皇上一言九鼎谁敢违抗?唯独不追究您,是因为他十分器重您的才干。他所以派我来,是知道咱之间的交情非浅,要我耐心劝说您,请您别推让。

蔡襄:皇上和宰相刮目相看,令我万分感激,诏书如此劝说,令人深感不安!

欧阳修:自古人言,忠孝难以两全。贤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您的心事我知道。您对这片养育您的乐土有着深厚情感,您对家乡父老以及周边的同仁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您治理泉州的方略尚未全部实施,因而眷恋不舍!

蔡襄:贤兄高见,正中下怀。我奉命出守泉州,首尾五年,却更换两州郡。本府做官,力不从心,愧对乡亲父老!

欧阳修:你返府为官,虽然短暂,但是整治贪官,安定社稷,重视农桑,为民兴利,政绩赫然。尤其是主持建造洛阳桥,功不可没。功过自在人心,何必过于自责?

蔡襄:诏书语气凝重,深知圣旨难违。在未离开泉州之前,容弟陪同您观赏洛阳桥风光,抒发诗兴如何?

欧阳修:我来泉州府途径洛阳桥,已先睹为快,饱览洛阳江优美风光。洛阳之桥天下奇,飞虹千里横江垂。确实宏伟奇丽,美不胜收。看你所题的《万安桥记》石碑,言短意骸,文字精练,书法遒丽,刻工精致,世称“三绝”,诚然如此。能和贤弟一同重览洛阳桥风光。愚兄不失此行啊!

蔡襄:好,明天一同游览。至于奉命返京之事,容我禀告家母,处理交接事务后,启程晋京就是。

欧阳修:贤弟忠君为民,令人钦敬!

25.洛阳桥畔日外

蔡襄策马而行,两架马车随后而来,途经洛阳桥,环顾四方,无限感慨。

卢锡、王实、许忠和杨诚两对新夫妇,夏德海与尚德山,还有宗善和李桂花,夹在欢呼人群之中向蔡襄及家人挥手致意。

蔡襄在马车上拱手辞别,热泪盈眶。家人在车窗里不断扬手致谢。

(画外音):蔡襄娶白梅为妾,生下一男,取名蔡旻,后来中进士。

字幕:英宗治平二年,蔡襄以端明殿学士尚书礼部侍郎知杭州。治平四年八月,病逝于莆田新居家中,赠吏部侍郎,享年五十六。孝宗乾道五年,赐谥忠惠。

镜头闪现中洲巨岩石刻“万古安拦”和洛阳桥。环拍《洛阳桥记》等碑林,仰拍“忠惠祠”。由远及近呈现洛阳桥南端的蔡襄高大石雕塑像。

(画外音):为纪念蔡襄建造洛阳桥的历史功绩,泉州人民在桥南建造“忠惠祠”,在洛阳江畔竖立高大的蔡襄石像。让人们瞻仰这位北宋名臣,怀念他的丰功伟绩。

字幕: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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