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生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少年院子里,落在院中央的石坪上,继而落在石坪上的金黄灿灿的烧饼喝一碗明黄的小米粥上,外焦里嫩的烧饼看起来更加的光泽诱人,米粥更是反射出了流光溢彩般的光芒。
院子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周围三面用篱笆搭起来,四个角各有一棵树,,东南和西北两棵树枝繁叶茂,树躯干很粗,要两个成年大汉才能合抱,另外两个院角则略显单薄,即使它们同样的枝繁叶茂,对于前者,这两棵树只能算是树苗,勉强能与之搭配。
三面篱笆高低不平,高者不足一人高,低者已经被边塞的风雨打磨的不成形状,唯独南面没有篱笆,而是长满了半人高的草,看起来稍显整齐。
在东南角那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上,两根粗壮的枝干上平搭着一块木板,木板下有几阶经过长时间风吹日晒,被打磨得极为厚实的土墩梯子。一只土黄色的狗微眯着双眼,懒散的趴在木板下面干燥的土地上。
院子里除了石坪和石凳外还有一间一人半高的屋子,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屋子周身全是由边塞特有的土砖垒砌而成,墙身比京都平常人家的墙更厚,因为边塞经常性的沙尘暴,使得这里的居民更注重长久的稳固,防风尘,而不是外表华丽的房子,再光鲜华丽的外表,在边塞无情的风沙打磨下,都会变得黯淡无光,只有内部构造坚固无比的房屋,才能屹立在这片地域里。
小院石凳上坐着一位身穿大秦军式制服的少年,手中拿着半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烧饼,口中大嚼,目光落在身前不远处的地上,那里插着一把军中样式的长刀,刀身锈迹斑驳,刀刃上更是有几处极深的豁口,细看刀身上的驳驳锈迹,确是一处处早就风干只剩下红色痕迹的血块。
少年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刀又该换了,何时能有一把好的呢!”
少年正思索间,忽闻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少年恍若未闻,摇了摇头,低头狂啃手中烧饼。趴在木板下的大黄狗蓦然起身,竖耳倾听,随即一溜小跑,登上木板远望来者,狂吠不止。
马蹄声由远及近,迅捷无比,到篱笆前戛然而止,但见来者是一身着甲胄的青年,下马把缰绳轻轻拴在树干上,抬头望了望正狂吠着正欢的大黄狗,无奈的摇了摇头,推开篱门,快步走向少年,边走边道:“荆余,将军急召你回营,莫要耽搁,速去帐前受命!”
荆余抬头,口中塞满食物,含混不清的问道:“何事,竟要你来找我?”
青年走到荆余身前,低头看着正狼吞虎咽的少年答道:“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从我半夜在睡梦中被将军派来召你回去看来,应该是急事。”
面对荆余好像看一个乡村腐儒先生的眼神,青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说道:“将军说比上次马贼突袭还重要。”
荆余双眉向上轻挑,努力的把口中的食物咽下,缓缓起身,走到那把刀前,轻轻拔起,绑在身后。
青年盯着锈迹斑驳的刀身,目露凝重之色,说道:“来者由大都督手下亲随带领,看装备制式应该是京都来人。”
荆余默然不语,抬步欲走,转身之际,瞥见青年目光正直勾勾的盯着石坪上的烧饼,微动,荆余心念一动,快步走向石桌,在青年尚未反应之际,双手齐出,左手极为迅捷的拿起烧饼,右手端起米粥,然后再青年双目注视下咕嘟咕嘟一口喝完,同时左手一挥,烧饼直奔大黄狗处,大黄狗一跃而起,张开大嘴接住烧饼,四脚落地,一边看向青年目露得意之色,一边开始大嚼。
荆余这行云流水的动作,看的青年是目瞪口呆,随即瞪向荆余,右手食指指着荆余,气的全身颤抖,口齿不清的说道:“你…你…”
荆余笑着打断道:“你什么你,屋中有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停顿片刻续道:“还是老规矩,我不回来还是你来照顾大黄,辛苦了。”
青年无语,荆余快步走向数前,解开缰绳,抬腿上马,纵马向着军营奔去。
青年在院中站立片刻,抬头望向荆余所去方向,心生无奈,默道:“这厮的脾性何时能改改。”转身走向小屋,刚走几步,突然想起,回身顿足大叫:“我的马。”
树下大黄狗,呲牙咧嘴,像人一样好像在嘲笑着青年,青年怒目圆蹬大黄狗,大黄狗同样回蹬回去,片刻后,青年自感无聊,转身进屋,心中暗自盘算是否要真的走回军营。
荆余的院子离军营有着相当远的距离,这里是大秦帝国最北面的大漠边疆,而人口中的军营位于这个帝国最偏远的小城的北面,用一座小城来形容不如用一座山寨更加的贴切,这里没有山,而且这里的居民更喜欢用城这个字来表达自己对大秦帝国的归属感。即使这里来城墙都没有,但这些并没有让小城的居民感到任何的不适,因为他们心中有一座城,和这里一模一样,一座属于他们自己的城。
小城叫做清平,位于大秦帝国边关重镇燕州的北面,北接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军营就在小城的郊北,有军卒百余人。草原蛮子素来就极不安分,经常性的骚扰边关,大秦历史上曾数次远征草原,甚至打到漠北深处疾苦之地,但终究改变不了草原蛮子的贪婪的习性。
燕州大营长时间的重兵驻扎此地,而荆余所在的军营就是燕州大营放在大秦最前沿的瞭望台。
大秦帝国位处于大陆的中部,南邻梵舍,周国,南齐,东邻北魏,北接草原国人尚武崇军的风气使得大秦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军事实力最强大的帝国。幅员疆土仅次于孱弱的南齐,秦人铁骑天下无双,没有任何国家的军队敢正面面对秦国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