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逃中的黄埔羽远忙不迭矢,慌乱中转过身体,双手各自拿着一个玉符恨恨的捏碎,金色长剑刺来,防护罩一阵闪耀,脆纸般粉碎,剑体直接穿透他的身体刺向地面,嘭的一声,尘土飞扬。
“噗!”鲜血吐出,黄埔羽远如同被抛入狮群中的猎物,瞬间被金色长剑爆炸所形成深坑吞噬。
黄埔羽德身形移动,轻轻地漂浮在深坑上空,看着全身鲜血淋漓,多处骨折,奄奄一息的黄埔羽远,伸手提起他脚踏虚空一步步走向断魂渊。
“黄埔羽德,你不能杀我!快放了我!”黄埔羽远奋力挣扎着,奈何黄埔羽德本来就比他功力高深,现在他又深受重伤,如何能逃脱的掉。
孙大用强提功力,几欲起身逃跑,怎奈伤势太重,他抬头看到黄埔羽远被拎着走向断魂渊,心中更加恐慌不已。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黄埔羽德突然想起此人就是之前叫嚣最甚之人,于是嘴角上翘,开口对他说道:“别着急,一会儿就到你。”
“大哥,你可回来了!二哥怎么还不醒?”老三眼睛瞪得滚圆,声音发出,嗡嗡作响。
萧山果然如老三说的一样,在昏迷不醒,只是现在已经盘膝坐在了地上,眉头紧锁,像是在对抗着什么。
“不会又中招了吧?!”黄埔羽德嘴角有些怪异的牵动几下。
“大哥,你是说二哥有可能又被夺舍了?!”老三更是一下没注意,差点一个趔趄摔倒,他感觉这也太狗血了,你要夺舍怎么老是对着一个人下手?!
“不好说!这很有可能,任谁也不会猜得到一个人会连续被人夺舍啊!”黄埔羽德突然回忆起萧山设法解除断魂渊封印时,魂噬冥皇好像有一丝的不寻常,眼神立刻变得凌厉如?“嘿嘿,这一会儿得问问魂蓝太子这位“仁兄“了!”
黄埔羽德身上杀气骤起,使得老三感觉都有些窒息,他使劲挠着头,磕磕巴巴的开口说道:“这,这,如何是好?!”
“放心!没事,先等等看再说!”黄埔羽德深吸一口气,拍拍老三肩膀示意他照顾一下萧山,萧山此刻不宜妄动,先解决掉黄埔羽远等人再说。
“这难道就是因果报应吗?!呵呵!”孙大用被黄埔羽德一脚踢到断魂渊中,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残魂蜂拥而至,看着一个个残魂挥舞着双手生拉硬撤的把自己的四肢分离出去,看着自己的血迹满天飞舞,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黄埔羽远比孙大用略显悲惨一点,他黄埔羽德亲自动手砍掉四肢,然后封住血脉,做成人棍丢进的残魂中,一点一点看着自己的四肢消失后,才被几只不知哪儿跑来的野兽生吞活咽的。
至于那些受伤或重或轻的冥修倒是没受多少苦痛,都是被一剑杀死的。说来可笑,其中一个修者也许是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在听到黄埔羽远惨叫声传来的那一刻直接被吓得昏厥了过去。
魂蓝没有被几人的战斗波及到丝毫,他此刻正寻思着自己以后的道路,此刻,他正盘膝而坐,恢复着功力,只有自己拥有了高强的实力,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魂蓝太子,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黄埔羽德眼神微咪,盯着魂蓝毫不客气的问道。
“黄兄,你认为呢?!我魂蓝还不至于恩将仇报,不识好歹!”魂蓝没有丝毫退缩的迎着直视自己的目光,震声喝道。
“好,我就姑且信你一次!”黄埔羽德点点头,依旧不放心的问道:“那魂兄以为,魂噬冥皇此人如何!”
“魂噬,老祖他?!不好说,如果萧山兄弟真的再次遭遇夺舍危机,还真说不定是他所为!”魂蓝回忆起魂噬冥皇的生前种种,略有疑惑的表情写在脸上。
“哦,此话怎讲?!”黄埔羽德立刻眼中精光闪烁,他虽然怀疑是魂噬所为,可对此人一无了解,只得退而求其次,没想到还真有效果。
“呵呵!”魂蓝苦笑,伸出双手向前推去,看似毫无阻挡的断魂渊突然闪现一层水幕般的巨大封印,“如果我没推断错的话,这就是限制性封印“血之诅咒“!此术封印可大可小,但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施术者必须要以自身血肉魂魄施展,封印形成之后,该范围的所有血肉之躯都会按诅咒誓言受到限制。”
“血之诅咒!果然够毒辣!一城几十上百万的生命通通受到牵连,真不愧对最邪恶的冥皇之称!”黄埔羽德虽也有杀戮之举,可对于此种屠炭无辜生灵的事还是痛恶之极的,“魂兄,此术可有破除之法?”
“有,这也是我最大的疑惑!”魂蓝转身似有深意的看着黄埔羽德,继而抱拳问道:“黄兄,请如实相告:萧山兄弟所施展的术法可是在断魂渊寻得的?”
“魂蓝太子,此话怎讲?!”黄埔羽德向前踏出一步,四品冥修的威压直接释放出来,虽不甚太过庞大,霸道,但对于魂蓝此种残魂已是莫大的考验。
“黄道友,这很有可能是魂噬老祖的一个计谋。“魂蓝残魂之体明暗不定,但他没有退缩一步,直视黄埔羽德而言,“如果不能确定此事来龙去脉,对于萧山兄弟即使如今不是危险,将来也是大患!”
“计谋?!”黄埔羽德脸色阴晴不定,他当时得到[融魂]也感觉有些诡异,暗自揣摩怎么会如此好的运气,再到后来发现此功法之逆天之处,就把开始决定打开封印的方法改成了使用此术,一可以通过此术增加萧山的精神力,二可以更加容易的打开封印,至于危险?!修行本就是逆天行事的做法,富贵险中求,何来无险之事?!
“既如此,那此事十之八九就是魂噬老祖的计谋了。“魂蓝点点头,感觉到黄埔羽德释放的威压一点点减弱,不由苦笑连连,真是刚出虎穴又入龙潭,“此术法我在生前也多少听老祖言道过,它本身就是借鉴于[借尸还魂]之类的一些功法,不同之处显而易见,就是这个被施术者当中的记忆,我对老祖的最深记忆恰恰是他死前最虚弱的一刻!所以,现在对于萧山兄弟虽说危险重重,但也有可能变坏事为好事。”
“你的意思是说此术关键在于魂噬刚刚恢复的一点点意识?!”黄埔羽德收起心中懊悔之意,略作思量,多少也有点猜得魂蓝的解释,总算让黄埔羽德略作放心。
“呵呵,此时就看萧山兄弟的造化了!”魂蓝摇头苦笑,几步踏出,出现在萧山的不远处,盘膝而坐。
“大哥,怎么他也过来了?”老三警惕的注意为萧山护法的魂蓝,疑惑迭出。
黄埔羽德没有说话,看了看不知何时盘膝而坐的萧山,说:“你二哥有点危险,但也有些机缘!那个残魂你不用在意。”
老三挠着脑袋,几欲开口,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萧山的识海中,昏昏噩噩的他盯着眼前的考场,感觉自己似做了一场梦,梦中的他去了冥界,学到了很多的仙人法术,认识了很多的人,比如老三,黄埔羽德等等。
“时辰到了,吩咐下去:答题完毕的考生把考卷放在桌案上,可以准备一下出闱之宜了。“监考官吩咐一声,准备收卷。
“是,大人!”巡场的士兵答道,开始收卷。
萧山浑身无力的走出了考场,眼睛微咪,伸手阻挡着天空中的烈日。
参加会试的考生众多,外面等待出考场的人更多,各种各样的轿子,马车混杂在一起,声音嘈杂,嚷嚷兮兮,弄得萧山好不自然。
“萧兄,会考感觉如何?”同窗的考生赵阳问道,他也是一个无根的乡下举人。
“感觉太累!不过如果能中个进士这一切都值了。“萧山想着家中妻子,父母期盼的目光,感叹道。
“哈哈,这可有些谦虚了,我感觉萧兄即便不是头名状元,最差也是个三名探花郎啊,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我啊!”赵阳笑着说道。
“赵兄,此话言重了,天下考生云聚于此,智者辈出,我只期盼一个进士及第就可啊!”萧山语气一转,年轻气盛的他虽是乡试头名,可进京城会试之后,突然就变得不那么自信了。
“萧兄,不谈这些了,喝酒去!”赵阳目光诡异的一闪,伸手就要去抓萧山的手臂。
“嘿嘿,想不到堂堂的一代冥皇魂噬前辈,竟也如此行事!”萧山轻轻摇头,身形迅速后退。
“桀桀,黄口小儿,你是如何发现老夫使用幻术的?”赵阳身形流光闪烁,变作了魂噬冥皇的模样。
“很简单,我主修功法是幻术,开始只是怀疑,试探几次就确定了!”萧山眼神严峻,调息几息,心情很是忐忑。
“既然如此,你就准备,受死吧!”魂噬话音未落,冷酷的脸颊上不屑之意犹然而生,手中剑芒吞吐不定。
“幻,灵护!”萧山默念,随时准备出击的双手合十,土黄色的玄龟状盾牌随之出现在身前。
“嘿嘿,萤火之光也敢于皓月争辉!”魂噬冷笑一声,迅捷的身影三晃俩晃出现在萧山面前,随之锋利的灵气之剑直接抵在了盾牌之上。
“嘭“的一声闷响,玄龟盾牌四分五裂,化作点点灵力消失,萧山苦笑,身体亦被远远的抛出。
趁你病要你命!魂噬嘴角上翘,不屑一顾的眼神完全表露无疑,虚幻的近乎透明的身体猛然一震,挺剑继续杀进。
萧山脸色苍愈加严峻,身体猛然一个旋转,天地灵力翻滚,一只小巧的鸟儿出现在场中,赤红色羽毛鲜艳似火焰燃烧,双翅扇动,空中传来阵阵的风雷之声,闪转腾挪,轻盈无比。
凌厉的剑气直刺小鸟儿的头部而来,小鸟双爪虚空一按,身体快捷的闪向它处,魂噬脸孔狰狞可怖,一击未得,再添一击,只恨不能生撕了萧山变化的玲珑朱雀。
你进我退,你斩我躲,朱雀身影在空中飘虎不定,远远的躲在魂噬丈许远的地方,弄得魂噬进无可进,斩又不得朱雀身影。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萧山不急,魂噬可已经急不可待,毕竟他的魂力已残留无几,不可能始终这么耗着。几千的等待,几千年的期盼,魂噬数次醒来,来到此地的冥修始终无法令他满意,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有人把他幻化出来,所以,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活着一雪当年之辱!
魂噬眉头一皱,缓缓收起幻化之剑,双手中法诀不断完善,身体周围的空气一圈圈的波纹出现,显然是在动用某种复杂的功法。
“燃魂!不对,好像是在有秘术激发不多的魂力,对于这种魂魄间的夺舍称之为吞噬更为准确,你既然想吞噬我的魂力不如拿他来和你拼一把。“后退中的萧山脸色略微好转,仔细思量着对策,他嘟囔几句,双手掐诀,朱雀身影消失,缓缓变化出人形态的模样,并且不断凝实着。
“萧山兄弟竟然也直接燃烧魂魄对抗夺舍,难道他遇到了极度的危险!”魂蓝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盘膝而坐的萧山身体越来越亮,防护罩的威力更是几近于三四品修者的程度。
“呸呸!乌鸦嘴,你才要死呢!我二哥福大命大,怎么会有什么危险!”魂蓝的声音传进老三的耳中,他愤怒的就要杀向魂蓝。
“哼!你们最好给我消停一下!”黄埔羽德一声冷哼,庞大的威压释放出来,怒目直视魂蓝,老三二人,显然他是不想任何的风吹草动影响到萧山。
“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心机,能对敌人狠,不难,对自己狠,嘿嘿,够胆识!”惊异的表情在魂噬的脸上一闪而过,以己之道,还施彼身,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萧山能看透自己的底牌,和自己比魂力。
“魂噬,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萧山毕竟修炼时间不长,如真和魂噬这么耗下去,绝对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嘿嘿,你就那么自信我吞噬不了你?!”身为冥皇,魂噬自有自己的骄傲,假如不是生前最后的诅咒时刻只分离出这一点点的魂力,绝对不会连夺舍萧山这等级别的修者都要大费周折。
“如果真是那样你也不会废话连篇了!”萧山看着魂噬越来越透明的身体,讽刺道。
“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可以答应退出你的识海,可你也要答应我几个条件,第一,要给我准备一个可以夺舍的肉身,第二,必须给我一些增加精神力的药材或者丹药,第三……”魂噬眼见再耗下去对自己已经无益处,决定另寻他法。
“我敬你为冥皇尊你一声前辈,可你也得有个前辈的样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如果你愿意耗,我奉陪,条件?!不可能。“萧山冷哼一声,打断魂噬的话,摊摊手,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模样。
“你!好,那必须答应我第一个条件,否则绝无退出的可能!”魂噬气得浑身火冒三丈,平付几息心中情绪,脸色始终阴暗不晴。
“你先离开我的识海,我肯定给你找到合适得肉身。“萧山慢慢点头,终于做出来一定的让步。
“嘿嘿,你说我会答应吗?”魂噬眼睛一咪,娓娓道来,“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各自为对方下个封印,等到时机成熟再解开。”
“封印!?好!”萧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行,只得答应。
萧山慢慢睁开双眼,看着注视着自己的黄埔羽德,老三等人,嘴角划出一道弧线,苦笑着说:“你们不用如此担心的,我已经和魂噬谈好了,各取所需!”
“怎么讲?”黄埔羽德小眼微咪,盯着萧山,依旧不放心的问道。
“他需要一个肉身作为离开识海的条件,这也是无奈之举,魂噬的魂力虽然所剩无几,我试过想吞噬掉对方,可是不可能办到,重要的是我们各自为对方下了禁魂封印!”萧山徐徐道来。
黄埔羽德点点头,没有说话,似在寻思着什么别的事情,他沉默并不能代表老三也不做声。
老三目露凶光的瞪着魂蓝,恨不得生吞活咽的他,“二哥,我怀疑魂蓝和魂噬是串通好的,故意伤害你的!”
魂蓝沉默,缓缓站起身体,对着萧山深深抱拳一礼,沉默中点点头,潇洒的转身而去。
“不用追了,既然事已至此,就让他走吧!”黄埔羽德伸手拦住欲要追击的老三,“关于魂噬之事,你二哥已经和我详谈过了,不必太过计较。”
“嘿嘿,算你识实务!”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萧山三人耳边。
“魂噬!你总算出来了!”萧山嘴角含笑,诡异的说道。
“你就是魂噬冥皇,久仰大名,不过你现在好像和我们是合作关系吧?”黄埔羽德拿出黑冥剑,挡在老三身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总是令人生疑。
“有几千年的时间没有呼吸过这儿的空气了,真是怀念啊!”魂噬淡定自若的飘在空中,宽松的敞袍穿在身上,黑色长发随风而动,“哦?小家伙,听你的话好像我离开的识海是一个错误?”
“魂噬,你可曾听过黑冥剑?”黄埔羽德对着萧山传音几句,而后身体漂浮在魂噬对面,意有所指的低头看着灵性大失的黑冥剑。
“黑冥剑?!是那个疯子的用剑?嘿嘿,果然很像!”魂噬眼角不着痕迹的微缩,缓缓说道。
“传说黑冥剑的主人在巅峰时手持此剑杀了近千名同阶修者,传说此剑后来有了灵性,对于残魂很是渴望!”黄埔羽德笑吟吟的右手持剑,左手慢慢抚摸着剑锋,似在抚摸着心爱之人的肌肤一样。
“几千年前,黑冥剑的主人被人重伤而亡,后来此剑就不知去处了,而且黑冥剑的仿品也不止一二,就不知你的这把……嘿嘿!”魂噬心存侥幸,依旧有点不信邪。
“哦,那就试试吧!”话音未落,黑冥剑已经先行刺出,黄埔羽德身随剑游,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天空。
魂噬大喝一声,双手舞动,就要伸展禁制封印之术,原来他不是怀疑黑冥剑的真假,只是觉得萧山的禁制未解,黄埔羽德顾忌之下不会乱来,才有恃无恐地。
“魂印之术,封!”萧山低声嘟囔一句,早已结印的双手十指微动,一个古体的“封“字顺势而出,符文闪动,迅速出现在魂噬的身前。
老三亦是手舞大锤,猛地冲向天空,与黄埔羽德前后夹击共斗魂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