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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人

大眼大学毕业后就来到了这座城市,和刘佩一起。

大眼是一个心气比较高的人,毕业以来,换了几份工作,不过均与销售相关。

现在大眼在某保险公司的一个分部,做保险业务员。

有人说,“一人干银行,全家跟着忙;一人做保险,全家不要脸。”但大眼不是,他只身一人在这个城市卖保险。他每天的工作单调而反复,无非是守在电脑、电话旁给潜在客户打电话,如果客户有意向,就上门签单。

大眼无聊地坐在办公室,打开新闻网页浏览着,面前的电话响了起来。大眼接起电话,是一个女的。

女士:你好,保险公司吗?我的人身保险到期了,想续保。

大眼:小姐,不好意思,我们部门只管新签,续保需要找其他部门。

女士:我以前买的不是你们家的保险。你们派个人送单过来。

大眼:小姐,您贵姓?

女士:我叫木荟英,住在珠江绿地A区三栋402。

木荟英说完,就将电话挂掉了。

大眼对这位直接送上门的客户颇有好感。

在珠江绿地小区内,大眼按下了402的门铃。

一个长发、身材高挑的女子为大眼打开门,女子身上散发着清香。

大眼问:你是木荟英小姐吧?

木荟英上下打量了一下大眼,直接转身,丢下一句:进来吧。

木荟英坐在客厅沙发上。大眼走过去,坐在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保单资料,递给她。

大眼说:木小姐,你看一下。

木荟英大体看了一眼,之后往桌子上一放,说:先放这儿吧。走,现在陪我去逛街。

大眼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毫不理解,似乎没听懂,愣在了那里。

木荟英拉起大眼的手,拎着包跑了出去。大眼一只手被木荟英拉着,另一只手提着公文包,并像男主人一样地关上房门。

幸福来得太突然,大眼两眼放光地和木荟英在游乐场和街上耗掉了整个上午的时间。

现在他们在一家咖啡厅喝着咖啡,休息。

木荟英低着头,用小勺搅着面前的咖啡,声音低沉地说:谢谢你陪了我一个上午,我刚和男朋友分手。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他居然偷偷瞒着我,跟另一个女人订婚了……

大眼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低着头,默默听着。

木荟英突然抬起头,“你觉得我怎么样?”

大眼说:挺好啊。

木荟英问:是挺好?

大眼回答:是很好。

木荟英:待会儿,陪我看电影吧?对了,浪费了你一天的时间了,怪不好意思的。

大眼:没事,我们可以整天在外面的,有很多自己的时间。

大眼笑着。

木荟英也微微一笑。

在电影院,电影屏幕是放映着一部叫做《上古战纪》的电影,大体演绎的是关于上古神话的故事。具体情节,大眼无心去看。而木荟英看得似乎很专注。

经过一次次的试探与自我鼓励,大眼默默将手搭在了木荟英的手背上,木荟英并没有拒绝。大眼的手慢慢握紧,幸福着。

对大眼而言这部150分钟的电影放映得实在太快,他不愿又不得不暂时把手放开。

在电影院门口,木荟英说:我想回家,太累了,谢谢你。

大眼说:没关系,很开心。我送你回家吧。

大眼说完,便跑到路边叫车。木荟英对着大眼的背影微笑着,但表情诡异。

在出租车上,他们俩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珠江绿地,木荟英先走下了车,大眼付完车费,跟在后面。出租车开走。

木荟英突然转身,说:你走吧。

大眼说:好,我明天再来找你。

木荟英冷冷地说:不用了,对不起。

大眼心头一紧,有点呼吸困难,说:刚刚是你失恋,这么快就换成我失恋了。

大眼说完,微微苦笑,转身走了。

大眼是走着回去的,他看不清来往的车辆和路人,心痛着,留着眼泪。

在走过一家房屋中介时,他没有看到这样一条《售房信息》:因房主一家签证出国,低价转售新居,家电齐全——珠江绿地A区三栋402室。这条信息的张贴时间是十天前。

木荟英看着大眼伤心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微笑着说:我让你每一世都命不长久。

大眼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办公室,因为他知道木荟英没有他的手机号,只有他工作的固话。他在办公室一直等到午夜,但电话始终没有响起。他用手机记下固话里来电显示出的木荟英的号码,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一点。

大眼打开电脑,随手打开一个探宝游戏,但无心去玩,盯着屏幕,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时,手机响起。大眼忙着去接,而来电显示的却是刘佩。

刘佩问他:你听说过元宝村吗?

大眼想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他想静一静,他要出去走走。不管要去的那个地方是叫元宝村,还是其他别什么地方。

大眼想拨通木荟英的电话,告诉她“他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忘记她”。不过,最后他只发了一条短信。

第二天大眼就和刘佩去了元宝村。一路上,大眼多么希望木荟英会打电话叫他回去。但是木荟英的电话始终没有响起。

直到第四天,他和刘佩抵达元宝村的时候,那个心爱的人打来了电话。大眼支开了刘佩,充满喜悦地接听了这个来自心爱的人的电话,犹如久旱逢甘霖一般。

大眼在荒凉的元宝村走着,眼前的荒芜完全没有进入他的脑海,他现在全身充满着喜悦。

木荟英问:你去哪儿了?

大眼回答她说:一个荒芜的山村,残墙破瓦的,到处都是蔓藤和荒草,从远处看,整个破旧的村子完全是绿的,下次,我带你来看。

木荟英回答:还是不要去了,那种地方,你不瘆的慌啊,会不会有脏东西什么的?

大眼:没有啊,空气很清新,适合养老。

木荟英:我说的是蛇啊什么的。

大眼笑着说:我知道,我是故意的。你不会说有没有鬼魂妖怪吧?

木荟英也笑了,说:我哪有你想的那么迷信。对不起。

大眼:你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说“对不起”。你,是不是反悔了?

木荟英说: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如果不生气、能原谅我的话,你就回来吧。你帮我忘记他,好吗?

大眼:这个应该可以吧。

木荟英:你快点回来吧,我在家里等你。你回来了,第一时间来找我。

大眼微笑着听着电话,等木荟英挂上。他按通刘佩的手机,问道:你现在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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